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難以費解的事,跟許東河所言是不是有所關聯呢?
任憑常子健天資聰慧,此時也不由頭大無比。但常子健生性豁達,想不通也就不去想,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不管是什麼懸疑,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當下,常子健抱拳道:“恩公保重!”
言罷,常子健、阿牛、趙玲兒穿過牆壁,向着蕭遙、金尋者方向快速飛奔而去。
望着離開的常子健、阿牛、趙玲兒,許東河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身子一晃便消失了。
常子健三個人後面的路,卻是比較好走,也沒有遇到類似的機關。一路直行,打鬥聲很快便聲聲入耳,可以聽的十分的清楚了。此時,在三個人的面前,是一堵牆。
這堵牆並不是直接頂在洞頂的,而是與洞頂之間,有一個半米高的一條縫隙。從縫隙來看,常子健三個人,完全可以直接跳過去,而不需要繞遠。
這個甬道的兩側,並沒有門,想來是位於邊緣,或者一些比較特別的地方吧。
打鬥聲,便是從這堵牆的後面傳出來的。
常子健三個人對視一眼,皆是有一些猶豫。天曉得這堵牆的空隙,是不是碧鴛有意爲之,又或者是地宮的機關什麼的。有了滾石事件後,三個人行事小心了不少。
突的,卻是蕭遙的慘叫,以及緊隨而至的撞擊聲。
“蕭遙兄弟……”金尋者的聲音傳來,似乎很急。
緊接着,便是那萬惡的碧鴛的聲音。卻聽碧鴛叫道:“那三個傢伙如此之久,都不來找你們。留着你們已經無用了,都給老夫去死吧!哈哈哈!”
雖然不清楚,這是不是激將法。想來以碧鴛的能力,察覺到常子健和阿牛在附近,應該是不難纔對。如果是激將法,那麼這縫隙,極有可能是陷阱。
但若是繞路而去,姑且不說可能會迷路。就說所需的時間,也足夠蕭遙和金尋者死上幾百次了。
牆的後面,是自己的朋友、兄弟。
常子健爲了阿牛同趙玲兒,肯捨身擊石,此刻面對一條縫隙,卻是怕了?常子健不免自嘲一笑。如果去晚了,那麼蕭遙同金尋者的性命,就有危險。
既然如此,那便闖一闖吧。多少次生死危機都闖過來了,也不差、更不怕這一次。打定主意,常子健心中絕然,沉聲說道:“時間緊急,容不得差池,看來只能闖了!”
趙玲兒不無擔心的說道:“這可能是陷阱啊!”雖然她很擔心蕭遙,但是因此讓常子健和阿牛冒險,也不是她想看到的。如果單純爲蕭遙,就慫恿常子健、阿牛鑽了這個縫隙,那麼她便太自私了。昔日奶奶經藏說,大盜都是從小賊做起的。倘若養成自私的習慣,假以時日,自己還會是自己麼?
常子健灑然一笑,略微側着頭,輕笑道:“就這麼一條縫隙,能攔得住常某?”
“我便去了!”常子健同阿牛異口同聲的說道。說完之後,常子健同阿牛,均是愣住了。但很快,兩個人對視而釋然。沒有什麼太大的理由,身爲兄弟,本該如此。
阿牛道:“常小哥,上一次便是你。這一次,便由我來闖一闖吧!如果我出了事,你便帶着玲兒姑娘繞開,好麼?”
常子健哪裡肯讓阿牛去冒險,他立刻搖頭,固執的說道:“我修爲比你高,我去!”
阿牛本是一個和善的人,但之後的事生死攸關,阿牛卻不得不固執。若是換做陳超、溫怒之流,聽到常子健一句“我修爲比你高”多半會氣急,但阿牛卻不然。他此時滿腦子,只是找到最好的理由,把常子健留下。
突的,阿牛腦子靈光一閃,他道:“我是大哥,聽我的。”
常子健語塞,實在找不到什麼好理由了。如果硬要說,總不能拿少語真人壓他吧?但從阿牛此時來看,如果自己說“你還要照顧少語真人”,難免阿牛就不會以“你還有師尊”來反壓。
信任兄弟,信任朋友,這也是身爲兄弟朋友應該做的。
常子健想到此,便不再猶豫,果斷的說道:“既然如此,阿牛你萬事小心!”
阿牛對常子健的肯定很高興,他點點頭,轉身大步走到了牆的下面。
趙玲兒不知道該怎麼阻止,她心裡也很糾結。常子健看了她一眼,瞧見她面色猶豫不決,便微笑着說道:“玲兒,你在想什麼,常大哥大概可以猜到。現在常大哥告訴你,牆的對面,不僅僅是有你的蕭遙哥哥。那對面的兩個人,更是與常某患難與共的好兄弟。所以說,你不必自責,你阻止也是沒用的。”
趙玲兒感動的看了看常子健,微微低頭,卻是欣慰的笑了。她爲自己,爲蕭遙能結交這般好友而高興。
阿牛最後看了一眼常子健,然後身體擺出一個架勢,便要闖了。常子健右手已經握在背後浩然神劍的劍柄之上,倘若阿牛出了差錯,他便全力相助。
阿牛輕輕跳起,劍訣一引,身法一運,身體卻是電掣般的衝過了縫隙。
沒錯,阿牛輕鬆的衝過了縫隙,沒有任何的阻攔,更沒有什麼所謂的機關。阿牛衝過去之後,便聽到碧鴛的歷嘯:“臭小子,老夫等的你好辛苦,受死吧!”
緊接着便是阿牛鏗鏘有力的聲音,阿牛道:“妖孽,受死吧!”
