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慶泰哈哈一笑道:“你去忙你的,我們有老朱就行了,不過,到時你可得多留幾樣好東西,讓我們欣賞啊!”
楚琛笑道:“沒問題,到時我先把東西放到店裡,你們直接到我的店裡去就行了。”
說到這裡,他就對着季浩良說道:“季老,到時您也一塊去吧!”
季浩良見楚琛邀請他,覺得非常高興,不過,他考慮到大家還不熟,就這麼答應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他的資金也不寬裕,就連忙擺了擺手道:“不用,不用了!”
孟義先就勸道:“老季,你也一塊去吧,我還記得小時候,咱們還有個約定,等長大了一塊去爬長城,你看,咱們現在都已經五十多歲了,再不去,估計也爬不動了。”
聽孟義先這麼說,季浩良就顯得有些意動。
楚琛就又說道:“季老,你就一塊去吧!今天我撿了這個驚天大漏,有道是見者有份,幾位前輩這次去京城的費用,我都包了!”
孟義先笑着說道:“老季,咱們好不容易從土豪身上揩點油,你可不能掉隊啊!”
季浩良也知道,論身家,在座的幾位比他有錢多了,去趟京城的費用對他們來說,都是小意思,楚琛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爲了照顧他的自尊。既然楚琛都說成這樣了,那他再拒絕的話,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於是就笑着答應了下來。
之後,楚琛爲大家都訂好了機票,並約定了出發的時間,大家的目光就又回到眼前這本《落花詩冊》上。
安功士笑着說道:“說起來,那個攤主也真是夠可以的,居然連這樣的東西都能看漏了。估計那傢伙現在鬱悶的都要吐血了。”
“切!”孟義先嗤笑道:“這就叫做惡有惡報,誰讓他喜歡碰瓷的!”
安功士聞言就驚訝道:“碰瓷,這是怎麼回事?”
“喏,愛害者還在這裡呢!”孟義先朝季浩良努了努嘴。隨後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安功士皺着眉頭想了一會。說道:“說起來,那個攤主我還真是頭一次遇到。看來應該給市場上提個醒,讓大家注意一下。”
安功士以前也吃過碰瓷的虧,所以聽說那攤主居然幹這種勾當,當即就決定讓他在市場上沒有生存的土壤。
孟義先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是啊。就該這麼做,這種人最可惡了,搞不好就得把受害者害得家破人亡。”
說到這裡,他看向正帶着尷尬笑容的季浩良,說道:“老季啊,你以後可得當點心了,別老是相信一些不靠譜的傢伙。這次好在你還能聯繫到我們。如果季萬友把你帶到偏僻的鄉下,你除了認命,還能怎麼辦?”
季浩良尷尬的說道:“經過這次的事情,我以後買東西肯定會更小心一點的。至於季萬友。我肯定不會再和他走動了。”
“早就該這樣了!”孟義先說道:“說起來,我一直覺得很好奇,就憑季萬友這種人,居然也會讓你少受兩千塊錢的損失,該不會是你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吧?”
“應該不至於吧!”經歷過今天的事情,季浩良說這話的時候,也顯得不那麼肯定了。
此時,楚琛說道:“季老,要不您把經過說一下,我們幫着分析分析。”
“事情挺簡單的。”季浩良說道:“就是有一次,我在一位攤位上看中了一塊玉佩,賣家開價一萬,這麼貴,我肯定是買不起的,不過那塊玉佩我是真喜歡,就和賣家討價還價,到最後,攤主最少也要四千八。”
“這個價錢我肯定是承受不起的,我就把玉佩放了回去,準備離開。當時,正好季萬友走了過來,於是,我連忙又把玉佩拿起來,讓他幫忙看一下,他看過之後,就直接跟我說,東西最多隻值兩千……”
“等等!”
聽到這裡,孟義先就打斷道:“你是說,當時他直截了當的就跟你說了?”
“是啊!”季浩良點了點頭。
“那當時他古玩生意做了幾年了?”
“我也不太記得了,應該已經好幾年了吧,怎麼,這中間有什麼問題嗎?”季浩良有些不明所以。
孟義先冷笑道:“當然不對了,既然他都做了好幾年古玩生意了,怎麼會不知道古玩這行的一些規矩。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都不知道,和朋友一起看東西時,有什麼規矩。”
一般而言,和朋友一起逛古玩市場的時候,看上了什麼東西,不要當着賣主的面,一個勁的問你的朋友這個東西對不對、價格多少合適,我買還是不買?
