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
陡然聞聽此言,袁森,荊格,四目一對之下,不禁面面相覷。
“大事?”
“難道是關於第一樓,一干人等之事……”
這一瞬,袁森心念,急速閃動。
“哼!大事,看來是有關段飛,六度之事了。”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誤的話,這次,是要真正動手了。”
“得罪了楚天化,如果還妄想活命,那簡直就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荊格,面目沉沉,暗暗想道。
也是!
荊格,倒是真正看到了些貓膩,以至於蛛絲馬跡。
楚天化,是什麼人?
那是真正一方霸主。
雖然,承諾了暫時配合公孫行動。
但,也未必不能生出些幺蛾子。
俗話說的好,仇不隔夜!
特別是對於楚天化這種巔峰強者,那就更是要轟轟烈烈,痛痛快快地報復!
沒錯!
報復!
唯有如此,心中仇恨,方纔可以得到宣泄。
殺弟之仇,不可不報。
縱然自己弟弟有千般錯,萬般罪,在這天域之地,那也是絕對輪不到,一羣卑微雜工,來主持公道!
退一萬步來講。
縱然是要殺,也要由他楚天化來殺!
當然。
哥哥豈能殺弟弟,只有維護,包庇的!
大義滅親的事情,那是絕對不會發生在將一切看得通通透透的楚天化身上。
而,就在袁森,荊格,心念狂閃不停之際。
惡魔使者,卻是語氣肅然,沉沉開了口:“想必,我這次前來,以二位聰明才智,也是想到了些什麼。”
“沒錯!第一樓之寒江月,星輝,可以暫時不動。”
“不過,首惡,段飛六度,卻是務必誅殺,所謂斬草除根,這次的行動,就叫‘鉤吻’行動。”
鉤吻行動!
看來,這次是真正要開殺戒了。
袁森心中,也是驟然一喜,他暗忖一聲道:“這可是個得到劍王賞識的大好機會,說什麼,我也要好好表現下!”
表現一下!
怎麼表現?
唯有用人頭來表現。
血淋淋的,這就是所謂投名狀,軍功章!
“倒是個脫穎而出的好機會!”
“段飛,你的命,註定由我來取!”
荊格,也是不傻,他知道,自己的機會是真正來了。
想到此處。
荊格,沉聲,飛速一問:“不知此次行動,惡魔大人,是要如何安排?”
“有任何安排,我荊格,縱然是赴湯蹈火,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完成!”
這是開始請命了!
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荊格,正是這樣的人。
他的臉,比牆厚,他的心,比鍋黑。
所謂厚黑!
“哈哈哈,好!”
“劍王大人,沒有看錯人,這次的行動,並不需要你刀山火海,九死一生!”
“很簡單,我們要兵不血刃,沒有任何異相波瀾地殺掉這兩個狂妄小子!”
“是如此這般,這般……”
惡魔使者,講到最後,竟然用微不可聞的耳語,與荊格交流起來。
看來,這次的行動,是要由荊格打頭陣了!
說來也是。
袁森,乃是師兄之位,自然是在後頭壓陣。
這樣一來,纔是萬全之策!
很快。
耳語交流,便是宣告結束。
荊格臉上,有一種心領神會,豁然開朗的自得之色。
“哈哈,高!實在是高!”
“就這樣做掉這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縱然是有所懷疑,他們第一樓,也萬萬不敢認定就是我們做的!”
“這天域,藏龍臥虎,每天都有出人意料的神秘死亡事件,誰又能想到,是我們下的手!”
荊格,現在不是自信!
這一刻,他真的是很自信。
就好似一個老光棍,突然之間,撞了大運,娶了一個如花似玉,沉魚落雁的美好絕妙女子一般。
洞房花燭之夜,他幾十年,用心磨鍊的功夫,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段飛!我看你死不死!”
“不死!也要你此生無用,真正廢了,哈哈哈!”
越想越美,荊格長聲快笑。
那笑,陰森得意中,分明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變態,流露而出。
笑聲中。
荊格,更是貼着袁森面目,沉聲低語一番。
片刻後。
袁森,也是笑了:“哈哈哈,真是妙計,妙計!”
“絕對的高招,狠招!”
與此同時。
惡魔使者,眼目一瞬,叮囑道:“記住,不論事成與否,都絕對不要走露風聲,更加不要與尊貴的劍王大人,扯上任何瓜葛!”
“否則!你們死一萬次,都不夠!”
果然!
這次的行動,是個絕密行動。
楚天化,是並不想暴露自己。
畢竟,他與公孫無敵之間,還是有着約定的。
要是壞了大事,那可就真正有些不好了。
仇要報,一切計劃,也要有條不紊地進行。
這纔是楚天化的如意算盤,真正打算!
“屬下,絕對守口如瓶!”
“縱然是行動失敗,下了地獄,也絕對不走露半點風聲,更加不會出賣最尊最貴的劍王大人!”
袁森,荊格,面目虔誠,抑揚頓挫保證道。
可是,這樣的人,言說之話。又有誰會信?
