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段飛擊殺金少名後,那目空一切的荊格,竟然即刻向段飛發起了挑戰。
這下,段飛的處境,可就相當不妙了。
要知道,任是誰人,都可以看出這驟然出現的荊格,絕對是名高手高高手。
唰!
這一刻,全場數之不清的目光,全部定格在荊格面容,仿似都想要努力看清其來路。
要知道,段飛現在可是衆人敬仰的少年英雄,無論從何種層面上來說,大家在心底都是傾向於段飛的。
要不是段飛拼死一搏,血戰兇威滔天,全然不可戰勝的金少名,只怕是在場之人,早已全部滅絕,成爲那黃泉路上的孤魂野鬼。
這,是救命的恩情。
人非草木,大恩在前,怎能不心懷感激?
還不待段飛言語,便有一名長相魁梧,肌肉瓊結的絡腮大漢,跳將出來,暴喝一聲:“你是何人!竟然膽敢如此對恩公說話,要打要殺要挑戰,你也太會挑時間了吧?你這分明就是居心不良,想要趁機佔恩公便宜!”
此人名叫雷豹,也是在烈陽鎮常年廝混的一名修士,他的修爲,雖然談不上是出類拔萃,但也絕對是在尋常水準之上。
三十歲出頭的年紀,凡修三重中期,體內純粹的基礎力道,達到兩千一百斤之力。
至於雷豹的武技秘技,倒是不祥,因爲此人行事從來低調,大家對他的印象,就是一個酷愛喝酒的酒鬼,經常喝到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不過,這雷豹,平素有一個最爲人稱道的地方,就是他的知恩圖報,仗義執言。
這樣的人,也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錚錚鐵骨。
聞言。
衆人亦是紛紛附和,羣情激昂,異口同聲道:“想要趁火打劫,要知道段飛可是連番力戰金少城,金少名兩大絕世天才,精神力和體力,都有所損耗,這傢伙也太陰險了,什麼時候不挑戰,偏偏在這個時候!”
“對!啊呸,卑鄙小人,不要臉的東西!”
“太齷齪了,這樣的人,竟然也膽敢厚顏無恥,大言不慚地站出來挑戰,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這些倖存之人,雖然戰力不怎麼樣,不過倒是伶牙俐齒,瞬間把那出言挑戰,目空一切的荊格,罵得體無完膚。
不過,荊格,何許人也,豈能爲這些閒言碎語所動。
但見他白玉般的大手一揮,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勢,瞬間爆發。
撲通!
一聲響徹曠野的骨裂之音,陡然爆發!
緊接着,是一道痛徹心扉的嚎叫,驟然炸開,“啊!我的腳,我的腳……
那痛呼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首先開口說話的雷豹!
這時,衆人方纔定睛往雷豹身上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來,此際的雷豹,整個人跪倒在地,他的黝黑臉頰,也因爲猝不及防的極度痛苦,而全然扭曲變形,他的額頭,心口,更是汗如急雨下。
“還有誰,還有誰?”
此時的荊格,目光一瞬,全場靜默!
好狠辣的手段。
好無情的氣魄。
這就是荊格,還未出手,單是威勢的彈壓,便瞬間折辱了一名修爲達到凡修三重中期的鐵漢。
寂靜,全場寂靜,沒有人再敢多言了。
光是這一手,便已然是技壓全場,兇狠霸道,許多人竟然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這是真正害怕了。
這些食客,也是倒黴,剛送走一個變態到極致的金少名,又迎來一個出手無情的荊格!
而,就在此時。
混雜在人羣中的紅姐,一個閃身,急忙上前拜倒在地,大呼一聲,“屬下眼濁,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出是少主人,還望恕罪!”
紅姐可是在歡場打拼了十幾二十年的老江湖,縱然是這七重天,她也是加入時間不算短了。
因此,別的少女,客人,打雜幫工等不能見識到的高深人物,她也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要說這紅姐的眼,還真是不濁。
不但不濁,她的眼波,不誇張地說,是極爲精準的,並且她的記憶也很好,僅僅是在荊格五歲時候,有過片刻眼緣,便硬是在這十三年後,即刻認出了荊格。
要知道,紅姐現在已是半老徐娘,堪堪到了三十歲的年紀,她也只是在自己十七歲時候,曾經見識過還是*的荊格。
這樣算起來,也就是已經過了十三個春夏秋冬,整整十三年,現在的荊格,也不復再是純純孩童,已然長成一名十八歲的狠辣青年。
要說,這荊格,還真是長得頗爲俊俏,如果不是他的面目,全然有如冰雕雪刻,全然一副無情人的樣子,還真說不定會迷倒萬千少女,風頭絕對一時無兩。
另外,他的眼眸,太兇太霸,狠辣陰沉,令人乍看之下,心驚肉跳,不能平靜,這也是給他的帥氣形象,減掉許多分數。
如果,可以拋開這些不論的話,那麼,荊格還真就是稀有少見的一等美男子。
當然,這些事情,荊格又何嘗在乎?
