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麼原因?好,我就說你說的那個孩子就是我,就說你剛纔說他們家很顯赫,既然如此,當時我被拐.賣的時候,他們只要施展一點影響力,會找不到我嗎?還會讓我淪落在外面這麼多年?”
“楚哥,你消消氣,聽我講完好不好?我之前已經做錯很多事了,求求你,就讓我講完吧!不然我真的對不起爸媽了!”楚雨蘭滿臉哀求的說道,說到最後,她已經帶上了哭腔了。
雖然楚琛的情緒還是非常的激動,但是看到楚雨蘭這般苦苦哀求的模樣,還是有些於心不忍,於是語氣生硬的說道:“你說!”
“當初那個時候,正當是家裡最危險的時候,那兩派的人都對咱們家虎視眈眈,家裡人當初懷疑,你的失蹤就是政敵所爲,那時如果一但被他們發現爺爺濫用職權去尋找你,就算是人之常情,他們有可能也會抓住不放,那後果不堪設想。”
“爺爺爲了家裡其他人還有跟着咱們家這一系的那些人着想,最後只能決定先憑着咱們家個人的力量去尋找,等後來調查發現並不是政敵所爲時,已經錯失了良機。而且當時外公還在南方任職,也是鞭長莫及,等到他找老戰友幫忙時,也已經晚了。”
聽完楚雨蘭的這一番話,楚琛有一種心若死灰的感覺,因爲這些,就可以把親人當棄子拋棄嗎?公而忘私這種精神確實非常偉大,但忘掉的卻是他自己,這讓楚琛內心之中萬萬無法接受。想到這裡,他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說道:
“以前的事情到底是對還是錯,我也不想再去評論,不過當初他們既然拋棄了我,那我還要回去幹什麼呢?”
楚雨蘭連忙焦急的說道:“楚哥,做這個決定的並不是爸媽啊,這麼多年,爸媽承受的痛苦和壓力真的很大,媽媽當年爲了這件事情生了一場大病,身體這麼多年來,一直不好,她每次看到你的照片時,便會悽然淚下,楚哥,你難道就忍心讓他們一直這樣痛苦下去嗎?”
此時的楚琛,因爲心中那股憤怒的情緒,已經有些失去了理智,他忿忿的說道:“既然他們這麼愛我,這麼多年來他們爲什麼不派人來找我?”
“楚哥,爸媽就算到現在,都沒有放棄找尋你的努力,當年這片山區,爸媽也派人來找過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完全沒有你的消息。”
要說也許是楚琛命該如此,當年那人帶楚琛去的那個地方,並不是在呂家村附近,而是離這邊西南一百多裡的山區。當時的楚琛雖然木訥,不過還知道家在京城,應該往北走,這樣走了幾天,遇到了家訪之後回家的劉國民,才被其帶回了家。
當實楚琛的父母,派人根據線索,找到了那裡,雖然當事人說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當時太混亂,小孩可能又被人販子帶走了,於是負責人又緊急的去追捕那位人販子,附近也就沒有多關注。
不過那人販子也是倒黴,居然被打傷了後惱,當時沒有感覺,等過了一段時間就發作了,當人們找到他時,那人販子已經奄奄一息了,當然問不出什麼線索來。
雖然那人還有同夥,不過他們之間分工明確,交易的事情只有那人負責,當時他的同夥雖然問過小孩的事情,不過當時那人因爲頭部受傷,性情大變,人變的非常暴躁,那種情況下,同夥根本就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其實如果當時尋找楚琛的負責人如果沒有去尋找那位人販子,直接在附近尋找,到也有會發現的了楚琛的蹤跡。等他們因爲沒有從人販子那裡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再到那附近尋找時,楚琛已經在一百多裡地外的劉國民家裡了。
而且當時正好楚琛又生了病,劉國民報案的時間晚了幾天,當時雖然這片的派出所接到了協助調查通知,不過這種事情當時發生的並不少,再加上當時通訊不發達,也不知道那個小孩子是哪個領導的後人,所以並沒有受到什麼重視。
再加上當時接待劉國民的那位警察,還是位新人,根本不知道通知這回事,所以只是簡單了詢問了幾句,過了過場。
而且他還極力遊說劉國民,如果沒有找到父母,就讓劉國民把楚琛收養下來,這樣對孩子今後的生活也好,同時也減輕了政府的負擔云云……
雖然楚琛知道楚雨蘭說的應該是事實,但是要他一下子就接受,他也接受不了。關鍵是聽到當初是因爲政治鬥爭,而把他當一枚棄子那樣丟棄時,讓他的內心對現在這樣的家庭,一點都提不出什麼好感來。
兩人沉默了好久,楚雨蘭小心翼翼的說道:“楚哥,你就答應我,和爸媽見一面吧?”
楚琛默默的搖了搖頭,好一會才說道:“暫時我還沒有這樣的想法,而且最關鍵的,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是你父母當年丟失的孩子呢?或許是你搞錯了吧。”
“楚哥,或許有可能你不是,但更大的可能你就是我爸媽當年丟失的孩子。你的模樣很像是我爸爸年輕時的模樣,還有我注意到,你的左耳背有兩顆黑痣,這兩點都是有力的佐證。”
“再加上你的名字,我猜想應該得自一塊玉牌吧,上面就記着楚哥你的名字和生日。這三點加起來……”
“不要說了……”
楚琛大喊了一聲,隨着楚雨蘭的述說,他越想越覺得氣憤,那些在內心深處壓抑了多年的負面情緒瞬間爆發了出來。
此時的楚琛,眼前不斷的浮現出一幕幕小時候別人辱罵他的場景,那時的自己抑鬱、焦慮、自卑,眼前的陽光不再明媚,整個人好像一直籠罩在陰雲之中,周圍好像時時都有寒風凌掠。
那時的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根浮萍,沒有根,沒有依靠,不知道明天怎樣,好像永遠活在未知的黑暗之中。那種日子,那種感覺,就算是現在想起,都讓他覺得不寒而慄。
而這一切自己能怨誰?怨父母嗎?這不是他們的本意。怨那位狠心的爺爺嗎?他又有着大義凜然的理由,當時的他需要保護家人和那些跟隨着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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