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星野,白玉,二人離去之後。
一道清秀,挺拔身形,驟然從百丈外一處密林,躥射而出!
此人,不是別人。
正是連續激戰兩場後的段飛!
“可惜了我一把上品好劍!”
段飛眼望地上散落的劍體碎片,嘆息道。
要知道,這把劍,還是他擊敗金少城的戰利品。
陪伴自己也是連番惡戰。
可萬萬沒有想到,初初到了這天域之地,就劍碎在第二戰。
這不得不說,天域修士的實力,是絕對強悍,遠超以往對手的。
要知道,這還只是野人間的較量。
如果,到了劍奴,到了師兄弟,師姐妹層次,更或真元前輩層級,那又是怎樣一番暴風驟雨,與驚心動魄?
不敢想,不敢想!
段飛現在是,實在不敢多想。
還是踏實在野人堆中,拼命搏殺,打出自己的一片天,纔是要緊事。
現在,段飛也是見識過星野手段。
知道自己與頂尖野人之間,也是存在着差距。
而,十天後,就是生死格鬥賽。
到那時,不只會遭遇星野的強勢擊殺,只怕還會殺出一些別的強橫天才。
因此。
段飛也不久留,從地上,飛速挑選三塊鋒利碎片,小心收拾起來,便是朝着小茅屋,極速掠去。
吱呀!
推門而入。
段飛發現,大根已然醒來,他的一雙小小眼睛,孤獨而無助。
不過,就在其人眼神,驟然觸及段飛的剎那之間。
大根一躍而起,全然歡快起來,欣喜道:“阿飛,你去哪裡了?”
“怎麼現在纔回來?”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走,差點嚇死兄弟我……”
其實,大根也不是真的很膽小。
這深更半夜的,一覺醒來,竟然看不到段飛。
他實在是很有些擔心段飛的安危。
如果,是在別餘地方,大根可能還不會如此緊張。
可,這裡是哪裡?
要知道,這可是號稱天才墳場的天域,強中更有強中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因此,大根纔會感到如此擔憂!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如果段飛隕落,那自己也必然面臨大危機。
不要說,舒適生活,揚名立萬了。
只怕是真的就會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即刻殺了,去喂狗。
“去洗了個臉。”
“路上碰見兩個高手,一勝一平,暫時我們是安全了。”
段飛朝着大根微笑點頭道。
對於那兩戰的詳細情況,段飛也不細說。
反正,這事還沒完。
到時候,鹿死誰手,真的還很難說。
一切,就要看十日後的野人生死格鬥賽。
要化解這樁樑子,也唯有在擂臺上,用拳用劍說話了。
“大根,睡吧。”
“一個時辰後,還要去雜務殿報到,養精蓄銳,方能有一個充沛的體力,去迎接新的挑戰。”
段飛一臉淡然,平平靜靜道。
言罷。
段飛合衣而臥,很快便是睡去。
與此同時。
大根也是不多問,兩腳一蹬,抱着一捧軟軟穀草,也是很快入眠。
一夜無話。
清晨時分,當第一縷陽光,射在神秘天域大地上時候。
段飛已是早早起來,全然收拾妥當,即刻就要準備出發。
大根也是不敢再懶,緊隨段飛其後,第二個起來。
“大根,我們走吧,倒要看看雜務殿,是要分派我們做些什麼。”
段飛面目沉靜,微微一笑道。
着實,段飛的笑容,還是極富魅力。
不但是最溫暖的笑容。
而且,有着一種瞬間鎮定人心神的效果。
望着段飛暖暖微笑,大根也是嘿嘿一樂,大聲道:“嗯!這次倒是要好好見識見識!”
“如果,有人膽敢欺負我們兄弟二人,絕對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大根就是大根,他倒是自信滿滿。
不誇張地說,大根的自信,是天然的。
只要段飛一直在,他就一直如此天然自信。
“好!”
“就依你所說,誰也別想欺負我們兄弟!”
段飛揚起拳頭,與大根拳頭,驟然一碰,振奮人心的言語,即刻道出。
言罷。
二人腳步一致,大步朝着沿途標記,向着雜務殿,極速進發!
何以是標記?
這天域之地,每一處大地方,都是有着座標的。
那座標,在在處處都有,是每一個新人的指路牌。
很快。
段飛與大根,便是走到雜務殿門口。
擡眼一看。
但見,那雜物殿,倒是全然一派金碧輝煌,氣勢恢宏,是真正古老與實用的建築物。
何以會古老?
因爲,那殿堂牆體之外,有着無盡歲月,留下的痕跡。
任何人一看,都是知道年月已然久遠。
不過,斑駁的牆體,倒是未曾絲毫有損古老的美,反而增添無盡神秘,令人遐想不已。
“牆體上,竟然全是劍痕!”
“有近古時代留下的,也有遠古時代留下的,最遠可以追溯到上古的最後年月!”
而,就在段飛與大根,默默觀看那些牆體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驟然傳來。
咦?