像他這般的人物,家世,背景都是一流的,又怎會把心思放在自己面容上,如果需要女人了,那還不是招之即來,呼之即去。
所以,像荊格這種人,是絕對視女子如無物的存在,現在他的眼眸中,天上地下,唯有段飛一人。
也只有段飛這般驚豔的天才少年,方能引起他的注意。
現在,荊格心目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掉段飛,證明自己纔是烈陽最強天才。
要知道,段飛的戰力,是有目共睹的,僅僅十四歲年紀,便領悟劍氣,更是在極度兇險中,擊敗不可一世的金少名,這其間跨越了凡修二重巔峰,和半步凡修三重的差距,真正做到了一戰打響。
跨境界擊殺,並且是在天才之爭中。
這樣的難度,實在是世所罕見,絕對引以爲豪的戰績。
正是有了如此這般的超凡戰績,也才引得更爲目空一切的荊少主,覬覦。
天才之間,總是水火不容的,特別是荊格這種陰鬱之人。
面對紅姐的大禮叩拜,荊格卻是無動於衷。
只是將手淡淡一擺,冷哼一聲道:“無礙!你也算是七重天的老一輩了,正好就在此處,見證我的輝煌,我要讓你們都看一看,什麼纔是真正的絕世天才!”
荊格就是荊格,他的氣魄,睥睨八荒,傲視羣才。
這番話,在他講來,絲毫不令人覺得有狂妄,何以故?
原因很簡單,他當得起這份氣魄!
傲視衆生的氣魄,至少在年輕一代,荊格絕對是第一個有資格這樣說話的。
而,就在此際。
虛無識海處的劍心,亦是表示出對荊格的讚賞,“嗯,不錯不錯,相當不錯。僅僅十八歲的年紀,竟然修爲達到凡修四重後期,雖然不能與太古羣星時代燦若星辰的超級天才比擬,但,在這小小烈陽鎮,也絕對是超越凡俗的強!”
段飛並未修習過一些,預判修士氣息,進而分析對手修爲的武技,所以他還沒有發覺荊格的極致強橫。
倒是那劍心,在暗暗提醒段飛,要提起十二萬分小心了。
要知道,如果這次段飛不敵荊格的話,那沒有說的,劍心也是不要想活了。
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能跑得了誰,包括那吃飽了,正在酣睡的十丈小金龍?
聽聞,劍心傳遞出來的訊息,段飛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這次,可真不好玩了。
對方修爲境界,足足高出自己十個境界,這其中就包含了凡修三重,凡修四重,兩個大境界,就更是不要說,還有八個小境界的落差。
這種差距,簡直就是致命的,更何況,對方還是七重天,這龐然大物的少主人,背後勢力,那是絕對可以憑空嚇死人的。
段飛,也是見識過七重天的財力,以及武力,就連金少城,金少名這樣的天才強人,都在其麾下賣命,那是何等超強的存在?
再者,七重天更是在堂而皇之下,私自購買,使用中州城嚴令進購的外城,外域貨物,從這些不尋常處,就可以看出,七重天斷然非是一般做生意的大酒樓。
這一切的一切,意味着什麼?
段飛,現在已經不是在思考打不打得過的問題了。
而是在飛速地考慮着,如何從這龍潭虎穴,脫開身來。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是武力可以解決的問題了,在一舉擊殺強大的金氏兄弟後,竟然引出這等恐怖的存在,縱然是段飛氣運逆天,最後打贏了荊格,那也是絕對不要妄想可以平安避過七重天的狂暴追殺。
就更不要說,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段飛是連一成把握都沒有。
那還要如何去戰,自己僅僅是凡修二重後期境界,六倍戰力,那就是六千六百斤力道。
而,現在出言挑戰自己的荊格,卻是四重後期強者,就全部拋開荊格的武技加成不論,四重後期,單單是純粹的基礎力道,都已經達到駭人聽聞的四千二百斤之力。
沒錯!
