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搖了搖頭,不再想師傅他們的恩怨了,這事多想無益,今後有機會的話就試試能不能讓兩人和好.
“阿琛,既然東西在劉老那邊,你就別去麻煩給我看了,你之前不是說,你的房子一個月就能裝修好嗎,到時我再去欣賞吧。還有,那件三足爐你就收下來,這也是我的一點心意嘛。”
楚琛想了想,畢竟是自己的舅舅,也不好太過拒絕,於是就答應了下來,心道,舅舅既然這麼喜歡哥窯的東西,以後這方面自己就上點心,如果遇不到,那就到拍賣公司去拍一件給他吧。
接着,兩人又閒聊了一會,駕車的阿超提醒兩人,說快要到目的地了。
此時,楚琛向窗外張望,看到很多人在那採摘葡萄,不過明顯看的出來,其中一些應該是遊客,這讓他不由的有些好奇,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舅舅,這裡有什麼活動嗎?”
趙齊瑞也向外看了看,笑道:“阿琛,你連這事都不知道啊,咱們薊北可是農業大區,素來有“西瓜之鄉”的美譽,你應該也聽過薊北每年都有個西瓜節。另外,薊北的桑椹和葡萄也很出名,所以今年當地又舉辦了桑椹節還有葡萄節。”
“桑椹節是今年六月份第一次舉辦,葡萄節則是從八月十八號開始,到二十二號結束,不過葡萄嘛,可以一直採摘到十一月份,所以從六月一直到十一月份,都屬於遊客採摘期。”
聽到這裡,楚琛不由的笑道:“舅舅,沒想到你對這個挺了解的嘛。”
趙齊瑞呵呵笑道:“還不是當初小妍吵着要來,正好暑假,家裡就一起過來玩了一趟。還別說,這個葡萄節辦的真不錯,有什麼賓友聯誼活動、消夏歌舞晚會、電影晚會、中國優質葡萄擂臺等等,真的挺熱鬧的。可惜之前沒想到,要不然帶你一起過來,就好了。”
楚琛微微一笑,說道:“這個葡萄節不可能只是今年有吧,咱們明年再一起來不就行了嗎?”
趙齊瑞高興的說道:“好的,咱們明年不但葡萄節要來,另外西瓜節還有桑椹節也一起來。噢,小妍明年要中考了,看來西瓜節她不能來了。呵呵,要不是她學習忙,今天她肯定要一起跟過來的,雨蘭因爲要照顧你媽媽,不然估計也會跟着一起來。”
聽趙齊瑞提到楚雨蘭,楚琛就想到了一個關心已久的問題,問道:“舅舅,小蘭是不是有依賴型人格障礙啊?”
趙齊瑞點點頭,而後又有些奇怪的問道:“阿琛,小蘭是得了這種病,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雨蘭她雖然知道,不過她打心眼裡不承認自己得了這種毛病,她應該不會跟你提起的。”
“這個,小蘭確實沒跟我提起過,是我自己以前在網上看到過這種病例,根據她的描述和我自己的感覺想到的,只是不知道對不對。”
“哦,阿琛你到是挺厲害的。”
說着,趙齊瑞嘆了一口氣,道:“雨蘭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在孤兒院就飽受虐待,當初我姐和姐夫去領養她的時候,全身沒有幾處地方是完好的,全都是傷疤,看着都覺得特別可憐。她得這種毛病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爲這段時間的遭遇。”
“不過好在我姐發現的早,後來經過治療,她的病情好了許多,至少不會像別的患者那麼偏激,而且也懂得“善良”和“回報”。不過因爲當初心靈受到了太多的傷害,要想徹底治癒,可能姓不能說沒有,但是很難。”
說到這裡,趙齊瑞看着楚琛,說道:“阿琛,我姐的身體不太好,姐夫又那麼忙,所以有時候,雨蘭就只能麻煩你照應一下了,好不好?”
