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轟殺中州無上強人趙御天。
此時的段飛卻陡然心生疑竇,到底是何人,竟能於生死一瞬,暗暗助他一臂之力?
方纔時候,段飛極致爆發,勇不可擋,可謂如有神助。
但段飛深深知道,那絕不會是神的力量。
畢竟諸天天神,地位崇高,決計沒可能輕易示現,更加不可能對他一名小小劍宗,親自施以援手。
那麼,方纔助段飛的,又是誰人?
段飛,運轉目力,一雙圓滿金光鳳瞳,開到極限,都是難以知曉。
接着,他動用最強眼目,強大慧眼展開,方纔得以微微洞察一縷天機。
佛道第三眼,慧眼是能夠時光回溯的,在那回放中,段飛察覺一絲蹊蹺,在那蛛絲馬跡中,一名身穿儉樸僧衣的僧人,對他微笑,接着就是寒光陡然一閃,段飛便是最終勝出。
“僧人?難道是靈寶羣英中的佛智明!”
最後,段飛只能想到這裡。
此種猜測也是極其合乎情理,再沒比這更合適的猜度。
就在此時,一名二十往上,三十不到的年青高大僧人,腳步穩健,帶出勁風,緩緩走過。
那人,距離段飛尚遠,由此足以見得,方纔比鬥時分,他還根本未曾近身。
如此一來,就更令段飛心生驚瀾,驚異無比:“這人好強!”
“相隔天遠,都能助我一臂之力,格殺強大已極的趙御天!”
那是!
靈寶羣英,沒有一個是尋常羸弱之輩,縱算在諸天羣英無上天才中,也是享負盛名。
盛名之下,豈能有虛?
都是高手,絕頂的高手,縱算隔着天遠,也能萬里殺人,這叫瞬殺,絕代超強,至高無上!
“這人想必就是佛智明,方纔他若是想要害我,那我可就真正危險。”
心念急動,段飛的心神不禁動搖,顫動。
那是極致的衝擊,極度的震顫,佛智明如此存在,幸好不是心懷不軌,如若不然縱算段飛功參造化,武力絕代,那也是全然隕滅死絕。
方纔,佛智明不殺他,也許是段飛冥冥中的無限造化。
此時,周遭四野驚歎,依舊連綿不絕,不能停歇,都在稱頌傳揚段飛的蓋世威能,無限雄風。
可是,唯有段飛一人知道,那其實並不全都算作自己本領,在那其中,佛智明功不可沒,甚至是至爲關鍵!
可是外人並不知道,連那最強風無痕,也是面露駭然,悵然驚歎一聲:“也該當趙御天死絕,段飛此子的武力,實在是平生僅見!”
那是自然,除卻佛智明的援手助力,段飛的超快應變極速動作,也是必不可少,換作他人,縱算絕世之資,也早已死絕!
這些不說,一聲嘆息後,風無痕根本不作任何逗留,他狠狠凝注段飛一眼,接着擡步就走!
此次之後,就是要決戰擂臺見了。
到時狹路相逢,冤家路窄,少不得要好一番打,不是段飛亡,就是他風無痕,死!
這就是天才宿命,驚天動地,死亡與榮耀,都是轟轟烈烈,絕不甘願平凡。
天才就是如此,他們的生命,本就是一場傳奇,尋常人縱算萬世輪轉,也根本及不上他們精彩,哪怕萬分之一。
不然,段飛也不會引動如此甚爲衆多美人愛憐。
那簡直就是令強如段飛,都有些承受承擔不起,此時一臉紅暈嬌羞的藥靈兒,看那模樣,恨不得一口把段飛狠狠吞吃。
此時的美人,強如餓虎,賽過野狼!
可是,段飛嘴角盪漾輕輕一笑,溫柔溫暖一瞬,便是把那美人推開:“靈兒,現在不是動情時候,你且收拾振作,待我一戰定鼎,全部轟趴拿下。”
這些都是權宜之計,段飛是真怕那美人。
他可不想心有旁騖,介時真有極大可能,被人滅殺,天才生死之爭,比的就是誰更專注,誰人心意更純。
聞言,藥靈兒,雙手抹淚,把那嬌弱晶瑩淚痕,都飛快飛速收拾好,接着她甜甜一笑:“嗯,公子奴家都聽你的,你且怎麼說怎麼好。”
得了此女,夫復何求?
段飛今生都是無憾,藥靈兒是與他真正共患難的紅顏,以後若是成就大道,要娶一方如花美眷,想那藥靈兒,必是榜上有名。
這些按下不表,此時那浪子蘇宇,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上前來,微微笑道:“飛哥,你真是無敵!”
無敵?也許吧……
緊隨浪子蘇宇後,連那劍心,以至皇天劍,都是闊步上前,他們臉上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就好似是自己戰勝了一般。
還得說是兄弟連心,在此一處,也只有這些兄弟朋友,實心實意,巴心巴肝爲段飛好!
