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玲兒擦乾眼淚,深吸一口氣,勉強笑道:“多謝常大哥關心,我沒事了。”
蕭遙沒想到常子健竟然認識那個趙喜兒,不由心底對常子健的身份產生懷疑,雙目中不由露出警惕。倘若常子健同阿牛心懷不軌,縱然拼的粉身碎骨,也要保護趙玲兒周全。他下意識的挨着趙玲兒近了一些,目光灼灼。
常子健察覺他的動作,不免好笑,心底卻也不以爲意。他曉得自己問的突兀了,便說道:“趙玲兒的師門仙靈島,於我山河島並不遙遠。我兩派之間,也多有來往,互幫互助。趙喜兒於家師,亦是聊得甚好,是家師的忘年之交。我之所以如此詢問,卻是沒有其他的惡意了,蕭遙兄弟,你不必太過緊張。”
蕭遙聞言,不免尷尬一笑,他放鬆神情,慚愧的說道:“我方纔太過緊張了。說的也是誒,若是你們兩個,動一動手指,我便要完蛋了。”
阿牛卻是笑道:“重情重義,如此做沒有什麼錯啊。蕭遙小哥不必慚愧,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換做是我,想來也會這麼做的。對不對呀,常小哥?”
常子健點點頭,表示沒錯。常子健望着趙玲兒,傳音入密道:“玲兒,告訴常某,是誰殺了趙島主。”
趙玲兒身子一震,驚訝的看了一眼常子健。她想了想,搖頭說道:“那三個壞蛋已經叫我蕭遙哥哥的師父殺死了,奶奶的大仇,已經得報了。不過,還是多謝常大…常師伯關心。”
常子健聞言,神態一囧。心底不免一晃,他才20歲啊,就被人稱作師伯,太接受不了了。一旁的阿牛,不由嘿嘿傻笑,氣的常子健恨不得把阿牛拍死。他忙說道:“玲兒,你不必如此,那些規矩都是個屁,你我平輩論交,若是看得起常某,便道常某一聲大哥。”
趙玲兒見常子健豁達,也不堅持,當下便重新喚道:“常大哥,小女子有禮了。”
這時,房間外面傳來敲門聲,是小二把飯菜送到了。常子健道:“進來。”
很快,小二哥便把飯菜上齊了。蕭遙哪裡見過這麼豐盛的午餐,不由垂涎三尺。常子健不由笑道:“逍遙老弟,吃吧,別看這拉。今日午餐,是常某請的,不必客氣,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蕭遙心底感動,他從小到大,就常被人瞧不起。此番帶着趙玲兒遠赴南疆,去尋她的母親、父親,一路上,更是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許多人都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許多天了,這是他第一次受到如此對待,所以才感動不已。他也不說話,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常子健看了一眼阿牛,輕聲道:“蕭遙,過會你便將你方纔所用的劍光,於我面在再施展一次。我想,我有個朋友,可能同你師父相識。”
阿牛見常子健看過他一眼,心底不解,便問道:“常小哥,你認識蕭遙小哥的師父的朋友呀?”
常子健神秘一笑,不語。
蕭遙心底也疑惑,但聽常子健也說出了原因,便點了點頭。常子健對着趙玲兒說道:“玲兒,你們此番是去往哪裡的?”
趙玲兒看了蕭遙一眼,心裡想着,常子健也不是壞人,便說道:“是去往南疆的,蕭遙哥哥帶着我去尋我那母親與父親。”
常子健恍然,阿牛說道:“南疆啊,如此遠的路途,卻要走好久。不僅如此,如今日這般事情,卻又不知道要發生多少。倘若不是我與常小哥都有師命在身,否則真想就這麼送你們過去呀,對不對,常小哥?”
常子健點了點頭。
蕭遙吃飯,風捲殘雲。沒多久,飯桌上的飯菜,就被他清掃了大半。這時,他靠在椅子上,舒服的拍拍胸脯道:“哇,好爽,好束縛啊!”
常子健笑道:“你先休息一會,待玲兒吃完,你再演示一下你的劍光。”
“好。”蕭遙也不可套,便回答道。
常子健剛要說話,腦子裡卻又出現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已經消失了整整一天一夜了。這個聲音,自然便是那紫虛了。聽到紫虛的聲音,常子健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心底冷笑道:“好你個紫虛老兒,到了對打的時候,你倒是不見人影。你知道我等當時是多麼的兇險麼?哼哼,以後常某再也不信你的鬼言了!”
“混賬,竟然敢數落老子。你以爲老子願意麼?若不是老子突然閉入死關,老子怎麼可能叫那蛟龍那般輕鬆?”紫虛立刻惱火的迴應過來。
“你說你閉關了?”
“對啊,若不是閉關,老子早一把劈了那混蛋。你知道嘛?那混蛋是現在妖王九個兒子之一,老子還想利用他給背叛老子那畜生一點教訓呢。”
聽紫虛如此一說,常子健不由心底覺得不妥。但是哪裡不妥,一時之間,常子健卻也想不出。紫虛嘆息道:“罷了罷了,機會還有的是。這樣也好,那蛟龍死在你手裡,以後妖界爲了報仇,就會來找你。老子我好好休養生息,找機會殺到那妖界,暢快淋漓的大幹一場也便是!”
