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這事你還是問你的師弟同不同意吧。劉老雖然不會賭石,但他多少也接觸過,所以知道這種公盤對楚琛來說是個賺錢的好機會,肯定不會有什麼意見了。
“師弟,你怎麼說?”
益宏國見師傅答應,心中非常高興,連忙轉頭詢問起了楚琛。他的公司爲了這次能夠一鳴驚人,可是花了很大的代價,從別的公司挖過來一位特別厲害的賭石顧問,另外加上幾位經驗豐富的賭石師傅,陣容不可謂不可大。
不過賭石的不確定性很大,就算如此,益宏國還是不怎麼放心,現在聽劉琴舒說這位小師弟居然是位賭石高手,這讓他非常欣喜。雖然師弟這麼年輕,能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劉琴舒那樣說的這麼強,不過事關公司的大事,他再怎麼謹慎也不爲過。
楚琛微笑着說道:“師兄,我去是可以去,不過平洲那邊的公盤好像大部分都是明料吧,雖然賭性是有,不過並不大,想來你應該準備充分了,怎麼還這麼緊張?”
平洲公盤的毛料與騰充等地的毛料大不相同。騰充等地的料子除部分爲矇頭料外大部分爲開小窗或擦小口的半明料,這樣的料賭性很大,同時風險特別巨大,當然賭贏了利潤也是驚人的。
而平洲的毛料絕大部分爲至少切開一刀以上的明料,雖然同樣有一定的賭性,但料子的質量比較明瞭,尤其是不太容易被認爲做手腳,被欺騙。
明料對於所有客商來講更加透明,更加公平。有經驗的玉器商當場就能對原料的質地、成品取料率進行計算,很快就能按照價值估算進行投標。
不過明料的賭性既然降低了,價格當然是水漲船高,這樣除非是一些高檔翡翠原料,其它的吸引力對一些擁有賭石顧問的大公司無疑降低了不少。所以這樣的公司更喜歡去緬甸公盤去拿貨,公司的賭石顧問也更有用武之地一些。
益宏國哈哈一笑,說道:“師弟說的不錯,不過這次不同,除了明料之外,公盤上還會提供一些表現出色的矇頭料還有半明料。所以我纔會心急之下,花了大價錢請了位賭石顧問。”
說實話,楚琛因爲異能的關係,他並不喜歡明料,可賭性和利潤都不高,原先對於去平洲那邊也是興趣缺缺。不過聽到有全賭毛料和半明料,頓時就讓他有了不小的興趣,說道:
“沒想到是這樣,那我到要去好好見識一下,不過師兄,您既然請了賭石顧問了,我再插手好像有些不好吧?”
益宏國笑道:“呵呵。其實師弟你的任務很簡單,到時只要最後把我把把關就行了。”
楚琛點了點頭:“那到沒問題,師兄,不知道到公盤是幾號,我也好早點做準備。”
“要到下個月二十五號開始,走之前我通知你……”
等到八點鐘,劉浩然帶着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年青人走了進來,相互介紹過後,楚琛才知道,原來這個年青人就是劉浩然的兒子劉思哲。這讓楚琛頓時有些納悶,這傢伙看上去挺正常的啊,怎麼是個話癆呢?
不過當劉浩然介紹到自己的時候,楚琛明顯感覺到劉思哲眼神一亮,並且看向他的眼神之中。明顯的感覺到了一絲笑意。這頓時讓他想到,這傢伙應該是故意在長輩面前裝的一副乖巧的模樣的,暗道,自己不會又遇到一位像表妹那樣的人物吧?
接下來,又有一位七十多歲的老者前來,老者渾身精瘦,不過一雙目光炯炯有神,走路起來也非常的矯健,看起來特別的有精神,這位老者正是劉老古玩界的好友,京城古玩界另一位領軍人物,錢致言,錢老。
相互介紹過後,錢老就對劉老笑道:“你這老傢伙,居然不聲不響的收了關門弟子,也不提前給我認識認識,別人是金屋藏嬌,你是金屋藏徒。”
劉老則笑道:“哈哈,好徒弟當然要藏好了才行,不然要是你們這些老傢伙看上了,搶過去怎麼辦?”
錢老看到劉老這時有些得意的神色,道:“看來你對小楚是寄予厚望啊!”
劉老嘿嘿笑道:“這不費話嗎,阿琛可是我的關門弟子,我能不寄於厚望嗎?我跟你說,我這小徒弟不但眼力好,運氣也好,藏品說出來都能嚇死你!”
錢老聞言眼神一亮,說道:“哦!既然如此,能否讓我見識一下?”
“阿琛,你怎麼說?”