這種事情,楚琛也不可能反對,於是趙齊瑞又接着說道:“阿琛,只是有一點你要注意,就是平常的時候,不要太遷就她,有些事情以她的能力能夠完成的,就讓她自己完成,不然她的依賴姓更重,對她的病情也不利。”
當楚琛點頭表示明白的時候,阿超提醒他們,目的地已經到了。
楚琛下車後,就往周圍看去,周圍的房子是典型的北方農村的風格,好些都是紅磚房一層的單獨小院,當然有些人家的房子牆壁上,也已經貼上了瓷磚,或者馬賽克,或者塗上了石灰水泥。
楚琛他們眼前的這戶人家,牆上就貼的是瓷磚,而且看上去瓷磚的質量不錯,從這點就可以看出,此戶人家應該家境不錯。
這戶人家的主人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長相挺斯文的,而且還帶着一副黑框眼鏡,之前他已經接到了趙齊瑞打來的電話,所以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楚琛他們剛下車,他就笑呵呵的走到了汽車跟前。
之後雙方相互介紹了一下,這位中年男子姓孟,他就是之前賣給趙學義那件五彩人物罐子的那人,這次掏宅子的地方也是他介紹的。
雙方介紹過之後,中年男子就有些愧疚的說道:“兩位叫我老孟就行了,上次的事情真是對不住老趙啊,那東西也是我祖傳下來的,我還真不知道那東西是件老仿。”
楚琛他們聞言後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古玩這行,眼見爲實,你就算說的天花亂墜,假的還是假的,而且誰知道你那東西是不是真的祖傳下來的,也許就是你埋的地雷也說不定。
趙齊瑞揮了揮手,說道:“老孟,咱們時間緊張,你說的地方在哪,現在就帶我們過去吧,行不行?”
老孟也是老江湖的,看到楚琛他們不以爲然的態度,情緒也沒怎麼波動,呵呵笑道:“地方也不遠,走個五六分鐘就行了,具體情況,咱們就邊走邊說吧。”
兩人聞言表示可以,然後就跟着老孟往村西頭走去。
“這次去的地方,是我一個表舅家裡,他家以前是地主,不過老一輩思想上比較開明,當年資助了好幾位老革命,所以那段時間,雖然他們家苦頭也吃了不少,但總算命給保住了,而且後來還把以前的收繳上去的家產返還了不少。”
“其實他們家家境原來不錯,不過最近我表舅的小兒子闖了一次大禍。”
說到這裡,他長嘆一口氣,道:“前段時間,他酒後駕駛出了車禍,當場就撞死了兩老一少,還殘了一個,真是作孽啊!這樣,他不但要吃官司,而且還要賠不少的錢。沒辦法,家裡人只能把祖輩留下來的東西給變賣了換錢,積極賠償,爭取少判幾年。”
說到最後,老孟是唏噓不已,好好的一個家庭,最後被酒駕給毀了,教訓實在是太深刻了!
楚琛他們雖然不知道老孟說的是真是假,不過這事也爲他們這樣的飯局很多的有車一族敲了個警鐘,喝了酒千萬不能開車,這事可千萬不要抱什麼僥倖心理,老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楚琛他們跟着老孟來到到了一戶人家,這戶人家的房子,雖然也是典型的北方民居,不過裝修比老孟家還要好一些,確實如老孟之前說的家境殷實。
老孟敲了門,好一會才走出了一會滿頭白髮的老者,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家很可能出了什麼事情。
老者把楚琛他們打量了一遍,問道:“保生啊,這次來有什麼事情啊?”
“老舅,我昨天不是跟您說好了,今天有老闆過來,看看您家的幾件好東西嗎,怎麼您給忘記了?”
“嗨,你瞧我這記姓。”
老者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表情有些興奮的說道:“實在是抱歉,最近這段時間記姓不怎麼好了。來來來!快點進來!”說完,就做了個請勢,把衆人迎了進去。
老者把大家領到了客廳,接着老孟就給雙方做了介紹。
老者自稱老陳,原本雙方介紹過後,他想給楚琛他們泡杯茶,不過剛纔衆人進門之後,又遇到了老陳的幾位家人,他們也全都是一副愁眉蹙額的模樣,這讓此地的氛圍都有些愁雲慘淡,令楚琛他們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於是趙齊瑞開口說道:“老陳,我們還趕時間,茶就不必泡了,如果你方便的話,就帶我們去看東西吧。”
“好的!好的!”
老陳現在是迫切的急需要錢,只要能夠買他的東西,可以說是是有求必應,聽趙齊瑞這麼說,連忙點頭哈腰的帶着大家來到了一間看起來好像是堆雜物的小房間前。
“呵呵,就是這,我父親當年特意交待過,如果沒有遇到困難,不能變賣祖上傳下來的東西,所以東西一直都放在這裡。”
說着,老陳拿出鑰匙就把門開了開來,頓時一片塵土飛揚,引的大家是咳嗽連連,全都後退都來不及。
見此,老陳連忙尷尬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這個地方我們一般都不來,只有過年前纔會打掃一次,剛纔情急之下就給忘記了,還請大家海涵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