因爲,在古玩行裡是很忌諱當這人家的面評論人家東西不好,或者東西是贗品等。如果不管不顧的亂問,會讓你的朋友非常尷尬,尤其是在你的朋友和古玩行的很多賣家都很熟悉的時候就更是如此。
聽孟義先這麼說,季浩良也反應過來,其中的問題,他有些疑惑的說道:“可是,那塊玉佩確實和季萬友說的價錢差不多啊,過了一年,因爲家裡急用錢,我還把那塊玉佩給賣了兩千五。”
“停!”孟義先喊了一聲,隨後哭笑不得的說道:“老季,你不會是說,那塊你賣給我的玉佩,就是你說的這一塊吧?”
“對啊!”季浩良點了點頭,隨後他馬上反應過來,說道:“我說,不會那塊玉佩是贗品,你看我急用錢,故意收下來的吧?”
孟義先撇了撇嘴道:“如果我真把假的當成真的賣,你知道了,還不得來賣我啊!不過,那塊玉佩雖然是真的,但也不過值兩千塊錢而已,一年前的話,差不多也就值個一千七八百的樣子,拿貨的價錢,肯定更便宜。”
“不……不是吧!”季浩良張口結舌的說道:“後來,我還跟着季萬友去那個攤主那買過幾次東西,難道那些東西我買的時候,也都虧本了?”
喬慶泰搖了搖頭:“可能性很高,這是典型的放長線,吊大魚嘛!”
“可是!那些東西,花了我將近一萬塊錢啊!”說到最後,季浩良就顯得有些欲哭無淚了。
孟義先拍了拍了他的肩膀,安慰道:“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也彆着急,一會我跟你回去看看吧!”
此時的季浩良是一會兒都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的說道:“要不咱們現在就去?”
看了看時間,才十點一刻,孟義先就說道:“好吧!老朱,要不你們在這裡逛一下,咱們下午再會合?”
“不用,反正我們也是閒着,就一快去吧。”朱大富笑着回道。
楚琛和喬慶泰,也都表示同意,只有安功士還有事情,就先告了辭。
臨走之前,安功士吞吞吐吐的對楚琛說道:“小楚……你這……”
看到安功士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冊頁,楚琛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笑道:“安老,您也知道唐寅的東西可不一般,我是打算帶回去自己收藏的。”
安功士顯然也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表現的很淡定。畢竟纔到手的東西,而且還是這麼珍貴的東西,不管是誰都會自己收藏一段時間,不會匆匆忙忙就出手的。他有的是時間可以等。
不過,如果他知道,楚琛根本就是不差錢的主,而且他還準備開私人博物館,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淡定了。……
大家坐着出租車,一起來季浩良所住的小區,也是他當年在國營企業時的集資房,看上去已經比較老舊了。
一路和鄰居打着招呼,季浩良帶着一行人來到自己家門口,打開門一看,屋裡空無一人。
“這老太婆,估計又去給老大帶孩子了!”季浩良嘀咕了一句,隨後連忙請楚琛等人坐下,又爲大家泡了杯茶。
孟義先見此,就擺了擺手道:“老季,先別忙活了,先把東西拿來給我們看看吧!”
“好的!”季浩良也非常心急,聞言連忙點了點頭。
季浩良的家是一戶二居室,另外,還有一個小雜物室,季浩良買的古玩就放在那個小雜物室裡。
打開了房門,衆人走進屋裡,就聞到一股子化學味道,當然,這裡的味道比起年大傻那裡的就淡了許多,不過有這種味道,那就說明,季浩良買的東西里面,肯定有一部分是贗品了。
孟義先搖頭一嘆,隨後說道:“得了,我們辛苦一點,把這裡的東西,都看一遍吧!”
從大家的表情上,季浩良也意識到自己的東西可能有大問題,他忐忑的說道:
“老孟,我的東西到底怎麼樣啊?”
“看過再說吧!希望你福大命大!”孟義先拍了拍季浩良的肩膀,就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選了個位置看了起來。
屋裡的東西不少,擺放的也挺整齊,楚琛就選了一個擺放着瓷器的地方,隨手拿了一隻紙槌瓶觀察起來。
紙槌瓶,又稱搖鈴尊,爲康熙官窯的創新式樣,平底內凹,均有款,所見多爲青花及釉裡紅兩個品種;鳳尾尊爲當時的流行式樣,因其口、足外撇形似鳳尾,故名。它是從花觚演變而來的,線條優美,舒展流暢。多是康熙中、晚期產品,無款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