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竟願意出5000萬日元收購武田的面具,李逸笑了,這說明,這件面具最少價值一個億!
“謝謝,如果我找到武田信玄的面具的話,一定來找您,哈哈哈哈!”他輕輕的拍了拍手中的包裹,帶着谷楓揚長而去,這件寶貝,找對了人,說不定又能換到一件不錯的華夏文物呢!
離開字畫展廳,兩人來到了瓷器展廳。相比起字畫展廳,這個展廳的人就更少了,李逸隨便看了幾個攤位,發現都是些日本瓷器,而且一個個價格還都很高,不由感覺到有些興致缺缺。
“再看幾家,然後就回去吧,剩下的明天再來看。”
谷楓點點頭,說道:“逸哥,要不我們旁邊的拍賣廳去看看吧,既然是拍賣,應該都是些好東西。”
“哦,那個倒不用着急,還有時間,不過先去看看也行。”
這次拍賣廳的東西,採用的規則就是之前清武弘嗣給李逸介紹過的那種,就好像是緬甸翡翠公盤的暗標一樣,每件拍品都有一個底價,然後旁邊放着一個投標箱,投標的人把自己的報價和個人信息填在投標單上,等到投標截止,價高者得。
這次展會的時間是七天,因此投標截止的時間是六天後,最後的中標結果會在第七天的下午公佈。李逸又和別人不同,他是可以通過透視看到各個投標箱裡的投標單的,因此去的早了根本就沒什麼意義。
只是剛剛在字畫展館看到了不少好東西,導致他對瓷器館裡的東西興致缺缺,現在回去這個時間又有點尷尬,所以他決定,還是先去看看,看看究竟都有些什麼好東西。
剛剛走出瓷器館,就聽到一陣喧譁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李逸轉頭一看,就看到一大羣人簇擁着一個滿面激憤的老人從一邊的投標館中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爭吵着。
“怎麼回事?”離得老遠,李逸就聽到那個老人說的是華語。
看到李逸有興趣,谷楓就跑過去聽了幾句,不一會兒就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逸哥,那個老人姓王,是華夏杭城人,他家有一件祖傳的瓷器,被小日本用手段給騙走了,這幾年他一直在到處尋找,正好在這次展會的拍賣館見到了,就鬧了起來,所以被組織者給請出來了。”
“哦?有證據嗎?”
“沒有,當時日本人知道他們家藏有那件瓷器之後,就通過他兒子公司的領導找到了他兒子,然後許諾了加薪升職等條件,他兒子就將那件瓷器偷出來賣掉了,而且好像賣的還不便宜”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知道是哪件瓷器嗎?”
“好像是一個雍正仿明成化的鬥彩雞缸杯。”
“走,看看去!”看到那名老人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朝着辦公室走去,李逸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拍賣館。
拍賣館的佈置和其他幾個館都不一樣,每件拍品都是單獨放置,旁邊還放着介紹和報價的卡牌,至於投標箱,就放在拍品的前邊,上面的編號和拍品是一一對應的。
李逸很快就找到了那件雞缸杯,因爲那裡圍了一大圈的人。
“簡直是欺人太甚,戰爭年代搶走的也就罷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從我們手裡掠奪文物!”說話的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
“黃老哥,這個算不上是吧?這其實都應該怪那家的兒子貪財纔對。”另一個老人卻有不同意見。
“嗯,老李說的有道理,其實一件清三代的鬥彩瓷器,800萬的價格也不算是很低了,而且還要加上那家日企許諾的加薪升職,換個人說不定也會這麼幹。”
“唉,沒辦法啊,現在這些年輕人,對這些古董什麼的,根本就沒有感情。我們眼裡的寶貝,在他們看來,就只有一個判斷標準,那就是值不值錢,值多少錢!這件事情提醒了我,回頭我也要好好的想想,我那些寶貝該怎麼處理。我還能活幾年?要是死了,辛辛苦苦收集來的寶貝都被兒孫給賤賣了,那才叫一個冤啊!”
那名姓黃的老人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後繼無人,遇到這種問題的收藏家絕對不止是他一個,華夏骨灰級的收藏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會遇到這種問題。
“確實,黃老哥說的這個問題我家也有,我家那小子整天就惦記着我的那些東西能賣多少錢,惹惱了我,乾脆找個博物館,一股腦給他全部都捐了,看他還惦記不惦記!”
