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康不緊不慢的將墨鏡拿了下來,陰冷的勾脣一笑,所以這件事毫不畏懼的愜意躺在沙發上,慢悠悠的開口說:“你忘記我爲什麼會殺害警方逃出來嗎?”
他之所以逃出來就是想要報仇,若不是趙銘他們發現是他盜取的文物,而且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警察,他也不至於做出這一系列的事。要怪就怪他們多管閒事,落到如今的下場不過是自己咎由自取罷了。
但是杜月康很明顯的忘記了,從一開始是他先盜取了文物,然後將所有責任都推卸到趙銘他們身上,隨着警方與趙銘他們誠懇的配合,這才查出這一切都是他而爲。他之所以會被揭露,而且面臨的是無期徒刑的牢獄,從一開始就是他給自己挖的坑,然後再把自己給埋了。
關於這一點他怨不得任何人,要怨也應該是責怪自己當初爲什麼就不能控制一下,那時候他只要控制好了,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方。
“我當然知道你是爲了什麼,但是你自己想死麻煩你不要拖着我!我也差不多是個將死之人,半個身子已經在棺材裡面呆着了。我現如今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久一點可以看看這個世界美好的東西。”
“所以我在這裡懇求你,你放過我吧,這件事能不能不要拖累我。要不然我現在給你一筆資金,你趕緊逃離這個城市,逃得越遠越好。”這個男人他並不想因爲杜月康的關係,將他的前程徹底毀掉。
他好不容易纔走到今天這一步,萬萬不能因爲這個在不知不覺間收集了他一大把販賣文物的整理的杜月康毀掉他所有。
杜月康諷刺一笑,越發覺得眼前這個老男人比他的所作所爲還要噁心到一定地步,“你這是在欺騙誰呢?你說你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可以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久一點,再看看這美好的事物不覺得很好笑嗎?”
杜月康忽然之間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他這輩子聽過最好笑的話,笑的他肚子都有些發疼。
這個老頭之所以不想被他牽連,不過是害怕他曾經所做的一切被揭露出來。可惜如今因爲他手中還存有他販賣文物的證據,導致他不得不聽從他的話。想必這位老頭心裡肯定憤憤不平起來,想要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吧。
“林博文,在我沒有將他們三人全部殺掉之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而你……你要是敢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你應該知道後果。”
杜月康不緊不慢拿出鋒利的刀子,從刀尖開始慢慢撫摸,上面還沾滿了秦浪的血液,散發着一種濃烈的血腥味。而他的目光就像是森林之中一隻兇狠殘暴的獅子正在瞄準自己的獵物,那目光裡帶着濃烈的殺意。
林博文自然而然知道這所謂的後果是怎樣,一旦做出對不起他的事,後果就會跟秦浪一模一樣,或者比他的手段更加殘忍。林博文這個早已踏入到棺材裡老人,卻在這個時候退縮,惶恐的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
“林博文,我現在在這裡好心勸說,但凡你有半點對不起我的,咱們就走着瞧。”杜月康已經把話撂下,至於林博文想要怎麼做,就看他自己選擇了。
林博文聲線顫抖的附和:“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出半點對不起你的事。”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在這時候說了,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你清楚就好。”
杜月康愜意的又躺了回去,“對了,我最近想要吃一些豪華大餐,你趕緊去給我買來。”
林博文這會對他絲毫不敢有半點怠慢,“哈好好,我現在立馬給你去買。”說完之後她立馬穿上鞋子,朝着門外的方向奔跑而去。只是跑到外邊,他這才鬆了一大口氣。
杜月康!居然敢膽大妄爲的要挾他,簡直就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煩。
然而林博文在離開的那一剎那,杜月康眸子越發陰鷙,面色在一瞬間變得猙獰起來,拿着手中的刀子他毫不畏懼的緊握,鋒利的刀削是這樣陷入他的肉裡,鮮紅的血液順着他的手掌滑落下來。
秦浪是第一個,那麼第二個……就到了趙銘。至於蘇悅嵐那婆娘,怎麼着也要與她快活一下在將她殘忍的殺掉,而林博文也是萬萬不能留下來,等到完完全全將他們三人都殺害之後,林博文也應該下地獄去陪伴他們三人了。
從警局裡出來後,趙銘一直心不在焉的想着自己的事,任憑蘇悅嵐在他身旁一句話都不曾聽見耳裡。
而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兩人幾乎一直待在醫院裡,可秦浪絲毫沒有好轉的意思,依舊平躺在病牀上,而且氣息也是越來越弱。最終,醫生還是下達了死亡令,若是在今天時間之內他還未清醒,那麼就不用醫治了。