再之後,便是交火,劍與刀碰撞的聲音。常子健不再遲疑,挾住趙玲兒,騰空而起,輕鬆的穿過了縫隙。
在牆的這邊,蕭遙被碧鴛擊飛,金尋者搶救卻被重傷。碧鴛厭煩的要將蕭遙擊斃,大刀剛剛舉起,阿牛便過來了。他看到阿牛,早就厭惡的他需要一絲爽快。加上他本性比較高傲,也不認爲蕭遙和金尋者可以鬧起波瀾。
當下,碧鴛便轉身,搶攻阿牛。阿牛雖然並未身經百戰,但是從小少語真人給他打下了基礎。面對碧鴛的搶攻,阿牛不慌不忙,井然有序的出劍,卻是“紫竹八劍”中最難纏的“竹龍暴雨”。
碧鴛與阿牛交火,金尋者忙託着沉重的身子,跑到蕭遙跟前,關切的問道:“蕭遙兄弟,沒事吧?”
蕭遙半邊臉都是鮮血,他搖搖頭道:“沒事,我還死不了。太好了,阿牛大哥來了,這碧鴛猖狂不了了!”
金尋者點點頭,臉色卻是十分沉重。很顯然,他考慮的比蕭遙要多一些。方纔戰鬥中,蕭遙因爲功力低微,沒有察覺到。但是金尋者卻是察覺到了,碧鴛在戲耍他們的時候,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
世界上並沒有哪一門**,如此神奇。而這碧鴛,實力卻又只是中上。能施展如此**的機率極小,那麼他施展的主要原因,便應該跟着地宮有關了。
不過眼下也沒心思想這個了,阿牛與碧鴛的戰鬥,纔是最主要的。
碧鴛縱然在凡陸魔道十大翹楚,只偏中上,但是比起阿牛來,卻依然略勝一籌。
在許東海的幫助下,阿牛修爲恢復了八成,但遠遠不如已經恢復如初的碧鴛。況且,這地宮陰氣極重,對阿牛的陽剛真元十分克制,威力不免又大打折扣。
阿牛竹龍暴雨快速遞出,很快便揮灑完畢,卻是沒有變招,就被碧鴛搶了一招。本來雖然不佔優勢,卻不落下風。現在到好,阿牛隻剩下防守的餘地了。
金尋者不由心底一緊,卻是不知道常子健在哪裡。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就到,何況曹操早就到了。金尋者剛一想到常子健,常子健便挾着趙玲兒飛了過來。
蕭遙最先發現了常子健,還有趙玲兒。蕭遙叫道:“常大哥、玲兒!”
“蕭遙哥哥!”趙玲兒看到蕭遙活生生的,不由面色一喜。但緊接着看到蕭遙半邊臉,都是鮮血,不由又花容失色。
常子健帶着趙玲兒掠到金尋者和蕭遙面前,他快速的探查蕭遙脈息,發現並無大礙,便說道:“金老哥,麻煩你照顧他們倆了,我要去幫助阿牛了!”
金尋者忙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欽佩。他料想的到,常子健一定經歷了許多事。光從常子健那一身土的身體,便足以看得出了。但常子健依然氣色極好,若不是另有奇遇,便一定是修爲高強的緣故。他自然猜不到許東河的事,但倘若他知道常子健爲了兄弟的所作所爲,想來會更加佩服吧?
常子健拔出浩然神劍,眸子裡閃過一道殺機。他冷喝道:“阿牛,常某來幫忙了!”
常子健的身形比聲音快,聲音完了,人卻已經到了戰圈中。常子健一躍而起,一招“夜落星河起波瀾”當頭棒喝,直砸碧鴛的腦袋。因爲清楚碧鴛的實力,又不願意過多糾纏,常子健便決定速戰速決了。
阿牛見狀,體會到常子健的用意,便也全力而爲,紫竹八劍、剛正不阿劍法接連使出,叫碧鴛應接不暇。碧鴛一邊躲閃阿牛暴雨般的攻擊,一邊又要躲開常子健的夜落星河起波瀾,不免有一些吃力。
但碧鴛畢竟是究竟生死,這點困難還是難不住他的。他的身體,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躲開了常子健與阿牛的攻擊。不過常子健劍鋒一變,卻是一招“光力無窮蕩四方”。本就於浩然神劍中的真元,化作劍光,射向碧鴛。
碧鴛已經,着急退開三丈,揮刀便是刀罡,企圖將劍光擊潰。但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成,常子健突的變招爲“羣魔亂舞盡數滅”。劍光兩兩合一,化作無數條細線,躲開了碧鴛的刀罡。
碧鴛眼中兇光一閃,卻是不明白,短短几個時辰不見,常子健對劍法的用法更見純熟了。不過無事,常子健的劍光躲開了刀罡,身體就要受到攻擊。只是…常子健那一抹自信的笑,又是怎麼回事?
碧鴛不解,但阿牛的舉動,卻給他解謎。
那刀罡距離常子健還有一米時,阿牛如早有預料一般,出現在常子健身前。只見他左手向前一推,金色的真元凝聚成盾牌。只聽“轟”的一聲,輕而易舉的接下了碧鴛的一刀。
碧鴛沒想到,常子健竟然與阿牛如此默契,不免越發覺得棘手。而眼下,常子健的光線已經攻來了。碧鴛想也不想,立刻使用血霧**,喚出百餘個冤魂,嚎叫、張牙舞爪的迎向常子健的劍光。
常子健於劍光中,加入夜落星辰訣的超度之力,然後轉變爲第四招“星芒璀璨真劍光”。所有的劍光合二爲一,凝聚爲一道參天劍光。那劍光比劍罡更快,鋒利的它輕鬆的超度冤魂,直射那碧鴛而去。
碧鴛怒喝一聲,身體卻是突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