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誓死也要剷除相無敵這顆毒瘤!”猴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原來猴子本姓劉,叫劉天朋,華山劍派傳人,父親劉無恨與華山現任掌門乃是同門師兄弟。劉無恨是大弟子,品德端正,功夫超羣,如無意外,將繼承華山派的下一代掌門。
相無敵道貌岸然、心思狠毒。窺視掌門之位多年,更是對比自己武功高超,人品善良的師兄劉無恨記恨在心。處心積慮地想置師兄於死地,而劉無恨卻從未懷疑過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弟相無敵。
十五年前的一個無月狂風的深夜,相無敵終於抓到了一個弄死師兄的機會。
相無敵用盡手段,逼迫、收買劉無恨的櫥子,指使他在劉無恨家人的飲食中下毒。
當他發現劉無恨身中劇毒,功力全失的時候,縱了一場無情的大火,那火不知比今日哈爾曼放的要大多少倍。
相無敵爲了掩飾他的惡行,最後竟然把幫他放火及放毒的櫥子共二十七人,全部無情地拋入了大火之中。在他認爲已經無人可以生還的時候,悄悄地離去了。
猴子那年十一歲,在相無敵走後,父親強咬牙關,勉強提起最後一絲力量,拼命地抱着他衝出大火,保住了性命卻還是沒能讓他逃脫燒傷的厄運。
父親的全身已經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都已經變成了焦炭般的顏色,只是無力地對猴子說了“活着”兩個字,便急火攻心,加之劇毒發作,含恨而終。
十一歲的猴子當時調皮搗蛋,沒有與父母內進最後的晚餐,僥倖沒有中毒,卻也是被大火傷的體無完膚,容貌盡毀。
猴子心中拼命地吶喊,卻是無法發出一點聲音,哪時候的他突然失聲了。絕望的眼睛裡沒有一滴眼淚,只因眼瞼已被燒傷,沒有眼淚可流。
猴子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在這個世上,小小的心靈無法接受所有親人的突然離去。絕望的打擊加上嚴重的燒傷,猴子最終在父親身邊暈厥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被一個看上去很冷峻,着一身飄逸白袍的人給救了起來。
救他的人就是名滿江湖的第一殺手——西門吹雪。
“劍神會救人?”聽到此處,熊淵、張正二人一聲驚呼。
他們只知道西門吹雪吹的不是雪而是血,他從來都是追求殺人過程中的一種快感,體驗那種無情的境界。只是在二十年前不知何故,突然隱跡於江湖,不在殺人。
江湖中更是有人傳說,當年劍神得靜空法師說禪,從無情境界達到至情無恨的境界,從此守候妻女不在殺人。但誰都不清楚這是真是假。
從此人們在江湖中更是沒有聽到過劍神的哪怕一丁點兒的消息,這倒是真的。
“劍神也是人!所有人都會殺人,也會救人!”猴子說的很輕,熊淵與張正聽來卻是再合理不過。
夏芸只是在靜靜地聽着,並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與想法。
“那日本是叔叔去拜訪家父,奈何事多耽擱了行程,最後只救得了我一人。”猴子看了看熊淵與張正,“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再無情的殺手在江湖中也會有幾個朋友,這並不奇怪。”
“能把內心的痛苦與我等分享,你已經是我們的朋友了,”熊淵看了看張正,對着猴子說道。
能與你分享喜怒哀樂的人如果還不算是朋友,哪你在這世上也沒有朋友可言了。
“叔叔四處爲我求醫問藥,卻是絕口不提報仇之事,亦不教我修習武功!”
“爲什麼!這會是一代劍神所爲嗎?”張正很直接地問道。
“當時我也不懂,這是爲什麼。叔叔只告訴我,時機一到,他也會爲我出手報仇。我當然不相信他的話。十六歲那年,生氣出走,加入了青龍會。用了近十年的時間,學得一身功夫,躋身於江湖殺手榜的第八位,但我卻知道,我還差得太多。
如今也明白,爲什麼叔叔當時會說時機未到。只因相無敵在江湖中頗有盛名,君子之風幾乎征服了江湖中所有的名門正派。殺他容易,殺他的後果,卻是誰都不敢想像的。”
熊淵緊握雙拳,狠狠說道,“終有一天,他會死無葬身之地!”,想起當年相無敵很有可能是假傳聖旨,並在半路截殺他們母子的人,熊淵不由心中恨極。
“我與你們一起走,也是想去尋找這個機會!”猴子站起來說道。
“你就如此地相信,她不會出賣你?”張正指了指猴子身後的蝴蝶說道。
“絕對相信,終有一天,你們會明白的!”猴子笑了,笑的很輕鬆。張正能這樣問,說明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猴子卻又很有深意地看了看依然坐在地上的熊淵,熊淵並沒有看他。
熊淵正死死地盯着眼前這個神秘而有趣的女人,似乎想要證明什麼,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夏芸自從爲猴子換完臉後,就一直靜靜地呆地哪兒,似乎並沒有生出與熊淵相認的念頭。哪怕張正指着她質問猴子的時候,夏芸都是波瀾不驚,表情上沒有一點兒變化。
夏芸的靜,靜的很神秘也很孤單,給人一種不忍心去打破這種寧靜。
“想報仇,跟着他走!”張正回過身來,看了看熊淵,話卻是對着猴子說的。
“命是恩公給的,恩公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猴子說的很堅定。
“在下該叫你什麼呢?劉天朋亦或猴子?”熊淵並沒有對張正感謝,而是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
“呵呵,天下叫猴子的人多了去了,隨便你怎麼稱呼?青龍會就算知道我就是背叛他們的猴子,亮出我叔的名號,他也不敢把我怎樣!”
“拼叔嗎?人家***都是拼爹的,”張正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說道。
“哈哈哈……”
有時候完全相信一個人,只需要幾句話就夠了,而有時候相識了很多年的人,你確突然發現他並沒有走進你的心。
只因他從來就沒有把你當做朋友來看,你自然也就不會把心掏給他看了,這種人從來都不能稱爲朋友,最多算做是同事。
幾顆江湖兒女的心,緊緊地拴在一起,爲了個人的恩怨情仇也好,心中那份江湖正義也罷。至少推倒眼前的那座山,是他們最直接最現實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