“呵呵,你要是真想捐,我倒是可以給你推薦個好地方,藏真博物館,聽說過嗎?”姓李的那名老人笑眯眯的說道。
“沒有,這是個什麼博物館?私立的嗎?”
其他幾人同時都搖了搖頭。
“哎,你們啊,整天就鑽在自己的那個小圈子裡,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多關注一下,我告訴你們,現在我們那邊的圈裡都快炸了,這家藏真博物館的寶貝實在是太多了,就我那些藏品,人家隨便拿一件出來,就是毫無懸念的碾壓!”
“哎,老李,趕緊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逸站在他們後邊聽了一會兒,看到居然說到了自己的博物館,不由微微一笑,走到前邊隔着玻璃打量起了那件雞缸杯。
這件雞缸杯,仿的非常形象,不但尺寸和明成化年間的差不多,就連構圖也是一模一樣。杯子外壁,以牡丹湖石和蘭草湖石將畫面分成兩組,一組繪雄雞昂首傲視,一雌雞與一小雞在啄食一蜈蚣,另有兩隻小雞玩逐。另一組繪一雄雞引頸啼鳴,一雌雞與三小雞啄食一蜈蚣,畫面形象生動,情趣盎然,一看就是高手所制。
“先生,請問能拿出來看看嗎?”
李逸注意到展櫃旁邊還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工作人員,應該就是配合有興趣的客人上手查看拍品的,就提出了上手看看的要求。
“這”
那人掃視了一圈,現在人有點多,萬一一個不小心把東西給脆了,那可就麻煩了。
李逸很快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他笑了笑,說道:“算了,等待會兒人少了我再過來吧。”
那人感激的衝着他鞠了一躬,這件瓷器只是拍賣底價就超過了一個億,萬一要是出了點什麼問題,他可真是當不起。
“一億日元,600多萬軟妹幣,最後成交價應該不會低於1200萬。錢倒是不多,就怕最後時刻有人放衛星或者是貨主攔標。”
這種拍賣方式最不好的一點就是,貨主攔標實在是太容易了。他完全可以投一個自己的心理價位進去,如果沒人能達到這個價位,這件東西就還是他的,因爲組織方的默許,他甚至不需要爲此支付任何的費用。
如果只是這樣還好,可關鍵是,這個攔標價還會隨着行情而變化,也就是說,如果貨主發現看好這件東西的人多,他的心理價位可能就會更高一些。這件瓷器經過這麼一鬧,貨主的攔標價說不定翻倍都有可能。
畢竟,那個原主人只是找東西就找了幾年,現在還這麼激動,很可能會出高價。如果再激起了華夏人的同仇敵愾之心,那麼,就算是操作出來一個天價也不是不可能。
琢磨了一陣,李逸搖了搖頭,管他呢,反正他能看到所有的投標報價,大不了快截止之前重點關注一下,價格合適就上,不合適就放棄。一件清三代的鬥彩,能弄回去當然更好,實在弄不回去也沒辦法。
拍賣館裡掛牌拍賣的華夏古董並不是很多,大概只有十幾件,最多能佔到所有拍品的二十分之一。但這十幾件中,最起碼就有三件李逸很感興趣,這還不包括那件雞缸杯。
這三件拍品,包括一幅古畫,一件瓷器,一件乾隆玉璽。這其中,李逸最看重的是那幅古畫。
那幅古畫是南宋畫家梁楷的作品。梁楷的名聲,雖然遠不如那些聲名顯赫的大家,但在華夏書畫史中,梁楷的地位很高,他最主要的成就就是開創了簡筆人物畫法。
這種畫法對後世影響很大,不僅南宋一朝,其後元朝、明代的不少畫家都收到過他的影響,就連徐渭的某些作品中都能看到這種畫法的影子。
梁楷一生所創作的作品頗多,僅見於文獻著錄的,就不下50餘幅,但能夠流傳到今天的還不足十幅。可是,在這不足十幅作品中,華夏更是僅僅只擁有一幅!
與之相對應的,僅是東京國立博物館,就最少藏有三幅梁楷的作品,其中那幅《雪景山水圖》,更是早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就被評定爲了國寶!
李逸檢查過這幅作品,這幅作品確實是梁楷的真跡。他不知道爲什麼他們會把這麼一幅重要的作品放到一次展銷會上來拍賣,但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就算對方其實沒打算賣,早就準備好了用天價攔標也一樣!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