如此一來,常子健便與八戒,兩人閃身探索地形去了。好在這地龍山莊本就不大,剛好可以被他與八戒的神識所覆蓋。在場的人固然有如葉雲飛那般的高手,但如果他們注意力被溫怒所吸引,卻是不會注意到他們兩個人。由此,兩個人憑藉此,一邊探索,一邊觀察溫怒那邊的情況。
卻是見到溫怒一出現,地龍便在凡陸九妖中的四妖:白眉禿鷲、赤練仙子、黃大仙、山公子,以及一干弟子的陪同下,緩緩走出。這些人氣定神閒,似乎有百分百的把握,吃定了溫怒一般。溫怒見狀不由更怒,擎劍指着地龍的鼻尖喝道:“地龍,你作惡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地龍嘿嘿笑道:“真不愧是溫怒,如傳聞那般,竟然獨自一人殺將上來。還有那葉雲飛,也如傳聞那般,重情重義,果真如白眉兄所料,竟然一個人便殺來我地龍山莊。不過,那葉雲飛固然厲害,卻也太小看我地龍山莊了。或許,我等加在一起,亦不夠葉雲飛塞牙縫的。但是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即便是那葉雲飛,此時不也落到我等手中麼?”
當夜一力擒下葉雲飛,便是出自白眉禿鷲之手。他修煉一招“大鵬須彌”的招數,可以吞噬方圓五十里內的一草一木。他趁着葉雲飛被另外三妖以及地龍猛攻,佯作突襲,然後突然施展大鵬須彌,將葉雲飛戀人帶劍,吸入到自己的衣袖內。
雖然對自己的大鵬須彌極爲自信,但白眉禿鷲卻沒有傻乎乎的告訴溫怒,就是他將葉雲飛吸入衣袖的。畢竟,溫怒來的蹊蹺,保不準他還有其它的幫手,比如那個八戒和尚。不僅如此,昨天白磷和尚一夜未歸,恐怕凶多吉少,不知是否已經遭到了敵手。倘若如此,不能保證敵人是否有高人相助。而今天早上派出去的探子,也是音信全無。
這時,就聽地龍喝道:“溫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安然的走來,卻是別想安然的回去!”
溫怒最討厭別人輕視他,尤其是被敵人。他哈哈狂笑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憑什麼可以攔得住溫某。溫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能奈我何?白眉禿鷲,你自詡輕功天下第一,卻是敢不敢跟我山河劍派的山河步一較高下?你可知,這山河步乃是本門最基礎的御風心法。”
想那白眉禿鷲自詡輕功天下第一,此時被溫怒稍微諷刺,便沉不住氣道:“那葉雲飛輕功都比不過我,你又算老幾?既然如此,便叫老朽來第一個對付你!”
“切,又玩車輪戰麼?不過,這不正是爾等魔道宵小,慣用的伎倆麼?不過也罷,你們溫爺爺我就陪你們玩一玩,看看到底是鹿死誰手!”嘴上這麼說,溫怒心底可也有點暗暗叫苦,沒想到第一戰就跟通靈後期的白眉禿鷲對上了,自己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只能盼望常子健與八戒,快點探查完畢,然後來支援。只要他們三個聯手,在場的諸人即便是一起上,卻也未必能奈何的了他們。
說打就打,這便是溫怒一貫的作風,即便是情勢不利,溫怒也會毫不猶豫的拔劍。他腳踏山河步,渾身氣勢如虹,浩然正氣訣快速運轉,聲勢逼人。而反觀白眉禿鷲那邊,氣勢上卻是缺乏了一些,他亦是被溫怒的氣勢驚了一驚,暗道山河溫怒,果然是名不虛傳。但饒是如此,他自襯修爲比溫怒高,何況溫怒還曾受傷,自己對付他還是可以手到擒來的。
一場大戰,就此展開。
且不說溫怒與白眉禿鷲交火,便說常子健與八戒。兩個人進入地龍山莊後,勢如破竹,一路行走速度飛快,轉眼間便轉完了地龍山莊。但令人奇怪的是,兩人並沒有找到被困之人的蹤跡。兩個人在一無人的角落落地,收斂真元。八戒低聲道:“怪哉怪哉,竟然是找不到。莫非,他們不在莊上?”
常子健心思靈敏,他想了想搖頭道:“我看不然。光從後院如此疏忽的防備,就足以斷定,這山莊裡有蹊蹺。或許,這地下有什麼秘道或者密室之類的也說不定!”
