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生意不錯。”李杜說道。
漢斯道:“當然,赫斯曼擁有旗杆市唯一一家大型舊貨市場,在整個亞利桑那的中部都很出名。”
李杜指着婚紗店道:“我是說這個,二手婚紗也有很多人買?”
漢斯道:“當然,爲什麼不呢?婚紗那麼貴,這東西又不是必需品,不如買個二手的,物美價廉。”
李杜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可以租賃婚紗呀,那樣不是更便宜?”
漢斯搖頭道:“未必,而且能買幹嘛租?買一套婚紗多好?”
“你都說了婚紗不是必需品,這玩意兒除了婚禮當天穿,以後就沒用了。”
漢斯冷笑一聲:“菜鳥!以後怎麼會沒用?你不知道女人穿着婚紗多性感吧?想想,一個穿着潔白婚紗的女人躺在牀上……”
“雪特!”李先生打斷他的話,這貨真是一言不合就開車。
在市場上逛了一會,漢斯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他在市場上隨意轉悠,然後看到了一個電子產品的攤位,這裡有很多攝像頭和對講機之類的東西。
看到這些電子產品,李杜忽然有了個想法,就過去問道:“這裡有沒有無線監控器?”
老闆是個黑人青年,指着一堆東西說道:“當然,那些都是……”
和老闆聊了一會,他挑了幾樣東西,然後漢斯又出現了,手裡舉着冰激凌。
李杜笑道:“這不是二手的吧?”
漢斯心虛的說道:“冰激凌哪有二手的?別告訴我你看到我舔了一口!”
“混蛋!”
“開玩笑的,放心的吃吧,哈哈。”
李杜對他豎起中指,先放到阿喵面前晃了晃,看阿喵舔着舌頭準備吃,他這才放心的下嘴。
阿喵是個很有節操、很有尊嚴的虎喵星人,除了李先生吃過的東西,其他人吃剩下的它看都不看。
距離週末還有三天時間,距離摩托車拍賣也有三天時間,這樣他們就先行回去,漢斯繼續查詢倉儲拍賣的信息,準備再度出擊。
這一個多周來,他們沒有什麼收穫,漢斯花錢大手大腳還有個福利院要養着,所以又開始缺錢了。
李杜不管他,反正他銀行卡里資金充裕,對於工作也不是很緊迫。
期間他給家裡打了點錢,說是跟着導師做課題賺到了一些錢。
他的父母沒多問,兩人平時看電視也知道,研究生跟着導師有不少賺錢機會,再說李杜打回來的只有五萬塊人民幣,並不算多。
不過李父告訴他,以後錢不用打回家,留在身上以備急用,或者給導師打點打點,爭取成爲導師身邊紅人。
李杜滿口答應,他父母還不知道他已經沒有導師這件事。
最後掛電話前,李父又隱晦的叮囑了他一下:“要是碰到合適姑娘,別在乎錢,記得多關心關心人家,給人家買點零食買點飾。”
李母補充了一句:“要是錢不夠,跟我們實話說,家裡就你一個崽,錢都是給你賺的。”
李杜繼續滿口答應,然後說道:“你們改改觀念,平時有想吃的就買,有想要的也買,別老是爲我攢錢,我堂堂碩士還能賺不到錢?”
李父李母同樣滿口答應,不過李杜信了那就是傻了,父母的節儉他實在太清楚了……
傍晚時分,一個電話打到了他道:“您好,哪位?”
“李哥、李哥,是我,小林子,我林平,你能聽出我聲音嗎?”一個急促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
“林平?”李杜當然記得對方,就說道,“我怎麼會聽不出你聲音來?怎麼樣,小林子,離開學校你是去哪了?”
林平是他在弗拉格斯塔夫美國學院時候的一個老鄉,兩人都來自中國西北,操着差不多的鄉音,因此一見如故。
因爲林平這個名字和《笑傲江湖》中的林平之有點像,所以華裔學生圈子裡都喜歡叫林平爲小林子,時間久了,他平時也是這麼自稱。
不過後來李杜和林平的友誼就開始降溫了,最終雖然不能說形同陌路,但確實關係很一般。
說起來李先生這個人性格雖然有點執拗倔強,不過在交友時候還是很好相處的,對朋友忍耐性也很高。
他之所以和林平走不到一起去,主要是因爲對方喜歡賭博。
和出自縣城工人家庭的他不同,林平出自一個小富豪家庭。
似乎出身優渥的年輕人都有點非同一般的愛好,李杜之前認識的劉金龍喜歡玩槍,因爲美國持槍自由而選擇來流血;林平來美國留學,則是因爲這裡賭場合法化……
劉金龍屬於學霸,李杜勉強也算個學霸,林平則是學渣,他出國留學就是父母用錢擺平的,說白了想花錢買個學歷,因此來了不用看高考成績的弗拉格斯塔夫野雞大學。
來到美國之後,林平在賭場裡待的時間比在學校還要多,李杜現這點之後,就自覺的遠離了他。
雙方已經有半年時間沒有聯繫了,突然接到林平的電話,李先生覺得有些不妙。
果然,林平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在電話裡急匆匆的說道:“李哥,你還在旗杆市是吧?我在報紙上看到過你的消息。”
李杜很想說他已經離開旗杆市甚至離開亞利桑那州了,但聽了林平後半句話他不得不承認:“是的,我還在,怎麼了?”
林平鬆了口氣:“那太好了,李哥,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我現在遇到麻煩了。”
李杜遲疑的問道:“什麼忙?如果和賭場有關,那說真的小林,李哥也……”
聽他語氣遲疑,林平絕望的叫道:“李哥,幫幫我,求求你了幫幫我!除了你在旗杆市我沒別的能信得過的人了,求你來幫我一把,救救我!”
李杜嘆了口氣,他不願意多管閒事,可是都是中國人在國外,彼此之間不幫忙,那還能指望誰幫忙?
難道指望老外?人家跟你都不是同胞,爲什麼要幫你?
“你先說說看,關鍵是我未必能幫上你。”
“沒問題李哥,你肯定能,只要你答應就好。”林平鬆了口氣。
“那你說。”
“是這樣的,李哥,我現在在旗杆市的科曼奇賭場,我碰到移民局的人了,他們要查我簽證,但我沒帶,放在旅館了。”
李杜疑惑道:“你去旅館拿就行了。”
林平叫道:“不行,去旅館那我就得放棄這場牌局,我這場贏定了!所以我想麻煩你幫我去拿一下籤證行嗎?我就信得過你,我怕其他人拿到簽證給我扔掉,那我就完蛋了!”
這個要求倒是不高,李杜無奈道:“行,但我沒鑰匙啊。”
見他答應,林平高興起來:“沒關係,我的房門是密碼鎖,我告訴你密碼就行了,簽證就在我枕頭底下。”
“那你給我個短信,說明是你要我幫你拿簽證。”李杜留了個心眼,他怕自己進入林平房間後遇到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事。
掛了電話布信息,一間賭場裡,留着小平頭、體格瘦削的林平看着對面的印第安人說道:“哈里斯先生,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
印第安人露出個憨厚的笑容,道:“謝謝你,中國朋友,來,我告訴你後面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