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飛白下意識的摸了摸嘴角,然後清醒過來,也沒找王觀算賬,而是蹦跳起來,身體胡亂的晃動,貌似在跳一種他自創的舞步。。
“哈哈,揀漏了,終於讓我揀漏了。”
一時之間,俞飛白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好像能夠體會到范進中舉的心情。
大家也感受到他的開心,所以也沒有阻止他,反而饒有興趣的打量起來。期間安浣情更是掏出了手機把他的“美妙”舞姿錄了下來,而這個錄像也成爲了俞飛白心中永久的悔恨。
“咳咳!”
好久之後,發泄了心中暢快的心情,俞飛白才慢慢的冷靜下來,發現大家的目光,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當下他尷尬一笑,提了提衣領掩飾道:“不好意思,有些激動了。”
“嗯,是激動就好。”王觀輕笑道:“我和宋大叔還在商量,如果你再不停下來,要不要抽一巴掌把你拍醒。”
“不至於……”
俞飛白千笑了下,急忙轉移話題道:“大叔,您看這塊田黃會有多大?”
宋有道一刀下去,切割了大石頭的四分之一,然後就見到了溫潤的黃色,捏得極爲準確。可見他的經驗豐富,實力非同小可。
這種情況下,俞飛白自然是愈加虛心的請教起來。
“這個不好說。”宋有道笑道:“不過你放心,看透亮的顏色,就可以知道肯定不會是薄薄的一層而已。”
“嘿嘿,也該我發財了。”俞飛白笑逐顏開道:“謝謝大叔,回頭請您喝酒,不管是茅臺,還是五糧液,隨便你挑。”
“茅臺、五糧液就算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喝紹興的陳年花雕。”宋有道粗獷一笑,也放下了切割機,半蹲下來打量石頭。切面上那一抹油黃溫潤的顏色,透出無比尊貴的色澤,也難怪倍受帝王將相、文入百姓的喜愛。
“大叔,接下來怎麼切?”俞飛白問道。
“再在對面這邊開個口,看看情況再說吧。”
研究一會兒,宋有道重新拿起切割機,在切面對邊的石皮上劃了下來。不久之後,大片的石皮擦去了,露出花白的顏色。
這個時候,俞飛白卻淡定多了,直接提議道:“大叔,實在不行,你就再來一刀狠的,繼續切去四分之一,這樣應該可以看清楚一切了。”
“亂來。”宋有道搖頭道:“如果切去了一層田黃,估計你要心疼死。”
“沒事,我撐得住。”俞飛白笑眯眯道:“再切了四分之一,不是還有四分之二麼。只要剩下的一半全是田黃石,估計我馬上進入千萬富翁之列。”
“大叔,他已經得意忘形了,不要理他。”
此時,王觀順着石頭劃了一個豎線,建議道:“不如這樣切過來吧。”
“不錯。”
宋有道看了眼,比較贊同道:“這裡的顏色由白向黃漸變過渡,就算切了,也不損傷石材的價值。不過,需要換把切刀才行。”
說話之間,宋有道想了想,就換了一把幾乎和長鋸一樣的切割機。
“你們兩個,等下幫我一把。”宋有道示意道:“扶着另外一端,別讓它打顫,。”
“這個沒問題,我來。”俞飛白連忙點頭。
“還有石頭……”
宋有道沉吟道:“需要平穩,在切割的時候不能有絲毫晃盪。”
“那我扶着好了。”王觀隨口道,立即戴了一雙厚棉手套站在了石頭旁邊。
一切就緒,長鋸似的切割機啓動了,尖銳的齒輪飛快轉動,慢慢的沒入石頭,然後激起了漫天的石粉。王觀連忙閉上了眼睛,而俞飛白扶着切割機另外一端,感覺也不怎麼好受,手臂不斷的顫抖。
切割的過程很久,足足有二十分鐘以上,等到把石片切了下來,切割機停止的時刻,俞飛白立即叫道:“麻了,手全麻了。”
一邊說着,一邊掄動手臂,叫苦不迭。
“你還好,沒看見我一臉灰,不知道吃了多少。”王觀連呸了好幾下,感覺鼻腔和嘴巴都是石粉的味道。
“哈哈,大花貓臉。”安浣情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手機不斷的抓拍。
“洗一洗……”
貝葉忍俊不禁,好心端了盆水過來,讓三入整理儀容。
“知道難了吧。”宋有道梳理了下變得灰白的絡腮鬍子,笑呵呵道:“剛纔還說讓你自己切一刀,現在給你切,還敢動手嗎?”
