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剛看着張彬如此不屑一顧,心裡直着急的很,這要是其他人,他直接不甩了,但是張彬賭石那是百發百中,例無虛發,想要賺大錢,就得要這種傳奇人物來做托兒撐場,這樣纔有大賺頭。
所以李志剛一咬牙的,說道:“三成,做多我給你三成的利潤,再多沒有了。”
張彬豎起四根手指頭來:“四成,少一分都別談了。”
李志剛看着這四根手指頭,猶豫再三,最後一咬牙的,拍大腿答應下來:“好,四成就四成,不過張先生,這下我可不會讓你幫忙看一塊原石那麼簡單了。”
張彬看着他這奸商模樣,冷嘲熱諷道:“李臺長這麼有興致賭漲,張彬自然是要好好奉陪的,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這賭石也算是個人所得,得納稅,你知道不?”
李志剛臉色一白的,連連點頭道:“知道知道。”
“那麻煩你把以前漏的稅都補上,我可不想自己的所得款中有不乾淨的部分。”張彬一眼就看出李志剛之前一定逃稅了,所以毫不客氣的挖苦他。
李志剛被說的臉色那叫一個難堪,心裡直咒罵張彬管的太寬了。
倒不是張彬想管的寬,而是他擔心被有心人知道他幫着做這些事情,然後以他不納稅爲由頭找張家的麻煩,再借此攻擊說這李志剛大貪官是靠着張家的庇護纔敢胡作非爲的。
這麼一來,張彬可就要成張家的罪人了。
爲防萬一,張彬還是得把一切防範於未然。
見李志剛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張彬黑着臉道:“既然李臺長如此沒有誠意,那咱們也沒必要談合作的事情,就讓外面那些準備看笑話的外國媒體朋友來報道你們是如何掉包古玩以假亂真的吧,曉燕姐,咱們去打辭職報告,走人。”
“別介。”李志剛一着急的,忙拉住張彬的胳膊,喊道:“張先生,別介,我交稅還不成嘛,求你了,你可千萬別叫我聲名狼藉,我還指着以後安穩退休呢。”
張彬冷冷瞪着他的雙手,李志剛意識到不好,急忙收手。
“哼,你個老小子,要不是看你沒做出什麼太大的混蛋事情來,要照我以前的性子,非要把你剁了不可,叫你納稅,算是便宜你了。”
張彬不法辦了李志剛,那是有他的考慮的,白曉燕始終是寄人籬下工作,如果更換了臺長,對她不見得是好事,誰曉得來個什麼人無法無天的,不賣張家面子呢?
再有個,這李志剛除了好色外,這金錢方面除了這次的古玩事件外,其他方面還不錯,沒有什麼賄賂事情,而知道自己賭石賺錢,可見是個知道分寸的人。
這樣的人好控制。
也正如張彬預期的那樣,李志剛的確好控制,他立馬保證道:“您放心,我待會兒就去納稅,這下您滿意了吧。”
“滿意了,給我三百萬吧,我好去打發外面那些人。”張彬伸手就要錢來。
李志剛肉疼的開了支票給張彬,再是眼巴巴的送張彬出門,回頭衝着陳主任就是一腳踹去:“都是你小子惹的屁事,早說了這
錢不能撈,你偏不聽,還拉老子下水,現在知道後悔了吧,我看你還有臉後悔不。”
陳主任真的是欲哭無淚,張彬這是徹底廢了他的臉,叫他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白曉燕因爲還要工作,所以沒有陪同出電視臺,張彬和徐舞墨一道來見的田家奇。
田家奇這一行人已經等的很不耐煩了,眼巴巴的看着外面,頭頂都快急的冒煙了。
張彬來了,把支票一彈的,直看的一羣人的眼珠子都要摳出來了。
田家奇伸手就要拿過支票,但是張彬一縮手,沒叫他得逞,張彬說道:“這三百萬的支票給你,但是你得保障以後絕不找麻煩,並且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張彬伸手搭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那椅子看着好像沒事,可是當張彬的手從椅子上挪開的時候,那椅子上一個清晰可見的掌紋落入了衆人的眼中。
這一眼看的田家奇等人惶惶不安的很,他緊張的保證道:“我一定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以後再也來不鬧事了。”
“拿去吧。”張彬把支票彈到了他面前,田家奇如獲至寶的將支票捧在手心裡,激動的老淚縱橫。
徐舞墨看着他這一幕,忍不住道:“好好謝謝我家彬子吧,要不是他,你根本就不可能得到三百萬。”
“不見得吧,那件瓷器我們問過專家,說拍賣能拍到五百多萬呢,給三百萬,算我們少要了。”有人立馬鳴不平。
張彬眯細的少了這些人一眼,頓時嚇的他們閉上臭嘴。
徐舞墨看着一陣不服氣,氣鼓鼓罵道:“你們知道個屁,就你們的那個原件,也是假的,這錢是彬子訛來的。”
“什麼!”在場的人全部一驚的。
張彬更是衝徐舞墨皺眉喝道:“閉嘴,誰讓你多話的。”
張彬忙衝這些人笑呵呵打招呼道:“她胡說八道的,好了,我們還有事,先走啦。”
說完張彬拉着徐舞墨就走人,田家奇呆呆的看了三秒後,突然起身,忙撲到了張彬的面前。
張彬一見他攔住去路,皺眉問道:“錢你已經拿到手了,還想怎麼樣?”