怎麼會是他!
段飛耳力極其強大。
任何人聲音,聽過一次,就能不忘。
這不是那討厭的,陰魂不散,時時刻刻如影隨形的荊格,還能有誰!
而,就在這時。
荊格好像也是發現段飛與大根的存在。
即刻走上前來,陰沉一笑道:“老朋友,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荊格語帶不善。
其中意味,很是明瞭。
講到此處,他話鋒一轉,繼續道:“啊哈哈,段飛啊段飛,你竟然是野人身份……”
沒錯!
野人身份,荊格一眼便是看出。
至於大根,他倒是更爲不屑一顧。
豬玀兩個字,根本就不配提起!
“少廢話,荊格。”
“我們今天是來領取一天的勞作任務的,沒事就少來些冷嘲熱諷,閒言碎語!”
段飛眉眼一擡,絕不留情道。
聞言。
荊格微微一怔,不過,這一怔,只是極短時間。
緊接着,荊格面色如常,傲然道:“你知道是和誰在說話麼?”
“要知道,如今的我,可是被千劍生前輩看中,並且被分派到袁森師兄麾下,作爲一名虔誠的劍奴!”
“知道麼,我是劍奴,真真正正劍奴身份,比你這爛泥般的低級野人,不知高貴多少倍!”
荊格,傲慢中,帶有極度憤怒。
此刻,他在咆哮!
就好似,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劍奴一般。
也是,按照他四重巔峰的修爲,做劍奴,也是應該的。
畢竟是一等天才,十八歲年紀,修行到四重巔峰,並且是早在天域之外,就已然成就。
這種資質天賦,難能可貴,被人看好,也是情理之中。
“哈哈哈,劍奴,你牛什麼牛?”
“嗯?你牛什麼牛!”
還不待段飛說話,大根當下就不服了,指着荊格鼻子罵道。
此言一出。
荊格頓時勃然大怒,即刻就要按捺不住,想要當場擊殺大根。
可是,他又不敢!
要知道,衆目睽睽之下,當衆殺人,那是違背天域鐵律,罪當一等,可能有被斬首的判決!
特別是他們這般新人。
雖然,荊格比段飛,大根,身份高一點。
但也只不過是名劍奴。
如果,剛來第一天,就鬧出大事來,可能很難被人赦免。
在天域,可不像在七重天,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切都要按規矩辦事。
“好好好,方大根,你個邋遢鬼,我記住你了!”
“你給我等着,你給我等着,早早晚晚,你都會後悔!”
荊格也是義憤填膺,要知道,他被大根屢次頂撞,心中怒火與仇恨,早已突破天際。
現在,他忍了。
不代表以後他還能忍!
只怕是待他在天域混熟以後,勢必要給段飛,大根一些顏色看。
而,就在荊格,暴跳如雷之際。
一道冷漠幽深的空曠之音,即刻傳來,“混帳東西!讓你去任務殿,找狂龍師弟,你卻在這門外,與野人廝混!”
啪嚓!
話音剛落,便是有一道清脆耳光,乍然響起!
立時,荊格被扇了個一百八十度團團轉。
他一個站立不穩,即刻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到了這個時候。
段飛才發現,原來有一名面目陰沉的青年人,已然來到三人近處。
“好強!”
“方纔,我怎麼完全沒有感受到其人的到來?”
“難道,難道他就是荊格的主人……”
一時間,段飛也是不禁心尖微微顫動。
何以故?
不是怕,是驚詫於其人的隱匿本領,竟然可以無聲無息,走到自己跟前,而不被發現。
如果不是其人驟然出聲,出手,只怕是自己被人殺了,也是斷然不能知道。
這種本領,竟然還要在服用了“隱氣丹”的荊格之上。
簡直令人不可思議!
與此同時。
荊格也是發現那恐怖陰森之人的驟然駕臨。
他原地一個大禮跪拜,面帶忌憚,大呼一聲道:“奴才有罪!奴才有大罪!”
“還望袁森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您就赦免了奴才這一次吧!”
“我下次真的不敢誤事了!”
吼!
萬萬沒有想到,曾經在七重天呼風喚雨,在烈陽地域,不可一世的絕世天才荊格,竟然會真的成爲一副奴顏卑膝,畏畏縮縮的奴才模樣!
這次,可真的是把段飛與大根,齊齊驚得下巴掉一地!
“記住了,荊格!”
“我不管你以前在外面有多麼輝煌,既然來到天域,做了我袁森劍奴,那麼,你就一切要按我的規則辦事。”
“否則,你絕對會後悔來到這世界!”
“好話我只說一次,以後就沒有如此輕鬆了,爬着進入雜務殿,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我交待之事!”
袁森當真強橫不可一世,他言語之間,從來不看人。
一語言罷。
袁森,大袖一拂,飄然飛速而去。
只留下段飛與大根,還有那死狗一般的荊格荊少主,在原地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