換作外人,那大多不會如此,不咒段飛早死,就算好了。
一個人越天才,就越是招人不待見,招人恨,這本就是常理,天地時空,三千宇宙,在在處處,都是免不了。
人心不古,世風日下,這樣的情勢,就越演越烈。
此時,那些圍觀衆人,都是目射妒火,恨不得再來個狂野存在,一拳打殺段飛。
可是,絕沒有,此時那佛智明,已然邁着腳步,嘴角含笑,輕快走過。
足以與段飛,並駕齊驅,分庭抗禮之人,一時之間,還找尋不出。
不過,那些人羣,卻是並不散開,他們向來喜看熱鬧,唯恐天下不亂,此時怎肯走了?
那絕不會,絕沒可能,也許下一刻,就會風雲突變,忽然走出一方強狠之人,能夠打殺段飛也是不一定。
當然,這些都是各自心念想法,許多齷齪,都是不必盡敘。
“師傅,你真的強霸威武,徒兒好生佩服。”
侯新,迎上前來,他的雙拳依舊緊緊握住,那是對段飛的傾羨,對武道的嚮往。
這世界,唯有像段飛般,擁有了至高武力,方纔能夠得到尊重,這是常理,更是真理。
侯新,一切都是以段飛爲標杆,他心中早已立下誓願,要做段飛之後,第二人!
“師傅,我要像你一般,用拳用劍,縱橫馳騁,快意諸天!”
侯新,口氣挺大,志氣不小。
他更敢說,也不怕他師傅笑。
於是,段飛真的沒笑,不但沒笑,反而是對侯新,投以鼓勵:“侯新你的勇氣可嘉,資質也是不錯,如果能夠清心寡慾,潛修磨礪一番,必定能夠有着卓越成就。”
這是實話,侯新底子不錯,悟性也是奇高,雖比不得段飛高絕,但也是諸天難得一見。
這樣的本錢,再加上段飛的鍛造,假以時日,必定能夠闖下一番響亮名頭,震懾諸天,都決計不在話下。
“多謝師傅誇讚,徒兒一定再接再勵,要將師傅雄風,發揚光大,揚我聲名,永恆流傳!”
侯新,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徒弟,他聰明懂事,不逾規矩,知道進退。
最重要是,他對段飛奉若神明,時時刻刻都是充滿了堅定信心,他相信段飛真的不敗,是能夠名揚諸天的不世傳奇。
能夠得到如此極大信仰,段飛也是心中快意:“侯新,你的心意,爲師都已知道。”
就是如此這般,千言萬語,萬語千言,何需細說,師徒之間,乃至段飛與美人之間,早已心有靈犀一點通。
那是真正的靈魂相依,極致信賴,是比喝了仙家神水,都更要來得爽快。
人生就是如此,有你由我,兄弟紅顏,縱橫無阻,順我者昌,擋我者死!
此時,段飛心中豪情天縱,他的嘴角帶出春風微笑,揮手間極盡有力道:“走,決戰擂臺,蓋壓羣雄,制霸靈寶!”
這不但是段飛的心意,更是大家的心意。
聞言之下,兩邊四野圍觀人羣,潮水般嘩啦啦,散了開來。
能夠做掉強人趙御天的霸道存在,誰敢擋,擋了就要付出代價!
可是,事有例外,有一人此時快步而出,立時立刻擋住了段飛去路。
“段兄,還請這邊一敘。”
那人面目飄逸,他的眼目精光奕奕,暴閃無限華彩。
陡然見到此人,段飛有些吃驚,他根本認不得此人,但那人態度溫和,言辭有禮,段飛也是發作不得。
段飛就是如此,他受不得別人好,別人對他好,他渾身不自在,就好似欠了人家許多還不清一般。
段飛的劍,只對惡劣暴徒出,對於這般笑臉和善人,無論來歷來路,他都是下不去手。
於是,段飛微笑:“這位兄臺,好說好說。”
沒話說,段飛是剛剛的,諸天之中,頭一條英雄好漢,這答應得太爽快,根本沒架子。
於是,那人也是嘴角輕笑,笑意淡淡:“真沒想到,段兄是如此高義,更加平易近人。”
這些都是溢美擡愛,段飛一生中,聽得多了,此時根本不往心裡去,簡直左耳進,右耳出。
很快,段飛便是留下藥靈兒,劍心等人,遠離衆人視線,與那存在,來到一處僻靜之地。
到了那處所在。
眼光極亮的飄逸青年,咧開嘴角,展顏長笑一聲:“哈哈哈,段飛,事隔一月,你可還認得本人?
認得?
聽那話裡意思,這竟是段飛先前舊相識,也算得一方故人,可是段飛此際迷糊,他真想不起是誰,這副模樣,也根本不在他記憶中,於是段飛微笑警惕問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是誰,速速報上名來,我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