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聽了楚琛所說,連連點頭,接着笑問道:“阿琛,你說的非常詳細,不過現在一些高仿之中,也不乏擁有“蚯蚓走泥紋”這種現象的作品,你怎麼就能認定這一定就是一隻北宋的官鈞瓷呢?”
“師傅您說的對,所以我才說很可能是。.”
楚琛微微一笑,接着解釋道:“雖然這種精品高仿能夠仿出‘蚯蚓走泥紋‘的現象,但仿的畢竟是仿的。古鈞瓷講究的是古拙、自然之美,同時也反應出了當時的審美觀點,所以一眼看上去,雖然東西不起眼,但卻覺得非常和諧、舒服。”
“而現在仿的制的東西,由於溶入了仿者自己的文化理念,雖然他想盡力仿製古人制作的那種效果,但畫虎不成反類犬,看上去挺好看,但細看之下,卻顯的有些刻意和彆扭。”
說到這裡,楚琛拿出那隻碗,放到桌子上,說道:“你們看這隻碗,雖然質樸,但看起來非常自然,從器型到胎和釉,都緊密的結合在了一起,就好像是一個有機的整體,樸實無華卻又散發着動人的光輝,讓人看了有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劉老笑着點頭道:“嗯,確實如此,還有嗎?”
楚琛笑着把碗翻過來,指着足底,說道:“官鈞一般都是施釉到圈足,而圈足內均刷有芝麻醬色釉,你們看,這隻碗的芝麻醬色釉上,聚集一塊塊不均勻的色青釉,這些叫做“蟹甲殼”,或稱爲“龜裙色”“鱉甲裙”。”
“這是一種介於藍綠之間的釉塊層。它如同生蟹的甲殼塗上啦一層清釉,青中有一點點淡綠,薄而清亮。而這種“蟹甲殼”也是鑑定真假宋鈞瓷的重要依據。”
說到這裡,楚琛又給大家講了一些官鈞的胎和釉方面的特點,還有鑑賞鈞釉的九字真經,其所用語言通俗易懂,就算是對古玩一知半解的董胖子聽了之後,也都連連點頭不已。
等楚琛說完,劉老大讚一聲:“好,說的好!”
楚琛謙虛的說道:“師傅,您過獎了,我還需要跟着您多多學習才行。”
“你呀,有時候就是太謙虛了……”
劉老說到這裡時,家裡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劉琴舒連忙去接了起來,原來是那幾位辦案人員已經到了。
趁着劉琴舒去接那幾位辦案人員,楚琛和董胖子迅速的完成了接下來的交易,而後董胖子就帶着那套銀幣,禮貌的告辭離去了。
等董胖子走了沒多少時間,劉琴舒就帶着兩男一女,走了進來。不過,讓劉老和楚琛大爲驚訝的是,那個女的並不是別人,正是楚琛之前在劉老這有過一面之緣的李蓓蓓。
其實,不光劉老他們感到驚訝,李蓓蓓現在的心裡也犯着嘀咕,怎麼楚琛這個討厭的傢伙也在啊!不會之前說的劉爺爺的徒弟就是他吧?這怎麼可能,一定不是自己想的這樣。
“劉老好!”
三人一進來,就一起恭敬的問候了一句,而後就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趁此機會,楚琛稍稍把他們打量了一番,兩個男子之中,領頭的那位,看上去差不多有三十五六歲,長的頗爲粗獷,這人正是這次的領隊,齊保林,齊隊長。
而另外一位男子名叫柳裕,看上去差不多二十五六歲的模樣,皮膚白皙,看上去長的也很是英俊,有一種奶油小生的感覺。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讓楚琛覺得他好像是一名公司白領,一點都不像是辦案人員。
劉老微笑着點點頭,就問李蓓蓓道:“蓓蓓,你難道也是參與這次的行動嗎?”
李蓓蓓甜甜一笑,回道:“是的,劉爺爺,我前一段時間調到部裡去了,這次的任務可是我主動的申請的。”
“你這丫頭,知道這次的任務是什麼嗎?”
“這我怎麼會不知道,不就是對付一羣膽大妄爲的土夫子嗎?憑我的身手,還不是手到擒來!”說着,李蓓蓓還自信的比劃了一下。
劉老聞言皺着眉頭說道:“你這丫頭,你知道不知道,這羣人裡面,很可能是有亡命之徒的,像你這種態度,我看乾脆還是另換他人吧!”
李蓓蓓一聽,頓時就有些急了,急忙對着劉老央求道:“劉爺爺,不要這樣嘛,到時我一定聽我們隊長的指揮,肯定不會亂來的,您千萬別要求換人啊!不然我肯定會在部裡都擡不起頭來的!”