不要說別人不信了,縱然是他們自己,都全當又放了回屁。
“那樣最好。”
“嘿嘿,你們好自爲之吧!我會記住你們的話,如果你們是在誑騙於我,我保證,你們會後悔來到這世界……”
在一片陰毒言語中,惡魔使者,化作一片青煙迷霧,飄散!
他來的快,去的詭秘!
就好似一個不屬於人間,來自地獄的惡魔!
不過。
對於這些,袁森,荊格,倒是並不放在心上。
一切盡在掌握。
這次行動,他們確定是萬無一失,有十成把握。
“只要殺滅兩名首惡,以後,我們就可以真正成爲劍王大人,自己人!”
“荊格,你要小心行事,務必成功!”
袁森,現在是早已站直了。
他言語之間,八面威風,當真比蓋世豪傑,還要豪傑。
“是!”
“我絕對小心!”
“這次,縱然是天神駕臨,我也要段飛六度,墮入九幽!”
“死,是唯一結局,也是一切螻蟻,螢蟲之輩,最好的歸宿!”
荊格,也恢復了點人樣。
一股狠辣懾人氣勢,源源不斷,透體而出!
“好了,你即刻去準備準備。”
“記住,不要與我,扯上任何關係。”
“成功了,我保你師兄大位有望。如果失敗了,那麼,你就不用回來了!”
袁森,也是對楚天化,乃至惡魔使者一套,稔熟於心,他現在使出來,簡直就是大化無工,全然一氣呵成,根本不着半點痕跡。
這就是悟性!
這一瞬,袁森就好像一名真正的上位者一樣。
恍恍惚惚中,竟然是帶出幾分,無上劍王風采。
“哼!狐假虎威!“
“要是出了天域,我不弄死你,我就不信荊!”
荊格,面上和善,卑微。
可是,在他的心底,卻是惡念叢生。
他是任何人,都不屑一顧,恨不得即刻撲上去,將誰都咬一口。
這就是一條瘋狗。
有智慧的瘋狗,最難對付。
無可置疑,荊格正是這樣一種。
“奴才,謹遵主人吩咐!”
“這次,我誓必取下二人首級!”
“真正提頭來見!”
荊格,咬牙沉聲,信誓旦旦。
言罷!
他再不停留,就在漆黑夜色中,飛速隱去。
望着荊格,快極離去的背影。
袁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的弧度,淡淡道:“其實,你不過是枚棋子。”
“棋手無悔,局中局外,成功與否,你都難逃一死……”
時光飛逝。
一夜無話,當天邊第一縷晨光,照破層層霧靄時候。
段飛,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大根,也是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踱步而出。
“阿飛,昨夜你睡得可好?”
這是大根的第一句。
“好!我睡的很好!”
段飛,忙碌中,分出一絲心神,暖暖道。
其實。
段飛,根本就是一夜未眠。
在與星輝,六度,大壯,義結金蘭後。
他是獨自,警戒一夜,真正站好了第一班崗。
這還不算。
警戒中,段飛並沒有將時間浪費,他是見縫插針,修行領悟了一夜。
危機重重,暗流涌動中,時間就是生命,豈能肆意揮霍,以至於浪費?
“那就好。”
“昨夜,我也睡得很好。”
“一想到,暮色時分,就可以見到我朝思暮想,夢寐以求的寒江月師姐,我就飛速入眠,發誓要將自己最好的一面,最好的精氣神,展現在師姐面前!”
大根,言語之間,隨手從段飛,正在洗的菜蔬裡,拿起一根白蘿蔔,吭哧吭哧,啃起來。
啃到妙處。
大根面露沉醉,大喊一聲道:“好甜!”
“這味道,就好像寒江月師姐一樣,苦澀,清冽中,有甜甜蜜蜜,令人分外陶醉……”
還不待大根,講完。
就有一隻穩穩大手,猛地在他腦門上,哐當,轟!
狠狠來了一記!
“唉喲!痛,痛,痛!”
大根驟然吃痛,嚎啕大呼不已。
他剛想發怒,發飆,就見到一名俊朗青年,有如天神一般,直直矗立在其身前!
“原來是星輝大哥!”
“我這不正在幫阿飛,處理一些歪八裂棗的爛蘿蔔麼……”
講到此處,大根自知理虧,他腳下抹油,一溜煙跑到院中,一把抄起掃把,很是賣力地打掃起來。
其實哪裡有什麼歪八裂棗的爛蘿蔔啊,都是些水嫩水嫩的白蘿蔔,大根這全然是監守自盜!
這還不算。
盜了就盜了,偷吃也免了。
星輝最氣不過的就是,大根居然拿他吃的白蘿蔔,來與清姿秀麗,嫵媚動人的寒江月,相提並論,並且作出一副,與師姐相好的樣子。
這可就真正該打了。
完美女神,絕對不能任齷齪大根,肆意調侃。
“哈哈哈,大哥早!”
段飛也是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他只是感到一種醋意,不是段飛的醋意,那是星輝與大根,在醋勁大發。
“大哥,早!”
與此同時,大壯,六度,也是齊齊向星輝,打着招呼。
聞言。
星輝點頭,頷首,抱以微笑,旋即,他緩緩開口道:“今天的勞作,大家早點幹完。”
“在日暮時分,老三,四弟,對了還有大根,都與我一道,覲見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