楚琛笑道:“這肯定沒問題了,不過師傅,您家有沒有大點的盆啊?”說着他比劃了一下盆的大小。
劉琴舒馬上回答道:“這到是有的,不過阿琛,你要這麼大的盆幹什麼?”
楚琛神秘一笑,說道:“等會您就知道了,一會麻煩您拿過來之後,打滿水。”接着,他又讓劉老把昨天的帶過來的畫,拿出來一下。
按人的常理來說,畫和盆,完全是不相干的兩樣東西,而且還要打滿了水,難道楚琛打算把畫放到水裡面去不成,不要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因此,楚琛這一系列行爲,讓大家真有些摸不着頭腦。
還好劉老家的客廳大,房間裡有這麼多人,還放了這麼一個大盆,還是很寬敞。
正當傭人在給盆裡打水的時候,又有兩人來到了客廳裡,這兩人的到來,讓楚琛頓時有些驚訝,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生父親楚永寧還有舅舅趙齊瑞。
劉琴舒輕聲爲楚琛解釋道,他們是劉老請過來的,畢竟這種場合,總要有家人在場才行。劉老本來也想請趙芸琳一起來的,不過不湊巧,趙芸琳還在住院不能來。
劉琴舒的這個解釋,讓楚琛很感激,他內心之中確實也起過請父母過來的念頭,不過後來因爲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就放棄了打算。
劉老見他倆過來,微笑着道:“永寧,還以爲你時間忙,抽不出時間過來呢?”
楚永寧笑了笑,道:“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我就算再忙,還是會抽時間過來的。”
接下來,劉老爲雙方介紹了一番,俞仁朋他們此時也才知道,眼前這位有着赫赫聲威的男子,居然是自己小師弟的父親,這頓時讓他們臉上多少都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楚永寧的到來,讓錢老心中有種翻江倒海之感,沒想到楚琛雖然是這位大人物的兒子,這可是老楚家的領軍人物啊,再聯想到今天的拜師儀式,難道是預示着兩家要靠攏了?這消息如果傳出去,那真是要讓不知道多少人有個不眠之夜了。
搖了搖頭,錢老暗笑自己關心這個幹嘛,自己畢竟是古玩行的,他們之間的合縱連橫,也和自己無關。
而俞仁朋他們更不用多說,心驚於這位小師弟背景雄厚的同時,心中對此也非常的欣喜,古話說的好,背靠大樹好乘涼,有這麼一位小師弟,會給自己的許多方面都帶來便利。
不過雙方介紹的時候,也有一位小插曲,當爲趙齊瑞看到益宏國的時候,他皺着眉頭想了想,忽然開口說道:“你是蟈蟈?”
“蟈蟈”這個稱呼,頓時讓益宏國心頭猛的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趙齊瑞,而後突然想起了什麼,驚呼道:“你是老班長?”
趙齊瑞哈哈大笑的走上前,激動的握着益宏國的手,道:“沒想到還真你,你小子不夠意思啊,當初搬了家居然都不告訴我一聲,這麼多年了,一點音訊都沒有,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意外了!”
益宏國聽趙齊瑞這麼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道:“老班長,這事確實是我不好,不過那時我也沒臉見你們……”說到這裡,益宏國的雙眼都有些泛紅。
趙齊瑞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當年那事哪能怪的了你,你就別自責了!”
原來,趙齊瑞和益宏國在當年都是偵察連的士兵,趙齊瑞是排長,益宏國是他手下的兵,當時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一不小心陷入了敵人的埋伏,雖然最後同趕來的援軍一道,把敵人給消滅了,但趙齊瑞他們排的損失也很慘重。
一個排的戰士,最後只剩下了趙齊瑞、益宏國還有另外一位戰友三人,而且個個身上帶傷,傷的還都不輕,最後更是因此而退了役。
益宏國當時是偵察前哨,多年來他一直爲自己沒有早一點發現敵軍而自責,總覺得戰友的死,是他的責任。因此他當年退役之後就沒有主動聯繫過趙齊瑞,後來搬家到滬市,雙方更是沒了音訊。
劉琴舒看兩人有越聊越興奮的架勢,連忙說道:“好了,知道你們倆戰友情深,不過今天可是阿琛的拜師儀式,你們要敘舊,以後有的是時間。”
趙齊瑞哈哈笑道:“是的是的,蟈蟈,晚上咱們一起叫上林子,一起喝兩盅!”
“好的!”益宏國連忙高興的應道。
“對了,你們在這裡放着這個盆幹嘛?不會是想看那副畫吧?”趙齊瑞指着一邊那隻裝滿了水的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