李蓓蓓央求劉老時,表現出來的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着就讓人惹生憐愛之心。
不過劉老是誰,哪會看不出李蓓蓓現在這個樣子是裝出來的。
只是劉老剛想問李蓓蓓,這次的行動有沒有得到家裡的批准,那位叫做柳裕的男子,就拍着胸脯保證道:“劉老,您放心,我現在散打已經是五段了,到時我一定會保護好蓓蓓的,肯定不會讓她掉半根毫毛!”
看着柳裕的表態,大家心中一陣無語,這傢伙自我感覺實在太好了,李蓓蓓更是嗤之以鼻道:“我說柳裕,誰準你叫我蓓蓓的?再說了,我都散打六段了,還要你來保護,真是笑話!”
散打的段位,楚琛到也知道,散打一共分九段,初級三段,一段青鷹,二段銀鷹,三段金鷹,中級三段,四段青虎,五段,銀虎,六段金虎,高級三段,七段青龍,八段銀龍,九段金龍。
一般五六段,對付五六個成年男子,應該沒什麼問題。當然,具體的戰力,也要看使用之人的實戰技術怎麼樣,不過就算這樣,也已經很厲害了,楚琛還真是沒想到,李蓓蓓居然會是散打六段。
柳裕聽說李蓓蓓居然是散打六段,頓時就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了,不過,這也讓他心裡有些不爽,暗道,我爲你出頭,你還這麼說我,要不是看在你家世好,身材這麼正點的份上,我柳大少爺,會這麼巴結你?
李蓓蓓不知道因爲自己的一句話,會引起柳裕的不滿,不過她本來就對柳裕看不對眼,就算知道了,她也只會覺得這人小肚雞腸,對他更加鄙夷而已。
此時,劉老說道:“那好吧,這事只要你家裡人同意,我就不反對了。”
李蓓蓓聞言急忙說道:“劉爺爺,您放心,這事我已經說服我家裡人了,您老不相信的話,可以打他們的電話。”
劉老聽到她這麼說,雖然對此還有些懷疑,不過想了想,她既然敢這麼說,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於是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而李蓓蓓見劉老答應,也沒有打她家裡的電話證實,心裡頓時就鬆了一口氣。剛纔說的,可都是她編出來的,如果她父母知道她參加這次行動,肯定不會答應的,搞不好還會把她禁足。
不過爲了證明之前她對父母說的話,她現在也只好出此下策,暗道,希望劉爺爺以後知道了實情,不會生氣吧!……
李蓓蓓不再多想,因爲得到了劉老的同意,她整個人變的容光煥發,看的柳裕側目不已,如果不是考慮影響,估計他此時已經變成豬哥了。
這讓柳裕頓時就下定了決心,這次任務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能得到李蓓蓓青睞,當然,最好是能夠順便把她追到手,到時……,嘿嘿!
此時,李蓓蓓笑眯眯的說道:“劉爺爺,您不是說要派您的弟子跟我們一起去嗎?怎麼都沒看見人啊?”
李蓓蓓這番話,不禁讓劉老愣了愣,而後指着楚琛,哭笑不得的說道:“這不就是我的徒弟嗎?”
劉老的這句話,反過來,也讓李蓓蓓愣了愣神,滿臉訝異的說道:“啊!劉爺爺,您不是說笑吧,他怎麼會是您的徒弟啊?”
楚琛聽她這麼說,就有些無語,沒好氣的問道:“我說李蓓蓓,我怎麼就不能成爲我師傅的徒弟呢?”
“這……”
對於楚琛的提問,李蓓蓓還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而且經過上次短暫的接觸,她多少也知道,楚琛的鑑定古玩的能力,還是有些厲害的。不過她一看到楚琛,就想起吳可那個可惡的死丫頭,這讓她心中的火氣,噌噌的往外冒。
於是她氣鼓鼓道:“你年紀這麼小,都可以當劉爺爺的孫子了,怎麼可以當他的徒弟?”
楚琛聽到這裡,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誰規定收徒弟還要限制年齡的?這不是橡皮鍋裡煮毛線,胡攪蠻纏嘛?
劉老聞言,也有些失笑,他揮了揮手,說道:“好了蓓蓓,別說這個了。我先跟你們說一下,阿琛這次陪你們去,只負責給你們鑑定文物,其他的事情,你們別去麻煩他。另外,你們也要注意好他的安全,知不知道?”
“好的,劉老,我記住了。”
劉老的話音剛落,齊保林就馬上應了下來,不過他心中卻是苦笑不已,得,這下子又來了一位爺。
本來,齊保林以爲這次的任務,就算不輕鬆,也不會太困難。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上級馬上就給自己當頭潑了盆冷水,居然給自己派了兩個關係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