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之心絕不妄動!
段飛時時刻刻,都保持一種清醒。
縱算是郡主,如何愛慕,傾慕。他也絕無動搖!
“我們回去吧。”
“寒夜太冷,今夜的月色,也是太過清寒,我不喜歡。”
段飛,語調沉穩,透出一股劍修特有的氣質!
那種氣質,是孤獨,是無情。
此時,郡主的心,破碎萬千,無盡破碎。
可是,她卻不說恨!
那些孤單相思,惆悵與落寞,她寧可自己承受。
這是個懂事的女人。
她知道此生與段飛,註定無緣。
在這一刻,她也並無幾多想法,只是想,就這麼靜靜地守着段飛,好好看他清秀臉頰,漆黑眸子,就是行了,就是滿足……
一切盡在不言中。
二人一前一後,段飛大步在前,郡主亦步亦趨,怔怔地看着段飛修長背影。
“如果可以的話,就這麼,一直走到地老天荒,時間不在,也是真真好極了。”
這女人,真是癡。
她對段飛的情意,也真是沒的說。
不過,太過癡情,得不到,那痛的傷的,最終只能是她。
“自古多情空餘恨,兩位年輕人,這邊走,這裡來……”
一道清亮,洪鐘大呂般的震撼聲音,飄入二人耳畔。
“這是高手!”
“真正的高手,絕代高手!”
段飛,五感強大,六識靈敏,他分明聽出,是有高手來到!
果然!
擡眼一望,便是發現,前面小河青青草畔,一片幽幽靜謐,鳥語花香處,有一名清影,在默然撫着琴絃。
琴音精湛,時而高亢,時而低沉,時而悲慼,似有千兵萬馬,無量情愫。
就在這,強大精湛,琴瑟之音,透入段飛耳膜之際。
段飛手中上品青萍劍,止不住地顫抖,戰慄!
那是共鳴!
上品靈器,有着絕高的靈性,一旦遇到高手,或者極致危險,便會出現此類異乎尋常情形。
“宗位高手?”
望着那,止不住,顫慄的青萍靈劍,段飛心頭駭然大驚!
與此同時。
美麗活潑的郡主,也是不禁,驚歎一聲:“這人身上氣息,是與我父王,一樣一樣的。”
自是一樣。
都是宗位高手,豈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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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有些許差異,輕微不同,那也只是小境界的差別。
這差別,以郡主那點三腳貓修爲,是斷然判斷不出的。
縱算是段飛,此刻也難以料定,那撫琴之人,到底是何種法相修爲……
要知道,法相宗位大境,是有着,四七二十八重天!
沒錯,整整二十八重天!
也就是二十八個境界。
其中強弱高下,以段飛,目前王者的眼力,實力,都是不足以,精準精確判定。
很快!
段飛,郡主,便是走到那撫琴者面前。
這時,雙方的距離,是三尺。
這個距離,拔劍就足以斬到!
顯見得,段飛也是十分謹慎,小心翼翼。
出來混的,出來修行的,不得不小心謹慎。
不然的話,可能今夜此地,就是段飛與郡主的,埋骨葬身處!
啵!
琴絃斷,琴音驟然停滯!
那撫琴者的一根手指,也是突然被劃破,段飛可以清晰看到,那觸目驚心的鮮血,滴滴答答,染指了那副古琴。
“這是……”
郡主,不明所以,驚呼一聲。
就在這驚呼之際,段飛眼目一閃,飄然凝重,道:“是在祭奠。”
聞言,那高手笑了。
這人,笑起來,很好看,絕不孤寒,令人感受一陣陣陽光燦爛。
“哈哈哈,小子,不錯,不錯。”
“自是在祭奠,祭奠死去的亡魂!”
那存在,悠悠笑着道。
在這個時候,段飛猛地往他面目一看。
方纔發現,這人,長得真是好。
但見其人,眉清目秀,臉上刀削斧刻,輪廓深邃,極致分明。
特別是那雙明亮的眼睛,仿似有一種奇特的魔力,一望就令人陷入深淵,再也出不來。
於是,段飛不敢長久凝視。
宗位高手的眼目,少看的爲好。
那簡直就是一種,不可直視,不可逼視的存在。
“你是誰?”
段飛,沉沉問道。
“無名無姓,我只是深淵過客,就如你們,也是塵埃過客,不久就要離去,也許就是死去。”
這人言語深沉,詭異奇怪。
聞言,段飛倒是無驚無懼,他只是細細看着那染血的琴:“這琴是你的兵器?”
兵器?
這倒的確有可能。
世間修士,何其衆多,劍修,神修,槍修,邪修云云,不一而足,無可計數。
如今這尊,宗位高手,倒是極有可能,是那傳聞中的琴修。
“你猜對了,我的名字就叫做,琴苦。”
“凡是聽到我琴音之人,總是免不得,痛苦一回,這個你以後就會知道。”
琴苦,這倒是個,奇怪的名字。
說到這裡,那人將眼目一轉,幽幽道:“我今年三十歲了。”
三十歲的宗位高手,放眼諸天,都是天才,決計不會差了。
此時段飛的心,驟然猛烈收緊!
