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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窯釉變雙螭耳瓶恕我直言,我覺得是件贗品。”
本身還穩坐釣魚臺看報紙的中年男子聽得王鼎說自己的螭耳瓶是贗品,手不禁抖了一下,然後忙得握緊報紙,中年男子款款笑道,“小夥子,你在古玩圈沒混多久吧?怎麼出口就是贗品呢?而且,在你們老闆,蔡師傅面前你就敢說他認定的價值四十萬的寶貝是贗品,你可真夠可笑的。”
中年男子說着已經從沙發上起身而來,他表現的很無所謂,但從他動作上,王鼎還是察覺出來一絲端倪。
中年男子叫萬君臨,名字很霸氣,和他給人的沉穩大氣形象倒也貼切符合。萬君臨笑着走過來,卻是沒再看王鼎一眼,把目光投至蔡世達身上。
“蔡老闆,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糾纏在這一兩萬上沒有什麼意思,我也不缺那點錢,大家做生意就圖個開開心心,我這好心情快給你這個徒弟破壞的一乾二淨了,不如就四十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也不多收了。”
萬君臨目光中帶着一點侵略,這叫老奸巨猾的蔡世達都有點微緊,不過蔡世達的警惕性也不低。
先攔下萬君臨,蔡世達卻是堅毅地看去王鼎。“王鼎,你說這螭耳瓶是贗品,可有何依據?”
萬君臨被晾,就嗤了聲,然後不得不看去王鼎,笑道,“是啊,小夥子,不要亂講話,你能說出這螭耳瓶哪裡就有贗品的表現了?”
王鼎知道這瓶子的內層有體現,但總不至於說自己看到了內層的釉面,一時隨口道,“這螭耳的旁飾不是一次而成,是後加工上去的。”
“撲哧…”
萬君臨笑了,原以爲是他看出了什麼貓膩,但這小子一愣的說出那螭耳是後加工的,萬君臨就釋放的笑了。
“對對對,小夥子你果真是剛入古玩圈的,難道你老闆沒告訴你,這瓷器的耳朵後期加工上去是很正常的現象,不能因爲這個就說這是贗品,明白嗎,年輕人?”
萬君臨諷刺了王鼎,隨即就看去蔡世達,“三字經所云,苟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看來您這個做師傅的也有責任哈。”
蔡世達被嘲笑,頓感臉上火辣辣的,本以爲這王鼎看出了什麼玄機,但這赤果果的表達真心坑爹。
“你…”
“咳。”蔡世達拍了拍大腿,自己也認了。
“蔡老闆,既然是一場誤會,那我也不說什麼了,年輕人見識短,出一些錯在所難免,我們做長輩的就應當放開胸懷去原諒他,你說不是嗎?”
萬君臨又裝了一把,蔡世達只好“是是是”的點頭,顏面盡無。
“好了,現在咱這生意是不是可以做了,四十萬,這窯釉變雍正螭耳瓶就是你的了。”
“恩,好吧…我這就給你取錢去!”
蔡世達無語了,轉頭就要去裡屋,但是王鼎這一秒伸出胳膊一下子卻把蔡世達拉了回來。
“等等,我剛纔的話還沒說完。”
“這個螭耳瓶是贗品!”
王鼎的嚴肅已經叫萬君臨笑得前仰後合,包括此時沐天藍都在給王鼎使眼色,叫他不要在鬧了。
可王鼎卻絲毫不鬆蔡世達的胳膊。
那充滿着戰鬥欲的目光一時間卻點燃了蔡世達的好奇,在這個年輕人身上,蔡世達卻看到了一點點自己年輕時候的那份灑脫不羈。
“你說,你說!”
王鼎字字珠璣,鏗鏘有力。“蔡老闆,我說這隻螭耳瓶就是件贗品,咱們絕對不能收他,如果蔡老闆相信我的話,就聽我這一回,如果蔡老闆覺得我王鼎說話算個屁,不信我,那我也沒辦法。”
“我是想信你,可是你這…”
蔡世達還是被王鼎的話震了一下,可他看過這個瓶子,在專業與人格面前,蔡世達還傾向於專業。
萬君臨意識到有點不妙,輕蔑地逼上,“蔡老闆,素聞您做生意豪爽痛快,可今天,你這遲遲不交易,我真有點懷疑別人的說法了。這麼着,您給個痛快話,要的話,拿錢,不要的話,我馬上走。何必要被一個剛入古玩圈的小夥子牽着鼻子走呢!”
萬君臨的挑釁叫王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廝一定是知道這螭耳瓶就是贗品的。不過對方的氣質絕對不像是專業做這種陶瓷的騙子,應當是被殺豬後的倒打一耙,不過目標不幸就成了蔡老闆。
“萬先生,您不要話中帶話,我並不是說不出你這螭耳瓶的問題,只不過是爲了給您保留一點面子,不至於叫大家難堪。我現在再說一遍,這螭耳瓶是贗品,如果您默認了,就帶着瓶子走,如果您還想要做生意,也可以,瓶子留下,我個人付你兩百塊錢,兩種選擇,您挑?”
王鼎頗有深意的話叫萬君臨感到不妙,那不無囂張的語言倘不是有了什麼根據,定然不可能這麼堅定。
心裡打鼓起來,可這會拿着瓶子走,豈不是像丟盔棄甲的士兵,無奈自己被對方將了軍,萬君臨有些驚駭,卻反問道,“小夥子,你覺得我沒有第三條路嗎?好啊,我就要聽一聽你這會叫大家感到難堪的話,你說,你說出來叫我也聽一聽,我還真是感興趣了。”
“好啊,這是您叫我說的。”王鼎見着形勢穩定住了,才鬆開了蔡世達的胳膊。
“這件雍正窯釉變的雙螭耳瓶,螭耳後加工上去的沒有問題,我剛纔點了一下也不過是覺得這樣的作品不如一次成型的更有價值,而我要講的是,這釉面藍色與紅色相接的釉色其實表面看上去嚴絲合縫,小有飄花的美,卻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王鼎說着點上那個透視之後裡邊是隔離帶的位置道,“這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後期塗色所成,表面上的飄花是爲了掩蓋其色澤的缺憾加上去的。萬先生,您覺得呢?”
萬君臨的臉頰一下子紅了起來,要不是他的皮膚有點微黑,此時他心裡的緊張一定會叫他露了原型。
不過畢竟是大風大浪過來的,萬君臨聽完後,卻是淡淡一笑。“就這?這個飄花的位置我跟蔡老闆也解釋過了,在燒就途中,這種色彩的飄動都是很正常的,你斷章取義,還添油加墨地說是經過塗色所成,就有點危言聳聽了。”
“是嗎?”王鼎打蛇隨棍上的接口道,“那既然不是塗過色的,我們就刮釉看看,一刮開就見分曉,萬先生,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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