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想不到這小子竟然能夠在這麼一瞬間,就找到朱雀劍聖這一劍的唯一弱點?”
大牧祭鬆開了緊握的拳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已經儘量高估風子嶽的實力和潛力,但每一次這個年輕人,依然能夠給他許多驚喜。
他的目光閃爍,帶着掩飾不住的喜意。
風子嶽的實力越強,也就意味着他獲得問心劍典的機會就越高.
七宿星主的兩位護衛,也同時鬆了一口氣,以驚佩的目光望着傲立在空中的風子嶽,滿目都是不敢置信之色。
朱雀劍聖,萬年無敵,一劍劍意,曾退四大星宿級別的高手,剛纔飛紅尺素十八萬丈古鷲山巨劍,在他一劍之下,消散無蹤,既敗且傷。
誰也料想不到,風子嶽不但能夠接下這一劍,甚至輕輕鬆鬆地將這一劍破去。
從場面上來看,這一劍,彷彿還是風子嶽佔了一線上風。
“好好好”
朱雀劍聖盡力維持着外表的平靜,但是臉色還是陰沉地幾乎要滴出水來,他連說了三個好字,再無多餘一言,拂袖一振,竟是揚長而去。
來時遮天蔽日,如硃紅之血海,籠罩天地,去時卻如滾滾海潮退去,就像是席捲一切的浪濤,一路之上,山崩地裂,天地反覆,也可以想象他是如何的憤怒。
朱雀劍聖身爲七宿第一高手,雖然爲人睚眥必報,狹隘之極,但畢竟還是要有一定的宗師氣度,既然說了一劍,那就是一劍。
他自己也清楚,這一劍其實他並非沒有全力以赴,雖然他的實力遠遠超過風子嶽,但是就因爲留下唯一的破綻,被風子嶽輕易破去。
風子嶽所使用的破招之法,本身就是他自己的劍法武功,到了此時,他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飛紅尺素,今日算你運氣,我就饒你一命”
“哼,不過你武功已廢,再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不如就苟延殘喘,好好再活過幾年”
如奔雷滾滾的聲音從紅潮之中傳來,朱雀劍聖的語氣冷漠而惡毒,這一次他大折顏面,此時開口,透出一股兒小家子氣。
飛紅尺素面色蒼白,身子微微一晃,剛剛一劍刺額,她也早知道結果,風子嶽出手相救,她爲其的安危擔心,才壓根兒不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
如今朱雀劍聖退走,風子嶽竟然是超出想象之外的分毫未損,她心情寧定下來,只覺得渾身虛弱無力,在空中站立不住,一個倒栽蔥就摔了下來。
風子嶽輕呼一聲,身子一掠,伸手一攬,將她攬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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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戰,極爲短暫,卻是兔起鶻落,變化極大。
一開始飛紅尺素強催十八萬丈古鷲山巨劍,聲勢奪人,大部分爲之震懾,而朱雀劍聖遲遲未至,最後剛剛到的時候,還故意示之以弱,兩劍相交,被牢牢壓制;
接下來就在衆人以爲朱雀劍聖巨劍破碎,有可能失敗的時候,偏偏是以兵法入劍,以詭異莫測、劍中藏劍的劍意,傷到了飛紅尺素,奠定勝局;
就在他要取飛紅尺素性命之際,風子嶽卻又挺身而出,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竟然是化解了破了他允諾的一劍,立刻又將局面扳了回來。
本來這是朱雀劍聖的完勝之局,他一劍敗飛紅尺素,再一劍示威天下,此後聲威,就算是不能再持續萬年,至少也能持續保持巔峰一段時間。
誰知道除了風子嶽這個攪局者,如今他雖然擊敗了飛紅尺素,但因爲其中耍了一些手段,難免會讓人覺得勝之不武。
接下來被風子嶽這個後輩奪了風頭,那對他來說,萬年威名,大受影響。
“這個風子嶽,真是有趣……”
明黃色帳幔之中,又傳來了那個細若遊絲的聲音。
兩個護衛一個勁兒的點頭,望着空中的風子嶽,滿臉敬畏之色。
——對這一戰,剛開始因爲進行的太快,實際上大部分人一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但等到朱雀劍聖遁走,衆人醒過神來之後,不由都是心中震驚。
風子嶽,一劍敗聖
萬年以來,誰曾有過這樣的榮耀?
朱雀劍聖在七宿之中的名頭之大,非朱雀七宿之人恐怕是無法理解。
這一萬年來,只要是學武之人,沒有一個不知道朱雀劍聖,沒有人不是高山仰止,別說是與之一戰,甚至能夠拜入門下——不,就算只是能夠遠遠地望上一眼,就覺得光榮之極。
這萬年以來,連真正意義上的挑戰者都沒有再出現幾個。
——當然也有不少愚蠢熱血的少年,想要戰敗朱雀劍聖,藉以揚名,但是實際上沒有一個能夠走道朱雀劍聖面前,不說他的弟子,就算是青鶴赤鶴兩位童子,大部分人都未必能過這一關。
今日風子嶽雖然不能說是勝過劍聖,但確實是乾淨利落地破去了朱雀劍聖的一劍。
這其中的意義,一旦反應過來,衆人都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半年多之前,風子嶽只是剛剛進入朱雀七宿的一介蠻夷,雖然有一界真龍之名,但是沒有人會看得起他,只覺得他早晚會泯然衆人。
但沒想到的是,他憑着手中一劍,竟然是一路攀升。
當他取得朱雀書院年終大比第一,甚至擊殺書院長老龍經天之後,整個朱雀七宿就再也不能忽視他的存在,不得不承認他是一位正在崛起的高手。
可即使如此,也沒有人會想象到,他竟然會崛起得這麼快
他剛剛對面之人,可是名垂朱雀七宿萬年的第一高手朱雀劍聖
這一戰之後,風子嶽的名聲再一次大提升,就像是火箭一般的躥升,就算是朱雀七宿最強的那些高手,也不得不正視於他。
即使,他只不過還是一個聚天中境的年輕人。
“你們給我去給風子嶽下個帖子,就說七宿星主,請他三日之後到府上赴宴。”
明黃色帳幔中人略微低頭沉思了一陣,皺了皺眉頭,開口吩咐兩位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