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盯着古德,這老瘋子又要幹嘛?
古德微笑着湊到少年面前,手指夾着鑽石給他看,道:“孩子,這是你偷的?你爲什麼偷我的財產呢?”
少年恐懼的看着他,身體瑟瑟發抖。
面對古德,他失去了掙扎的勇氣,只是一個勁的搖頭,不知道用哪種語言喃喃說着什麼。
李杜來到非洲,覺得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語言溝通,當地部落的土語太多,他沒有一種能聽懂。
古德不理睬少年的話,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總之,他收起鑽石站起來,微笑道:“好了,按照法律,我判處他火刑,既然他喜歡鑽石,那就將這鑽石送給他吧。”
一個衛兵招手,一輛豐田皮卡開了過來,有士兵搬下來一套實驗用品般的用具,鍋子、氣罐、噴燈等等。
看到這些東西,河道中幹活的礦工們紛紛後退,驚恐的看着鍋子。
有人瑟瑟發抖,直接在河裡跪下了,少年則絕望的往後縮,看押他的衛兵一腳踩住他枯瘦的腿,將他狠狠釘在地上。
李杜忍不住問道:“嘿,好司令,你要幹嘛?”
“審判罪人,懲處罪人,維護秩序,維持公正。”古德微笑着回頭說道。
他的笑容很溫和,在李杜眼裡卻如同惡魔。
兩名士兵將鍋子、氣罐和噴燈進行組裝,打火之後,一道紅白色火焰發出‘嗤嗤’聲音,噴向鍋子,開始給鍋子加熱。
小鍋迅速升溫,古德將鑽石扔了進去,少年絕望的叫了一聲,隨即不再出聲,只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如同面對屠刀的羔羊。
李杜道:“你到底幹嘛?你將這鑽石加熱幹嘛?”
古德說道:“融化它,然後我將它貼到這孩子的身上,讓這鑽石永遠屬於他。”
李杜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對他稱呼沒錯,這個老瘋子!
鑽石是可以融化的,但熔點很高,如果是用火燒的話,必須將其加熱至接近四千度才行。
一般的金屬和合金的熔點比鑽石要低的多,所以融化它是很難的。
古德說要融化這鑽石,這是癡人說夢,哪怕他用中碳鉻鐵做鍋子也不行,常見合金的熔點都比鑽石低得多。
所以,這石頭肯定不是鑽石,古德還指不定找了個什麼漂亮的合成寶石,用來折磨這少年。
和雷莫寧那邊的俾格米人不一樣,這次被迫害的真的是個少年,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臉上還有稚氣。
李杜攔住古德,誠懇的說道:“好司令,饒過這孩子一次吧,有人說過,青少年犯錯,上帝也會原諒他。你是這裡的上帝,原諒這孩子一次吧。”
其實李杜本身不認同這句話,熊孩子犯錯,不能因爲年紀而不懲罰他們。
可這少年沒有錯,是古德這老瘋子故意折磨他,這顆石頭根本不是鑽石,很有可能,它不是少年的東西,是古德安排手下故意這麼做。
古德看向他,笑道:“你說的話很對,我是這裡的上帝。”
他點點頭,看向少年,繼續道:“作爲上帝,我更不能寬恕他,李先生,我知道你爲人善良,可是我是統治者,我別無選擇,我得維持法律法規的權威。”
“如果違法不追究,那還要法律法規幹嘛?這樣法律法規還怎麼能威懾、規勸其他人呢?”
這一番話,他說的比面對槍口時候的李杜還要大義凜然、威風堂堂。
如果單就這番話,李杜認可,可問題是人家少年根本沒犯法!
他還想爭辯,古德突然變了臉色,道:“李先生,你要跟我們的法律規定來對着幹嗎?你要挑釁我的權威嗎?”
李杜道:“不,我不敢這麼做,可我想總有辦法可以解決這孩子遇到的麻煩吧?比如說,如果我告訴你我關於雷莫寧的鑽石礦所知信息……”
聽到他這麼說,古德又變了表情,他迅速笑了起來,但沒有說話。
在高壓噴燈的加熱下,小石頭融化在鍋子裡。
李杜以爲這件事有迴旋餘地,結果,古德笑着戴上一副手套,抓起小鍋子的手柄,對衛兵點頭道:“掰開他的嘴。”
少年絕望掙扎,一個衛兵調轉步槍用槍柄敲在他的嘴巴上。
一聲慘叫,少年吐出一口鮮血,其中夾雜着白色的牙齒。
這種迫害讓李杜難以看下去,他怒道:“法克!”
聽到他的罵聲,古德猛地擡頭用嚴厲的眼神看着他,一個衛兵舉起步槍,槍口瞄準了李杜。
“別挑釁我,別把我的容忍當好脾氣。”古德陰森森的說道。
少年的嘴巴被撬開,古德將小鍋裡的高溫液體倒了進去。
隨着短暫的慘叫,少年再也發不出聲音,他的聲帶被燙壞了!
劇痛之下,他雙手掐着脖子在地上翻滾,兩個強壯的黑人士兵愣是沒法摁住他。
古德帶着士兵看戲一樣在旁邊觀看,等到少年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無力動彈之後,他擺了擺手道:“行刑。”
一名士兵舉起步槍,槍響之後,少年的腦袋被打碎了。
李杜臉色木然的站在旁邊,他現在認同了雷莫寧的話,雷莫寧不是軍閥,只是個沒什麼素質的部落武裝首領。
雷莫寧並不暴戾,他還是個正常人,正常的愚昧、暴躁的非洲人。
所以,當發現俾格米人盜竊鑽石的時候,他也要執行刑罰,折磨這俾格米人來殺雞儆猴。
可是當李杜提出一些優待條件後,他選擇放過那俾格米人,因爲他心裡並不是真的想折磨俾格米人,只是爲了自己的利益、爲了維護秩序這麼做。
當李杜給出他利潤後,他放過了俾格米人。
古德不同,這就是個瘋子、邊態,他視折磨人爲樂、視殺戮爲樂!
相見還不足二十四小時,古德已經在他面前殺了兩個人了,都是主動殺人,甚至找理由去殺人。
河道里的礦工們顯然見多了這種事,少年死後,他們表情木然的回到自己的崗位,繼續無聲的幹活。
古德摘掉手套看向李杜,微笑道:“你剛纔說什麼來着,關於雷莫寧的鑽石礦,你知道點什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