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麼不能是我,其他人都出去。”
鄭大軍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急忙出去,門砰一聲關上,張雲龍聽到關門聲,渾身一哆嗦的,感覺到十分的不妙。
鄭大軍撿了位置坐下來,點了根菸,也不說話,就那麼抽着。
壓抑的氣氛充斥整個房間,張雲龍渾身都在冒汗,背上襯衫都已經溼透了,良久他承受不住了,急忙喊道:“老鄭,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幹嘛叫人扣我啊?”
“不扣你,我上哪找你這混蛋。”鄭大軍目光一厲,掐滅了菸頭,照着他臉上就砸來。
張雲龍見到菸頭劈臉砸來,不敢躲,心情暗叫不妙,定是自己什麼事情做的不對,惹怒了他,可他想不到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急忙問道:“老鄭,是我工作做的哪裡不到位惹你生氣了?”
鄭大軍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張雲龍,你的事發了,蘇秦剛剛來和我電話,要我關門打狗,你說我該怎麼收拾你這條惡犬,媽的的狗東西。”
鄭大軍霍的站起來衝着他就是一巴掌甩過去,張雲龍被打有些發矇,急忙辯解道:“老鄭,你別中計啊,蘇秦那娘們是在使離間計,你可別信了她的信口開河,我做人清清白白的,能有什麼被她攥手心裡。”
“還敢狡辯。”鄭大軍氣急,吐了他一臉口水,損道:“遠的不說,就你在外養女人那些屁事,我可是清清楚楚,不過這些都是小事,你他媽的還挪用市裡特批的貧苦教學基金,就這一條,老子就想活剮了你。”
張雲龍懵了,眼睛瞪大了,滿是血色的盯着他,這純是被嚇住了,這事他做的極其隱秘,沒成想卻被發現了。
此事一旦揭發出來,那他張雲龍的政治生涯算是徹底完了。
熟悉鄭大軍的人都知道,他鄭家人出身不好,都是農村貧苦出身,所以最是看不慣那些官員仗勢欺人,狐假虎威的貪污枉費。
這教育扶貧基金是鄭大軍開會時再三叮囑一定要落實的一筆資金,可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最信賴的人卻在窩內給自己來那麼一刀。
這要是傳到劉智勇耳內,可是一大笑聞,能損的他鄭大軍擡不起頭來。
“你個狗日的,枉費我如此信任你,你他媽的給我做出這種事情來。”鄭大軍氣急敗壞,張手就打。
啪啪的耳光打的張雲龍發悶,等回過神來便是徹底的惱羞成怒,下意識的一把推翻了鄭大軍。
這一推倒人,張雲龍就後悔了,鄭大軍能私下找他談話,那就說明了他還保留餘地,可這一動手,就是自掘墳墓了。
鄭大軍跌倒在地,不可思議的瞪向張雲龍,見他居然敢動手,怒氣騰騰的爬起來,甩手就走:“張雲龍,你等着完蛋吧。”
張雲龍一聽完了,急忙去拉人,懇請道:“老鄭,你給我條生路,求求你了。”
鄭大軍不想理會這個人渣,要甩開他來,可是張雲龍糾纏不放,二人糾纏在一道,結果一不小心,鄭大軍絆倒了。
結果他的頭直接照着茶几上撞去,這茶几面可是玻璃的。
噹啷!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鄭大軍倒在了血泊之中。
張雲龍一見人倒下了,踢踢沒反應,嚇的以爲自己殺了人,急忙開門要逃走,可手到門鎖上,這纔想到不對,門口可是
有人把守着,這一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張雲龍四下看看,見到了牀單,扯破了,然後綁成了繩子沿着窗戶逃了出去。
等他開車逃竄後,鄭大軍才被人發現,幸好還有氣,急忙送去急救,搶救回了一條命。
張雲龍涉嫌傷人,被全縣通緝。
張彬剛剛和趙桂蘭風流快活完,就接到了蘇秦的來電,一陣傻眼,即便是他們想放張雲龍一馬,老天也是不肯放過啊。
趙桂蘭聽到這個消息,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張彬,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啊?他這一傷人,我會不會也被警察帶去調查。”
“你別急啊,聽我說啊。”張彬安撫道。
趙桂蘭連連點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是雙腿還在不停的打顫。
張彬道:“張雲龍看來是完蛋了,你現在要做的是自保,把筆記本交給縣紀委,這樣你就可以和他完全撇清,而且還是可以立功,只是這樣一來,可能名聲不太好。”
“名聲,我現在哪顧得了名聲,他差點殺人誒,而且還是殺的常務副縣長。”
趙桂蘭嚇的哭出來了,到底是個女人,根本就沒遇到過這種大陣仗,已經徹底慌神了。
張彬見她嚇的不輕,急忙給蘇秦回了個電話,讓她過來幫着安撫人,畢竟這會兒女人和女人最好溝通了。
蘇秦急忙趕過來,經過折騰,終於是哄着人睡下了,此刻已經是夜半三點鐘了。
張彬精神有些睏乏,點了根菸在客廳抽着,蘇秦出了臥房,坐下來感慨道:“想不到事情會鬧成這樣,我是想壓後再處理這混球的,可沒想到他居然殺人。”
“他這是狗急跳牆了,哎,算了,不提他了,裡面這位,我想保護她,你說咋辦的好?”張彬衝臥房努了努嘴問道。
“還能咋樣,老婆舉報丈夫吧,回頭我和紀委書記打個招呼,讓他們不公開舉報人就是,免得她以後做人難。”
一聽這樣,張彬也就鬆了口氣,眼下趙桂蘭這是唯一的出路,原本張彬還擔心她因爲舉報的事情弄的名聲不好,以後做人要有陰影,如此一來,倒是可以放心了。
一個無眠之夜匆匆度過,第二天一早警察便登門來查人,見沒有搜到什麼,這才離去。
趙桂蘭在蘇秦和張彬的陪同下,這纔敢於去紀委交出了筆記本,這下縣紀委開始着手調查,紀委書記李成慧對趙桂蘭親口承諾:“趙桂蘭同志,你要相信黨,相信組織,調查後如果你確係沒有參與你丈夫貪污受賄等一系列案件,我們是不會對你咋樣的,反而還要對你進行表彰鼓勵。”
趙桂蘭抿着嘴脣什麼都不說,蘇秦忙道:“表彰鼓勵就免了,他們到底是夫妻,要她做出這一步是千難萬難之舉,就別給她添精神壓力了,依我看這樣吧,功勞記檔,但是對外就別公開了,你意下如何?”