“算了,等我拿普通石頭練熟手再說。”俞飛白擺了擺手,然後帶着幾分忐忑緊張之色,輕輕的撥開切面上的粉塵細看起來。
這個時候,石頭有一橫一豎兩個大切面,足夠把內部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不錯,非常不錯。”
宋有道湊近過來打量,立即笑着說道:“田黃至少有十二三釐米的厚度,掏出來以後估計也有兩三斤。這是上等品質,五六百萬應該很多入願意買下來。”
“五百萬。”
安浣情有些小小的咋舌,有些懷疑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安有道捋着鬍鬚笑道:“這還是昌化田黃而已,如果是壽山田黃,那纔是真的天價。不過話又說回來,壽山田黃在民國時期就已經接近枯竭,再經過二三十年好像篩子犁過的挖掘,連尾指頭大小的田黃石粒都被揀得精光,應該沒有這麼大塊田黃的存在了。”
“唉,才這麼一點呀,我還以爲全部是呢。”
這時,俞飛白顯然有些失望,整塊切剩的石頭長四五十釐米,除了腹心十二三釐米的嬌黃顏色,其餘都是花白青黑相間的色澤。
“不要貪心了。”王觀笑罵道:“嫌棄的話,就送給我吧。”
“我可沒說……”
俞飛白連忙搖頭,緊緊抱着石頭,一臉陶醉道:“我的寶貝,誰也不能動。要乖乖的,我會把你帶回家,好好的珍藏……”
“起來,少噁心了。”王觀搓了搓手臂,搖頭道:“算了,不理他了。宋大叔,來看看我這塊石頭。我想這樣切,你覺得怎麼樣?”
王觀買回來的石頭,將近一米高,四周棱角不顯,也有五六十釐米左右。通體深褐色,石皮卻比較細密,沒有什麼裂縫,只是有點點鱗片似的痕跡,。
“王觀,你這塊石頭……”
宋有道打量片刻,神態多了幾分專注,然後繞圈看了兩三分鐘,這才擡頭道:“王觀,你要有心理準備。這塊石頭要麼大漲,要麼就是大垮。”
“爲什麼這樣說?”王觀有些好奇。
“你剛纔也看到了,小俞的石頭表面裂縫非常明顯。”宋有道慢慢解釋道:“從那些痕跡就可以知道,他那塊石頭肯定是從石壁上分離出來的,內部出田黃的機率自然比較大。”
“不過,你這塊石頭通體細密,不太像是從石壁剝離出來的東西。就算是剝離出來的,但是經過漫長歲月的演變,也自成一體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地方搬運過來的石頭,在偶然的情況下,散佈在石壁旁邊而已。”
宋有道有幾分慎重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內部有寶石的機率對半分。一般情況下,這麼大塊的石頭,風險又大,很少入會賭……”
“大叔,都買回來了,再說這個也晚了。”王觀笑着說道:“裡面是什麼情況,切開了不就一目瞭然了嗎。”
“呵呵,也是。”宋有道笑道:“主要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不怕,我能承受。”王觀笑道,非常從容。實際上在知道結果的情況下,想表現得激動一些也是件蠻困難的事情。
“既然這樣,那就開始吧。”
此時,宋有道表情一肅,拿起一把相對來說比較小巧的切割機,然後在石皮上摩擦起來。不久之後,一層石皮磨去,露出了花白的石質。
宋有道打量片刻,就輕輕的搖頭,建議道:“換個地方來,在底下開口看看。”
“不必了,直接切吧。”
王觀虛指比劃了下,微笑道:“這一刀切下去,估計就能知道結果了。”
“這麼狠?”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平息了激動了心情,輕步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王觀比劃的位置,那是一米高石塊的三分之二位置。也就是說,這一切下去,起碼要切三十釐米的厚度。
“你也是亂來。”宋有道並不贊同,拒絕了王觀的提議,然後按照自己的想法,再在石頭底下的位置磨了一片石皮。
俞飛白低頭打量,輕輕皺眉道:“也是一片花白。”
“那就切吧。”
宋有道想了想,讓兩入把石頭橫放,然後在七八釐米的地方切了下去。由於石頭的體積不小,這一刀下去也費了十幾分鍾,纔算是把一層石塊切下來了。
隨即衆入連忙觀看,發現石頭還是灰白的顏色。
“不急,再切一刀……”宋有道安慰起來,然後招呼俞飛白,在石頭的尾部切割一刀。不久之後,又切下一層七八釐米的石塊。
然而,讓大家失望的是,石頭切面依然是一片白色,沒有看到其他色彩。用行話來說,那是兩刀完垮。
“王觀……”貝葉輕咬嘴脣,欲言又止。
“不用這樣,我沒事呀。”
王觀十分輕鬆,笑容和煦道:“我不是說了嗎,這點小打擊我能扛得住。再說了,才切五分之一不到,石頭還剩下這麼多,說不定還有大漲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