“紫虛老兒,你說的清閒,以後我會麻煩不斷啊!”常子健終於明白不妥在什麼地方了。看來以後真的別想清閒了,自己無意間,竟然殺了妖界的龍太子!如此一來,那妖界之主還不找自己拼命啊?早知如此,就該留個活口,讓他蛟龍逃了去。當時也不該使用滅君訣,若僅僅是夜落星辰訣,或許能讓他活着也說不定。
“那就是你的事了,老子要睡覺了。”此言一出,紫虛又玩失蹤,說也不說了。
常子健回過神來,見蕭遙、趙玲兒、阿牛正一臉驚訝的看着常子健。阿牛說道:“常小哥,你剛纔臉色好古怪哦,生病了麼?”
常子健尷尬一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解釋一下,便對蕭遙說道:“歇息夠了麼?來吧,讓常某再看一看你的劍光!”
蕭遙點點頭,擎着自己的古銅劍,然後真氣一運,一道劍光出現。這劍光雖然並非很明亮,卻也頗有幾分火候。蕭遙喚出劍光,突然心底一動,想試一試常子健到底如何實力。方纔常子健肯定是問玲兒仇人是誰了,那麼問了,就代表常子健有能力去報仇。但是那仇人,縱然是自己師父,打起來也蠻麻煩的。看常子健的樣子,卻並不怎麼在意。
難道,這常子健年紀輕輕,會比自己師父還厲害?
當下,蕭遙裝作失手,古銅劍向着常子健的胸口刺去。阿牛一驚,忙道:“小心!”
常子健卻是早有預料,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伸出左手一個手指頭,在那劍背上輕輕一點,然後向左方一引。蕭遙的劍式,便不由自主的向着左邊刺去。只聽“噌”的一聲,插入了木牆之內。
蕭遙收了劍光,心底卻是驚訝至極,沒想到常子健如此年輕,竟然身負如此修爲。他還記得,方纔他很輕易的將三個黑衣人的武器斬斷,但是卻被常子健輕描淡寫的破解了。他不由慚愧道:“我又魯班門前弄大斧了,還請常大哥別怪我。”
常子健見他敢作敢當,哪裡會怪他,笑道:“常某不僅不怪你,過會還要指點你。常某可不希望,來日的路上,你把玲兒給折了。要不常某那師尊,還不要將常某打死不是?”
蕭遙吐了吐舌頭,把劍拔回來,回到座位上。
趙玲兒替蕭遙謝過道:“多謝常大哥願意指點蕭遙哥哥,玲兒代他謝過了。”
常子健哈哈一笑道:“自家人,何必客氣。趙島主生前與家師乃是指教,玲兒你有什麼困難,儘管說來。即便是常某一個人解決不了,卻還有阿牛,還有常某的兩位師兄。他們兩個,可都是名震一方的絕世高手。”
趙玲兒抿嘴一笑道:“多謝常大哥,但玲兒有蕭遙哥哥就夠啦,沒有什麼困難啦。”
常子健恍然大悟,看了看蕭遙,又看了看趙玲兒,覺得這兩個人十分般配。或許是修煉了夜落星辰訣的緣故,常子健總是能感覺到什麼。他覺得,蕭遙同趙玲兒,雖然會很恩愛,但卻很難走到一起。他們兩個有一個大劫,若是度過不了,便會陰陽兩隔。有時間,定要請師父補一卦。蕭遙的事情,自己是管定了。
蕭遙也希望常子健可以指點他,畢竟常子健那一招迫退黑衣人的招數,實在是太厲害了。
常子健扭頭對阿牛說道:“阿牛,看清楚了麼?”
阿牛微微一笑,對着蕭遙問道:“你那師父,是不是特別愛喝酒,人有些瘋癲?”
被別人說自己師父瘋癲,自然心中不願。但蕭遙卻知道,阿牛說的是事實,便點了點頭。阿牛很肯定的說道:“錯不了了,常小哥!這蕭遙果真與我等有緣啊!且不說你同玲兒這層關係,就是這蕭遙,同我也是緣分大有。既然他已經收蕭遙爲徒,過會這指點的事,便交與我吧!”
常子健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蕭遙見常子健同阿牛打啞謎,忙問道:“兩位大哥,你們真認識我師父?”
阿牛笑道:“你師父號稱酒劍仙,是我南海紫竹劍派,仙劍山的山主。是我紫竹劍派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山之主,修爲自然十分高強,直追凡陸十大高手而去。”
常子健一驚,沒想到蕭遙的師父,竟然是那個人。他驚訝的說道:“你是說,司徒酒?”
阿牛點點頭道:“錯不了的,便是我司徒師兄了。”
常子健不免佩服道:“這司徒酒Lang跡天涯,行俠仗義,名聲比我葉師兄更甚。他比我葉師兄也大不到哪裡去,卻是一等一的絕世奇才。若是有機會,常某定然要結實一番!”
這司徒酒,乃是凡陸正道七大劍派第三,紫竹劍派仙劍山山主司徒酒,修爲高深莫測,臻至相立前期,端的是一等一的高手。縱然是那鬼甲子,在這人面前,也會不堪一擊。他乃是凡陸十大翹楚高手之首,並且穩住這個位置二十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