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朱哥,這種愣頭青小子哪裡能跟您這樣眼光獨到的前輩比啊!”
那瘦子站在胖子旁邊打量了何林一眼,見何林一身平平無奇,一看就是個軟柿子形象。
於是嘴一咧,一臉諂媚的笑着對胖子說道:“這些小子也就是人傻錢多,到這裡來花錢買教訓的角兒。”
“哎,小劉你也別這樣說。”
那姓朱的胖子處之泰然的一笑,又轉了轉手裡的那對兒獅子頭說道:“我也不過是比這些小年輕多了點經驗,也算不得什麼前輩。”
他話的內容雖是在往謙虛了說,但是一臉得意的笑容卻是好像在說:“老子就是前輩,來,往死裡誇我!”
這胖子名叫朱一鳴,也是一個古玩愛好者,京都人士,仗着自己在古玩圈裡摸爬了有些年頭,平常人前人後就還真把自己給當成圈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在京都裡,他自己也像模像樣的開了一家古玩店。
這搖身一變,就成了古玩圈內的‘行家’!
朱一鳴自吹的經驗多,其實也就是比一般人吃過虧上過當的經驗多一些而已。
正所謂久病成醫,他被騙得多了,或多或少也就摸清了點古玩的門道。
但是要說是什麼圈內前輩,那完全就是瞎子彈琴——瞎特麼亂彈!
而跟在他旁邊的那精瘦男子叫燕六兒,和朱一鳴也就是老闆和下屬的關係,工作上就和王維跟何林之前的關係差不多。
雖說燕六兒和王維兩人都是古玩店夥計,但是兩人之間的差別卻不是一星半點兒。
兩人相比之下,燕六兒在鑑寶方面知識雖說差了點,但拍馬屁功夫上倒是高上了不少。
朱一鳴和燕六兒兩人這次來景德鎮的理由其實也跟何林差不了多少,但是是以遊玩爲主,撿漏爲輔。
“小子,像這種青花大碗頂多百來塊錢一個,你還是漲漲記性吧。”
朱一鳴呵呵一笑,也不顧及那胖子攤主的臉面說道:“這次你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
那胖子攤主被朱一鳴站在自己攤前這樣一說,面色也是一陣尷尬,開口反駁道:“這位先生,我這碗確實是老物件,可不是什麼低仿,不信你好好看一下我這碗的釉色!”
“得了吧你!”
朱一鳴不屑的望了一眼那胖子攤主,面上笑意不減:“像你們這樣的奸商,也就只能用這些手段騙騙小年輕,要想在我手裡矇混過去,那可能你還得再多下一點功夫才行!”
朱一鳴雖然臉上帶笑,但是笑意卻有幾分冷意,就好像這賣梅瓶的胖子攤主跟他有仇似的。
其實話說回來,並不是這胖子攤主跟朱一鳴有仇,而是朱一鳴對所有奸商有仇。
他在古玩圈內摸爬滾打這些年被一衆奸商騙得體無完膚,乃至於現在被騙出了一些心理陰影來。
一見到他認爲的‘奸商’,他就不會給什麼好臉色看。
“哎,你這人!”
那胖子攤主這個時候也是一輛懵逼,那心情是既委屈又無奈。
我特麼都不認識你,有你這樣一來就說我這大碗是假的嗎?
說是假的也就算了,還當着我的面說。
這不是赤果果的當衆打我臉,砸我生意嗎!
“呵呵,有勞您提醒了!”
何林這個時候倒是笑了笑,替旁攤主說話道:“這錢我覺得花得值得就行,沒必要在意那麼多。”
何林自忖自己還算是個好人。
既然是個好人,那他這個時候就確實得替這胖子攤主說上一句話。
畢竟別人以4500的低價,就把這青花大碗的寶貝讓給了自己。
這漏都讓自己給撿了,攤主還被人罵成奸商。
這時候何林覺得自己要是不幫忙說上一句話,那攤主就實在是太可憐了。
很明顯燕六兒是很懂朱一鳴的心意的,不然朱一鳴也不會單獨只帶他一個夥計來旅遊。
“嘿,你這臭小子!”
朱一鳴還沒說話,燕六兒就開口爲自己主子鳴不平了:“我朱哥好心告訴你被人騙了,你小子倒好,狗咬呂洞賓,還不識好人心了?”
“哎,大兄弟,你說誰是狗呢?”王維這個時候也是眉頭微皺開口說道。
他跟燕六兒都同爲夥計,既然對方都先開口了,那自然這護主的事兒自己該乾的還是幹一幹。
不可能人家都欺負到自家老闆頭上來了,自己一個當夥計的還在旁邊看熱鬧吧?
“呵,我可沒說誰是狗。”
燕六兒眼睛瞄了一眼何林,陰陽怪氣的說道:“但是有些人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這眼力勁兒我看啊,還是別混古玩圈了纔好,免得最後搞得傾家蕩產!”
不得不說,燕六兒這話確實有得有點過分了。
何林聽後也是眉頭微皺,他看了一眼那朱胖子。
誰知道朱一鳴就好像沒聽見燕六兒說的這番話似的,只是面帶笑意的把玩着手裡的文玩核桃。
何林不由得眼睛一眯,新林冷哼道:呵,這胖子還真是有點兒意思,裝逼裝到自己頭上來了?
“呵呵,這位胖先生也應該是個古玩愛好者吧?”何林這個時候冷笑一聲,饒有興趣的開口問道。
“呸!什麼胖先生?”
朱一鳴趕緊呸了一聲,一臉嫌棄的看了何林一眼,板着臉說道:“鄙人姓朱,朱一鳴,一鳴驚人的鳴。”
聽到這話,何林不覺莞爾。
還一鳴驚人的鳴,咋不說是公雞打鳴的鳴呢?
何林臉上笑意不減,堆笑說道:“噢……原來是朱先生啊,失敬失敬。”
說着,他眼珠子一轉,盯着朱一鳴手上的那對兒文玩核桃笑道:“呵呵,朱先生手裡這對兒獅子頭看上去還挺不錯啊。”
其實朱一鳴手上那對兒獅子頭也就頂多還算得上是將就。
雖說是獅子頭,但是隻是嫁接的品種。
比起之前金元坤輸的那對兒獅子頭不管是品相還是價值都差得遠了去了!
但畢竟人生在世,全靠演技嘛!
這些客套話,該說的還是得說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