愛新聞顏聽聞趙銘他們在醫院,趕緊前往,“你們兩個人這是怎麼了?爲什麼都表現出這樣一副神情?”愛新聞顏還不知曉發生了什麼,這幾天時間裡他一直都在耐心的勸說那些考古學家,企圖讓他們改變想法。
而經過他這麼多天的努力,這些考古學家終於相信了他的話。但是現在他們必須在將文物召開於全世界時找出那位將文物調包的人,時間緊迫,容不得半點鬆懈的時候。
愛新聞顏他起初發覺兩人不對,一開始也是沉默不語。但是到了後面也就不管了,直接說明他今天的主要事情:“按照我們之前分配的,在考古學家這一方面我已經全部安排妥當,接下來的事情你就看明白了。”
蘇悅嵐也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稍稍仰起頭來看着愛新聞顏,“這件事先放在後面,我們等有時間再談吧。”
他們怏怏不樂,愛新聞顏一一看在眼中,“你們倆人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秦浪呢?爲什麼兩個人都平安無事,沒有什麼問題卻出現在醫院。”愛新聞顏他要是周圍一圈子才發現這周圍你根本就沒有秦浪的身影。
沉重的話題一下被提起,趙銘的視線落在不遠處寫着重症病房的房間裡,雙瞳裡充滿了哀傷,那濃烈的哀傷幾乎將整間醫院包圍。
蘇悅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秦浪在跟我們大吵一架之後離開,就在那短短數十分鐘時間裡,他被一個叫杜月的男人殘忍殺害,現如今還在重症病房裡無法甦醒。而且醫生已經下了死令,若是今天還沒有醒來的話,他將會被判爲死亡。”
“杜月康?”愛新聞顏發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可是一時之間竟想不出他到底是誰。
趙銘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告訴了他,愛新聞顏恍然大悟。不由有些心疼這個才二十來歲的小男孩。
“杜月康被抓了嗎?”
“他逃脫了警察的追鋪,至今還不知曉他的下落。而且想要抓他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至少,在這短短時間之內恐怕找不到他。最主要的是他到現在還沒有辦理關於他的消息。
“那其他的事情先放下來,你們兩個在這裡好好陪着他。剩餘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愛新聞顏主動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但是他在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在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如果真的將所有事情都交由他處理,恐怕需要的不僅僅只是幾天時間。
趙銘心裡清清楚楚這件事若是隻交由他一個人處理,這是萬萬不可能。只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淡淡開口:“放心,這件事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之內調整好心情,”
趙銘的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卻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再去幫忙。更何況這一次之所以發生那麼多事,都是因爲他們在沙漠之中尋找到了這些文物。如果從一開始不曾見的文物,事情斷然也不會走到今日地步。
“既然這樣,我再去考古學家那裡說明一下,關於這個國家先暫時往後推一推,我們先把其他事情處理好了再來尋找?”
“好。”
的確,這件事帶來的打擊太大,以至於大家都沒有太多的精力去調查,滿腦子裡都是秦浪還在醫院,至今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會撒手人寰的畫面。在他還沒有甦醒之前,所有的事恐怕都要往後推一推。
然後就在他們商量這事情時,突然之間一位護士大聲喊:“不好,病人忽然間失去心跳聲。”
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然後看到的確是秦浪正在被搶救的畫面。但在外面的人說不難過那都是假的,整顆心都揪在一起,祈禱裡邊的人會平安無事。
然後在數十分鐘,醫生正盡心盡力的搶救病人,還是沒能挽留住。趙銘在那一瞬間像是發瘋了一般猛然一下衝了進去,對着秦浪胸脯瘋狂的毆打下去。
“秦浪,你個小兔崽子,趕緊給我醒了!你可是跟我約定好要一起,成爲鑑寶師,還要讓杜月康受到他應有報應,現如今他正逃脫在外,還沒能如願將他抓拿,在那之前我不允許你離開!”趙銘撕心裂肺的大喊,右手不停的毆打着他的胸脯,企圖讓他立馬蘇醒過來。
這樣的畫面的醫生雖然見得多了,心裡早已變得麻木。可是今日這一畫面看着心裡實在是不由發酸,眼眶打了一絲熱淚在打轉。
秦浪對趙銘而言,雖然昔日裡總愛揭他的老底,甚至於有些不太信任他總覺得他不可能當上鑑寶師。可是每當發生事情時他會義無反顧的出現在身旁跟着他一起共同解決所有困難。
雖然只認識一個多月,兩人只是朋友關係卻如同親兄弟。面對着眼前這位自己一直把他當成弟弟的人卻突如其來的撒手人寰,這個事實趙銘他一時之間實在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