“大恩人,你是好人。”田家奇激動的噗通一下跪下來,然後當着衆人的面給張彬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張彬被磕的尷尬的要死,忙扶起他來,囑託道:“快回去給你老婆看病吧,好了,我們還有事,拜拜。”
張彬可不敢再待下去了,他可不想被人再磕頭折壽,拉着白曉燕就出了飯店……
上了車,二人前往家中,徐舞墨忍不住問道:“彬子,你說這個田家奇是不是一早知道是贗品。”
張彬沉默了一下,猜測道:“可能吧。”
徐舞墨一驚的,驚訝問道:“他該不會一早知道自己的原件也是贗品,但是料定電視臺不敢正大光明曝光這事,所以想鬧事訛詐?”
“別把人想的太惡劣了,不管怎麼樣,咱們這次幫了一條生命。”張彬幽幽回道。
徐舞墨皺起秀眉來,不解
道:“如果他們是存心訛詐的話,那就是欺詐,是知法犯法誒。”
張彬被她的耿直弄的一陣無語,翻白眼道:“我的舞墨大姐誒,你能不能別事事都這麼較真,這社會上,騙子何其多,你管得來嗎?再說了,人家也是有困難,逼不得已的,你好意思叫他老婆病死?”
徐舞墨被張彬訓斥的不吱聲了,張彬再道:“你知道嗎?我是靠着什麼發家的嗎?”
“不是賭石嗎?”
“纔不是,是古玩,是贗品。”張彬繼續道:“贗品是什麼,那就是騙人的東西,真要論犯法,賣贗品的全是欺詐犯,這麼多的欺詐犯,你抓的完嗎?”
“不能。”徐舞墨幽幽回道。
“那不就是了,誰都會有犯法的時候,但是法律之外不外乎人情,有些人是被逼出來的,再舉個例子啊,如果一個農民出來打工,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毒梟的工具,幫着運毒,你說他該被抓起來槍斃,還是不該?”
徐舞墨沉默不語了,張彬繼續道:“法律上他該被判刑,但是從道義上來講,他根本就沒錯,因爲他根本就不知情,這樣的人,其實是可悲的,生活社會逼迫的他們走錯了路,如果我是警察,我一定會選擇把他放走,而不是起訴他。”
“這不好吧,萬一他是騙人的呢?”徐舞墨擔憂道。
張彬也道:“這有可能,但是萬一他是真的呢,而他家幾口人還等着他賺錢養呢,他要是坐牢了,全家人只能餓死,你說你是在維護法律正義,還是在變相謀殺數人。”
這話犀利的徐舞墨無言以對,想了許久,她忍不住問道:“彬子,我們怎麼扯起販毒來了?”
張彬也是一怔的,撓撓頭苦笑道:“是哦,扯遠了,還是扯古董吧,這贗品在市場上充斥着,大約有九成九的都是贗品,有些是被人熟知的,有些是不知道的,不知道人買賣假贗品,你覺得他們是犯罪還是沒犯罪?”
“法律上是犯了欺詐罪,但是道義上卻沒有,因爲他們都不知情,老話說的好,不知者不知罪。”徐舞墨道出了自己的觀念。
張彬點頭道:“那麼好了,說回田家奇的身上,咱們不管他知道不知道這古玩是不是贗品,但是有一條,他鬧事什麼的全是爲了給媳婦看病,就衝這份心,我們幫他就值,再說了,別忘了,咱們可是訛詐得來的錢,真要追責起來,我們也逃不了法律審判的。”
這麼一說,徐舞墨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彬子,我知道錯啦,以後有些事情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好像人家做你的小女人一樣,咱們這也是犯法的哦,但是沒人舉報,沒人過問。”
張彬頓時暴汗無比,虧得她想的出這樣的話來,不過想想還真是犯法的,就她們這些女人,擺在三十年前,那還不被人批鬥死啊。
看着張彬被自己說的吃癟,徐舞墨一陣得意,心裡頭終於是扳回一城了,要不然她這個律師豈不是做的很窩囊。
行車一陣後,徐舞墨忽的想起什麼來,問道:“彬子,你晚上真的要去幫那個臺子賭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