“有道理。”八戒往山莊正門方向望了望說道:“那白眉禿鷲,修爲比溫兄高出不少,且爲人奸詐狡猾,我怕時間一久,溫兄會支撐不住。我看,我們便先救下溫兄,暫且退去吧。你與葉兄孤身前往,相信山河劍派的支援,隨後就到。”
常子健心繫葉雲飛安慰,當下搖頭說道:“既然後院無人,我便轉一轉。八戒兄你去支援溫兄吧,這裡我一個人足以搞定了。”他倒不是在說大話,且不說他體內有海妖一家子的功力等待消化,就是浩然神劍,正在撞死的紫虛,也不容小視。若是沒有八戒在場,常子健倒是可以無所顧忌的大顯身手。他便不信,如果遇到危險,紫虛會不“復活”。
八戒不知道常子健在想什麼,即便是知道,也不會允許常子健孤軍奮戰的。畢竟三個人中,本就是常子健的修爲最低。倘若任由常子健孤身獨闖,十有會淪爲階下囚,這可不是他看到的。於是,八戒搖頭說道:“這可不行,如果常兄你不小心被捉住了,爲兄一輩子都會自責的。”
就在這時,常子健與八戒的靈訣一陣顫動,他們倆對視了一眼,忙將神識覆蓋了出去。只見正門前,溫怒不小心着了道,被白眉禿鷲一掌拍在了地面上,砸出一個人形大坑。白眉禿鷲得理不饒人,手中修煉多年的子月鐮毫不留情的斬向溫怒。千鈞一髮之際,溫怒御起仙劍,然後奮力躲避開。但饒是如此,那一次御劍,也消耗了他不少真元。
眼見溫怒便支撐不住,要被白眉禿鷲斬殺了。倘若常子健或者八戒,再不過去支援,估計溫怒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想到此,常子健忙說道:“溫兄,什麼也別說了,你儘快去幫忙吧。相對於你與溫兄,我的功力反倒是最充盈的。再者說,倘若我真的遇險,或許那湛藍島李林壕,未必會無動於衷。”
不知爲何,常子健心底突生一種感覺,那便是李林壕會在他爲難時候幫助他。雖然不知這感覺,到底從何而來,卻很真切,很真實。也正因爲如此,常子健纔會擡出李林壕。一來是叫八戒放心,二來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八戒與溫怒交情不淺,情知時間耽擱不得,深思熟慮之後,只好跟常子健道了一句“小心”,便閃身離開了。八戒走遠之後,常子健反倒是鬆了一口氣。雖然落單孤軍奮戰的感覺不怎麼樣,卻也可以大展拳腳了。他不由對着浩然神劍嘟噥道:“紫虛啊紫虛,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沉默到何時!”
常子健右手緊了緊浩然劍,然後開始仔細的探索地龍山莊的每一寸土地。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常子健終於找到了端倪。在地龍山莊正廳大殿,吹出一股陰涼的風,常子健功聚雙目,發覺那大殿之下,竟然是空的。想到此,他不由心底一喜,估計自己要救的人,便在那下面,說不得葉雲飛也在。
常子健四下觀望,見自己沒有被注意到,便閃身進入了大殿。入殿之後,立刻有兩名地龍山莊弟子高喝道:“什麼人。”然後拔劍殺了過來。常子健看也不看他們,隨手幾道劍罡,將之盡數擊倒。然後他環顧四周,正前方是一座巨大的石像,雕刻的是一頭地行龍,想來是那地龍的祖先,或者就是他的真身的樣子。
那地行龍本來也沒有什麼奇特,但常子健目光如炬,卻是發現地行龍的左腳,似乎經常被觸摸,雖然被擦拭的一塵不染,且似乎經常修補,卻還是被常子健看出了端倪。他閃身到了石像前,然後輕輕觸摸,然後運氣一轉,只聽“咔”的一聲,那左腳的一部分被轉動,地龍之後,出現了一個暗門。
常子健飛快進入了暗門,那機關又迴歸原位,暗門緩緩關上。暗門之後,是一條甬道,甬道兩側掛着紅燈,所以並不昏暗。常子健小心翼翼,屏住呼吸,收斂真元,緩慢的前進。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這一直向下的通道,總算是到了盡頭。甬道的盡頭,是一座空曠的房間,房間在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牢籠,牢籠中關押着三個人。一渾身傷痕,卻依然魁梧的壯漢;一因傷口疼痛,身體微顫,卻一臉堅毅的女子;還有一滿臉頹廢,垂頭喪氣的少年。
那少年常子健認識,可不就是一週前,還趾高氣揚,意氣風發的嘲諷自己的段榮麼。想來另外兩個人,便是那蘇伊拉和月白雪了。這房間有些蹊蹺,因爲一個守護的人都沒有。莫非,這裡面有什麼機關不成?雖然如此想,但常子健卻是毫不猶豫的走入了房間。他一出現,立刻就被三個人注意到了。那段榮看到是常子健,無神的眸子中閃過一道不可置信的目光。他做夢都想不到,師門派來救援的人,竟然是常子健這麼一個廢物。
想到此,段榮不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顯然對常子健十分不屑。相對來說,蘇伊拉和月白雪的態度,可就要好多了。只不過,他們兩個此時卻是一臉擔憂,這令常子健不由心底一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