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什麼?”他翻看着證件問道。
漢斯沒回答,先是說道:“小心點,別把它給弄壞了!”
李杜道:“這卡片很硬實,它到底是什麼?很值錢嗎?”
漢斯又叮囑他兩句,才沾沾自喜的說道:“是的,這玩意兒很值錢,我們運氣真好,竟然找到了一張黑金鮑捕撈證。”
“黑金鮑捕撈證?”李杜翻看着這張卡片,明白了上面那個貝類圖案是什麼,原來這是一個黑金鮑。
黑金鮑是一種黑色鮑魚,屬於十分珍稀的海洋生物,從遠古時代一直延續至今,被生物學家稱爲活化石。
這種黑鮑魚是澳洲特產,只有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纔有出產,它們出產肉和殼在全球備受追捧,新西蘭土著的毛利人稱呼爲黑色的金子,所以它有了“黑金鮑”這一美稱。
自古以來,中國人對海蔘和鮑魚有着別樣的熱衷,其實鮑魚在全球多個海域都有分佈,因爲捕撈困難、烹調費勁,在東亞飲食文化輸出之前,很多地方鮑魚都很便宜。
比如美國所在的美洲海域,這裡就有多種珍稀鮑魚,但美國人不會吃,也不愛吃這東西。
後來隨着東亞各國特別是中國國力增強、經濟能力增強,東亞人對鮑魚的熱愛開始影響全球,帶動了這種海水產價格上漲。
黑金鮑是例外,這種鮑魚的價格自古以來就特別貴,因爲在新西蘭土著毛利文化和信仰中,黑金鮑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並被毛利人信奉有避邪、保護種族的神奇力量。
因而,黑金鮑在毛利神話中是很常見的元素,而在毛利人的雕塑中也隨處可見黑金鮑的身影。
翻看着這張黑金鮑捕撈證,李杜問道:“有了這張證件才能捕撈鮑魚嗎?我怎麼沒聽說美國有這條法令?”
漢斯得意洋洋的說道:“你沒聽說很正常,這證件不是在美國使用的,而是在澳洲,在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可以用。”
他給李杜介紹了一下這證件的珍貴性,因爲野生鮑魚資源極其有限,爲維護可持續性的漁業發展,澳洲多個國家政府在捕撈配額及捕撈操作上對黑金鮑制定了一系列嚴格限制。
與其他地區不同,人工潛水捕撈在澳洲是收穫黑金鮑的唯一合法方式,且法律規定在潛水時禁止攜帶任何人工氧氣設備。
在水下有限的時間裡,潛水員還必須挑選直徑超過12.5釐米的鮑魚纔可捕撈,工作難度極大。
也就是說,要在澳洲捕撈黑金鮑,不能帶氧氣瓶,只能靠本身的潛水能力,更不能使用機器來捕撈這種珍貴海產品。
聽到這裡,李杜恍然點頭:“哦,這和化石森林國家公園尋找火歐泊的規定一樣,爲了保護資源,只能人工獲取,嚴禁使用機器。”
漢斯搖頭:“捕撈黑金鮑更困難,國家公園裡頂多有幾匹野狼和一些蛇蟲,澳洲海域可不一樣,裡面常年生活着各種各樣野生海洋動物。”
“海豹、鯊魚、海蛇、海龜,等等,它們的存在讓澳洲很多海域充滿危險,所以捕撈黑金鮑在澳洲是一門非常危險的職業。”
李杜道:“這樣的話,這個證件還有價值嗎?”
漢斯理所當然的說道:“肯定呀,每年去阿拉斯加海域捕撈帝王蟹更危險,可你看,每到了帝王蟹捕撈季,還不是有漁夫成羣結隊趕去?”
這張黑金鮑捕撈證的珍貴性在於,澳洲政府爲了保護野生鮑魚,他們不光制定限捕政策,規定必須有捕撈證才能捕撈,還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不再簽發這種證件了。
也就是說,這種黑金鮑捕撈證是限量版的,以後只會減少,絕不會增多。
漢斯給李杜介紹:“黑金鮑捕撈證是澳洲很多家庭的傳家寶,在下海捕撈的其他時間,他們會將捕撈證存到銀行保險櫃。”
李杜驚訝道:“這麼珍貴嗎?”
漢斯冷笑一聲,說道:“知道一張這玩意兒在市場上價格是多少嗎?”
李杜搖頭,漢斯豎起右手五根手指,於是他問道:“五萬塊?”
漢斯沒好氣的說道:“五百萬,澳元!”
李杜震驚:“你開什麼玩笑?這東西價值五百萬?五百萬澳元?差不多有四百萬美元?”
漢斯篤定的說道:“別質疑我,我剛剛纔上網查的。實際上,捕撈證在澳洲有市無價,根本沒人願意轉讓自己的捕撈證。”
這很好理解,黑金鮑出產量逐年降低,而全球沒有發生大規模戰爭,這幾年世界經濟雖然低迷,但整體還是上升勢頭。
人們有了錢,那就得享受,人生在世無非吃喝拉撒,黑金鮑的價格逐年上漲,它們不論斤,而是論只賣,一隻最低一百美元,往上價格不可估量。
四百萬美元看起來很多,其實對澳洲黑金鮑捕撈人來說,每年收穫至少就能有四五十萬美元。
這樣,出資買一張黑金鮑捕撈證,頂多十年收回成本,往後全是淨賺,還能傳給子孫後代。
打個比方,在澳洲擁有黑金鮑捕撈證,那真是等於有了一個聚寶盆。
這張黑金鮑捕撈證,不知道是維克斯特從哪裡找到的,他保存很好,便宜了李杜和漢斯。
澳洲的黑金鮑捕撈證不記名,誰得到誰能用,這也是造成捕撈證價格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
李杜翻看着這張證件,嘻嘻笑道:“好運氣,真是好運氣,賣掉它咱們豈不是可以成爲準百萬俱樂部成員了?”
漢斯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當然、當然,我們當然能成爲準百萬俱樂部成員,我們馬上每個人能分到幾百萬,簡直太棒了!”
有了這個收穫,兩人大爲欣喜,剩下的舊貨簡單一收拾,第二天返程回到旗杆市。
哥斯拉和大奧卸車,李杜去問漢斯道:“嗨,夥計,準備怎麼去出售這張捕撈證?在美國能賣嗎?”
漢斯猶豫的看着他,問道:“真的要賣掉它嗎?”
李杜道:“什麼真的假的?我們難道學維克斯特老先生一樣收藏它?”
漢斯舔舔嘴脣道:“不,我們爲什麼不利用它去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