貨真價實,絕對無疑的四千二百斤巨力!
這樣算起來,只怕是荊格展開武技攻擊,那戰力,絕對是閃爆人眼球的,最保守估計,他一劍之下,也是跨越萬斤狂力!
像荊格這種人,隨意修煉一門武技,那也是絕對可以輕鬆地達到令人豔羨的圓滿境界,甚至是那傳說中的完美境界。
要知道,就連爲七重天辦事的金少名,也是領悟了上品武技,圓滿境界,可以發揮出四倍戰力,就更不要說天賦超然,身份尊崇的荊少主了。
更爲致命的是,這荊格,偏偏還是名劍客,要知道,劍客的攻擊力,是出了名的強悍,這一切種種,都在昭示着,這是一場不可力敵的比較。
如果段飛強要應戰的話,那結局,簡直太美,不敢想不敢想。
“段飛,我問你,可敢與我放手一搏?”
荊格,氣勢如虹,放聲質問段飛。
這裡是他的主場,無論是天時地利人和,他都佔據絕對優勢。
一言既出。
荊格直接對視段飛眼眸,一股鋒利到極巔的劍光,在他兇狠殘暴的眼中飛快打了一個轉,這顯然是對段飛起了必殺之心!
“哈哈哈,荊格,你真是太狂太自信,你既然敢挑戰我,我又何嘗不敢一戰!”
段飛就是段飛,他的志氣,絕對不比任何人差。
雖然,雙方實力懸殊,但,這並不代表段飛就不敢放手一戰。
人生苦短,不求榮華富貴,但求快意恩仇,轟轟烈烈!
這就是一直以來,段飛活在這五毒塵世的唯一準則,這都被人叫囂着欺負上門來了,還不敢應戰,那豈非是犯了慫,果斷讓人笑掉大牙?
縱然是敗,是死,那也要狠狠打他一場,並且,也絕對要在這目中無人,卑劣無恥的荊格身上,留下深深記號。
這一向是段飛面對強勢欺壓的手段。
你不講道義,那我還和你講什麼規矩,正好段飛也不是沒有準備,待會兒一定要讓荊格好好喝一壺。
“好好好!”
“段飛,你果然氣派,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敢接受我挑戰,那我就當仁不讓,絕不留情!”
“另外,在你死之前,還有什麼遺言,遺願,如果我可以做到的,絕對爲你達成!”
荊格的風采,也是夠勁夠狂,這都開始在爲段飛準備後事了。
聞言。
段飛微微一笑,他好看如彎月的眼眸,極速眯成一條縫,好似在揣摩着什麼。
時間不大。
僅僅一個呼吸時間後,段飛眼眉一挑,嘴角帶出長長弧線,微笑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我的要求很簡單,若是我敗我死,還望閣下不要爲難在場諸位不相干人等。”
“最後,若是我段飛僥倖勝出的話,還請你身後的七重天,不要以大欺小,追殺於我,要知道,我只是一介鄉下少年,經不起你們這龐然大物摧殘。”
段飛還真是思維周密,把勝敗兩種情勢下,可能面臨的遭遇,都想到了。
想到了不算,段飛還對此提出應對之策,要這荊格荊少主,在衆目睽睽之下,答應下來。
本來,荊格就有以大欺小,不擇手段的嫌疑,再說了,現在是他挑戰段飛,並且故作姿態的要滿足段飛的遺願。
現在倒好,段飛也不多言,只是順水推舟地提出兩個簡單要求,要是連這樣的要求,荊格都做不到的話,那他也是不要混了,名聲全毀了。
“哈哈哈,你的要求,我一定照辦。”
“不過,在我荊格的面前,你竟然奢談僥倖勝我的可能,我倒是笑了,哈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狂妄無知到極點的井底之蛙!”
荊格連聲長笑,極度的不屑一顧,任何人可以感受到。
講到此處。
荊格更是即刻打了個響指,擲地有聲朗朗道:“來人吶,給我取筆墨,立下生死狀,我和段飛,約法三章,假如我有任何不測,七重天所有人等,不得爲難段飛,以及在場諸人,並且,我也承諾,除開段飛以外,絕不枉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