就在此刻,郡主面露微笑,眼睛彎彎,睫毛更是彎彎,就好似一彎,彎彎的月亮。
這時,她笑着說了:“你這人,倒是奇怪。”
“你三十歲了,與我們何干,還有你邀我們來到此處,有事說事,別陰陽怪氣,唧唧歪歪的,小心老孃不爽你!”
寶珠就是寶珠。
霸道!是個娘們,超勁,夠潑辣,她就好似一團烈火,除開段飛以外,根本不買任何別余男人的賬!
“哈哈哈,倒是個野蠻女子,我喜歡,我喜歡。”
琴苦,不怒反笑,彷彿他真的很喜歡郡主一般。
可是,段飛知道,這只是戲言,根本做不得數。
“你喜歡我,少胡說八道,小心老孃撕裂了你!”
“要知道,姑奶奶,是早已名花有主,早已是有了爺的人!”
郡主,一張利嘴,伶牙俐齒,鐵齒銅牙,滔滔不絕,能說會道。
此際,那宗位高手,琴苦強者,也是被說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這愣神的時間,相當極其短暫。
很快,琴苦,便是迴轉過來。
這時,他面目驟然一肅,鄭重莊重言語,道:“三日後,你的爺,只怕是有極大的危險。”
“如果,你信我的話,不妨留下一滴眼淚,就滴在我掌心,到時或可有着莫大的用處。”
這番話,是對郡主說的。
顯見得,意味深長,令人深思。
不過,段飛倒是一臉不信,立時他就是說了:“三日後,我絕無危險。”
“大師,你這次,是算錯,也是看錯了!”
一語言罷!
段飛,再不停留,擡步就走。
眼見段飛走動,郡主也是急急跟上。
就在這二人,走出五十步後。
那怪人,異人,琴苦大師,嘆息一聲:“真是可惜了一方絕世天才!”
“只有三天的命,如此驚才絕豔,卻偏偏是個短命鬼。”
短命的就是段飛!
可是,段飛絕不信。
至於郡主,她倒是機敏,竟是在走出百步後,悄悄落下一滴晶瑩女人淚,灑落在一滴青翠荷葉上。
唰!
琴苦伸手一招,那滴晶瑩淚花,便是穩穩掌握!
“真是癡情女子,難得,難得。”
淚在手心後,琴苦微微嘆息一聲,便是化作流光飛舞飄散。
這奇異的一幕。
段飛,自是沒有看見!
可是,那身在遠處的王靈官,卻是有所震動:“方纔那人,好奇怪。”
“連我都沒看出段飛有任何危險,他怎麼可以確定?”
此時的王靈官,疑竇叢生。
他有些擔憂。
如果在三天後,天才爭霸戰中,段飛有任何危險,只怕不是可以輕易渡過。
“哼!倒是要看看,三日後,到底會怎樣?”
王靈官,冷哼一聲。
在此一時,他也不信那琴苦,所言。
天才總是自信的。
特別是一個劍修,就更要自信!
不是如此的話,他的劍術,必定有限。
能夠輕易被人影響左右的存在,是做不得劍修,更不適合練劍。
而,就在此際。
清幽的三層小樓,響起連串腳步聲:“我們回來了。”
郡主的腳步,細細碎碎,她身形曼妙,走動間,有暗暗香風,醉人,迷死人!
可是,段飛卻清醒得很。
一路上,他都在不停不斷演練劍術。
是在腦海裡!
有人說他有生死不測危險,這就是要敗的意思。
越是這樣,段飛就越頑強,絕不屈服。
“哈哈哈,郡主回來了,你們都去把郡主,招呼好了,讓她睡得安穩些。”
王靈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壞壞的,邪邪的。
於是,轟的一下,就是有三十名,美麗少女,一哄而上,將郡主,架住!
“喂喂喂,你們幹什麼?”
郡主,花枝亂顫,梨花帶雨,驚訝中,哭得稀里嘩啦,真的好可憐的樣子。
幹什麼?
自是照顧她,安安靜靜,好好睡下!
她在這裡,段飛的修行,豈不耽擱擾亂了?
三天後,就是決戰。
諸天的天才,強人,猛人,超級奇才,都是層出不絕,數之不盡,他們都是衝着那王者劍魄來得。
這次,段飛面臨挑戰,前所未有的無比狂勁,巨碩!
稍有不慎,被人蓋壓了,轟趴放倒在地,都是極有可能!
在生死臺上,被放倒,與死無異。
因此,王靈官,需要給段飛一點空間,好好參悟,修行!
“段飛,三天後,就看你的了!”
“到時,全部是絕世天才,你可要狠狠戰,萬不可大意失荊州,敗下陣來!”
二人對視一瞬,王靈官微笑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