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來了,我來了……”
護士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她雙腿顫抖的走上前來,表情極度難忍,死死咬着牙,繼續爲病人下剪。
“噗,噗,噗……”
剪刀不斷深入病人的肌膚,一團接着一團的黑色血液從裡面噴發出來。
有的噴到了護士的衣服上,有的直接噴到了她的臉上,脖子上。
護士滿臉恐懼,眼珠通圓,全身發抖,尤其是那條伸出去的手臂,這會兒上上下下,不知所措。
“嗖!”
忽然間,在護士繼續挑開一個傷口的時候,一團圓形的紫黑之物,竟然從病人的身體中飛了出來。
葉君手疾眼快,一步上前,右手雙指並立,猛的戳出,當場將此物戳死在護士的胸前。
護士心情緊張到了極點,她緩緩低頭,看到葉君的雙指上也沾滿紫黑的血液,距離自己的護士服,只有不足半公分。
“呼……”
葉君回頭看向病人,此刻他的狀態總算穩下,臉色逐漸恢復了紅潤,閉起雙眼陷入了昏迷。
挑開的傷口,此刻也從紫黑色的血液,流淌成了鮮紅的血液。
“幫他止血,縫好傷口,等他醒來即可。”
葉君語氣略有虛弱。
使用這兩套針法,不僅需要消耗極大的體力,更需要凝聚超乎常人的心神力。
他與肉體尚且不能完美的共通,所以如此消耗心神,對他是極爲不利的。
“好的,我這就縫。”
護士眨幾下眼,顧不上自己滿身的髒血,慌忙上前爲病人處理傷口。
現場的所有醫生無不瞠目結舌。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葉神醫,您的醫術我聞林海今天見識了,實在高深莫測,高深莫測啊。”
聞林海欽佩萬分的上前抓住葉君的手,激動誇讚道。
“不足爲榮,治病救人,本就是醫生職責所在。“
葉君緩了緩心神,低聲言語道。
此時,病房外忽然衝進來一男一女,他們都是這名病人的家屬。
病人得怪症的這段時間,他們心中也無比擔憂緊張,但是醫院告知病人病情不穩定,無法經常探望,所以不能時刻守在病人身邊。
今天恰巧來的及時,葉君剛治療完,他們就來了。
只是他們還不知道此時病人現在已經被治好,剛衝進來便看到一名護士在幫病人縫製傷口,滿地滿牀的黑血,病人也陷入了昏迷,當場就着急發怒了。
男人氣憤無比地上前叫喊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父親前兩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忽然就這樣了?你們這麼多醫生聚集在一起,對我父親做了什麼?我不是交代你們要好好照顧他嗎?哪怕病治不好,也不能讓他遭罪。”
“胡導,您消消氣,您父親他沒什麼大礙,現在他的病情已經基本恢復,只要等他醒來,這病就算好了。”
聞林海親自上前來解釋。
這位胡導名叫胡文忠,是個不差錢的主,也是一個知名大導演,而病牀上的病人,就是他的父親。
“你說什麼?我父親的病,好了?”
胡文忠面色驚詫,不敢置信的看向聞林海。
“是的,您父親的病情已經恢復,是我請來的這位葉小神醫幫忙治好的。“
聞林海主動將葉君介紹出來。
胡文忠看向葉君,眼神有些詫異:“聞主任,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是說,這個小子幫我父親治好了病?”
他一眼望向葉君,看他並不像是一個醫生。
而且他年紀輕輕,又怎麼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幫自己父親治好病呢?
“是的,這位葉神醫醫術高明,雖然年輕了點,但他的醫術,絕非一般的醫生可比,就連我都完全甘拜下風。”
聞林海認真爲胡文忠解釋着。
胡文忠這才隱隱有些相信。
卻是還沒等他開口向葉君道謝,他身後的一名女人忽然站上了前來,陰陽怪氣的叉着腰,不屑地打量一番葉君,再看向聞林海問道:“我說聞主任吶,你們醫院也太會賺錢了吧,病人是你們接收的,你們卻找一個外人來給老爺子治病,而且還沒通知我們,不知道現在病治好了,到底算誰的啊?”
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聞林海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人會忽然上前說這麼一句話。
不過也不賴她,這病牀上的老爺子並非她的親生父親,而是胡導的父親。
她掉進了錢眼裡,自然滿腦子都是金錢。
葉君的目光隨眼掃視過來,只見這名女人大約四十來歲,打扮的卻跟個小妖精似的。
黑絲長襪,盤卷着燙過的頭髮,臉蛋倒是挺精緻,卻又畫了滿臉的濃妝,渾身的奇異香味,脖子上,手腕兒上,還帶着各種金銀翡翠首飾。
更重要的是,現在大夏天的,她的脖子上竟然還圍着一圈白色貂絨,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似的。
其實,她並不是在故意炫耀,而是身體偏寒,即便大夏天,也不得不這麼打扮。
葉君只掃了一眼,便從她的身上發現了些怪異的東西。
“原來如此。”
葉君心裡暗道一句,之前他還不知道病牀上的老爺子是爲什麼會感染此怪症,但是現在看一眼這個女人,葉君這心裡也就一清二楚了。
這女人身上的不少古玩首飾,都是陰晦之物,正在慢慢吞噬着她的陽氣,改變着她的體質,不僅如此,這些物質還會爲她身邊的人帶來災難。
若不是眼前的這位胡導身上有塊兒潔淨的白玉,只怕早就慘遭橫禍,不在人世了。
病牀上的這位老爺子沒能倖免,就是被這女人身上的陰晦之氣所感染。
老人的體質普遍不如年輕人,身患此怪症也在所難免。
“娟娟,你這是什麼話,我爸他身染重症,能治好已經是個奇蹟,你怎麼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呢。”
胡文忠倒像是個孝子,聽到身邊女人說出這番話,頓時蹙眉抱怨起了她。
“切,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要不是這老爺子拖累,你我早就發財解脫了,你看看從這老爺子搬到咱家來以後,咱們爲了給他看各種病,裡裡外外花了多少錢,好不容易留點兒積蓄,全被他揮霍了。”
女人不屑一顧,刁蠻地撇眼說道。
好像恨不得老爺子當場去世似的。
“呵,我看發財是假,解脫倒是真,你能活到今天這個時辰,也算你命大了。”
忽然,葉君在這時發出一聲冷笑,開口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