李成慧理解的點頭:“可以,就按照蘇縣長的意思來辦。”
下午警局便傳來了消息,張雲龍被逮捕了,是在他情婦家中發現的人,當時他正卷錢要跑路,但是卻被情婦托住舉報了。
聽到這個消息,張彬嘲諷了一句:“玩了一輩子的鷹,想不到臨了是被鷹給啄瞎了。”
趙桂蘭聽後長嘆一口,心頭也放開了,幽幽道:“這做人啊,還是
平平淡淡是真。”
回想昔日二人都沒有發跡之時,可是日日開心以對,可如今升官了,反倒沒了從前的情感。
鄭大軍倒是沒什麼事,就是腦袋開了花,縫了幾針,在醫院靜養了幾天便出院了。
一出院他便參與到了工作中,決口不提張雲龍的事情,在他看來,這或許是他履歷中的污點,不願意再提及。
不過空出了一個副縣長的位置來,不少人開始動心思了,這幾天縣委書記,劉智勇等常委家裡的門檻都要被踏爛了。
劉智勇尋思這是個好機會,只要扶自己的人上位,那就可以和鄭大軍抗衡下去了,說不定還能趁機迎頭追上,給予致命一擊,所以格外的上心,正和各個常委通氣。
蘇秦也好奇誰會坐上這個位置,所以張彬問問他的猜想,結果遭到了一通白眼。
張彬吊兒郎當的嬉皮笑道:“蘇大美女,你平日聰明着呢,怎麼這會兒反倒糊塗了。”
蘇秦一愣的,迷糊問道:“我怎麼就迷糊了?”
張彬道:“我敢說這次的提名不管劉智勇和鄭大軍多麼努力,那最後都會被杜嶽峰給一票給否了。”
“額?這是爲什麼啊?”蘇秦更加不明白了。
張彬解釋道:“你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之前接觸下來,劉智勇一直是被鄭大軍穩穩克住的,就連咱們吧,說不站隊,但是所做的經濟發展政策,和鄭大軍是實實在在在一條軌道,力都使一塊了,這不等於是在幫着對付劉智勇嘛。”
“你說的有理,可這又杜嶽峰有什麼關係呢?”蘇秦點頭承認道。
“當然有關係了,杜書記雖然說在混退休,但是這人老成精,看似是無爲而治,其實他一直關注着縣委的工作狀況,咱們的經濟政策他是拍案贊同的,而且還這麼給你面子,小組提名要誰就給誰,這早就說明了他的立場。”
“這更說明他暗中是照顧着鄭大軍的,畢竟鄭大軍纔是常務副縣長,只要不被市委插手,留任縣裡是必然的,所以他希望鄭大軍來接班,好爲日後縣裡經濟發展打下基礎。”
“不巧的是出了張雲龍的事情,這會兒平衡被打破了,此時一旦劉智勇得勢得利,那他爲任期滿後的調任升遷考慮,必定要修改經濟方針,尋求短期效益,以陽城縣的情況,容不得這種發展路子,那勢必再度將陽城縣拉入泥潭之中。”
“張雲龍是鄭大軍的手下,張雲龍出事,鄭大軍這個當初舉薦者是脫不了干係的,少不了一個御下不嚴的檢討,所以常委會上他勢必會英雄氣短,在我看來他是決計爭不過這個名額的,劉智勇勢必佔盡先機,這時候也只有杜嶽峰出面才能震住場面,不叫他得逞。”
張彬一一剖析完,蘇秦驚訝的櫻嘴半張着,久久才合攏,佩服的豎起大拇指:“厲害,就你這腦子,天生的政客,張彬,只怕過不了幾年我還得抱你大腿了。”
張彬嘿嘿一笑,得意道:“抱大腿就免了,抱上牀纔是正經。”
“臭小子,找打。”
“哎呀,你真打啊。”
門外的趙桂蘭聽見屋內的動靜,莞爾一笑,直覺得跟了張彬是自己的幸運,這樣的能人兒,何愁會倒臺。
倒是正應了鄭大軍一句話:“跟着我混,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