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楊浩矯情。
他是真的不知道這隻古銅鴨的來歷，只是乍一看覺得這隻鴨子像個老物件，也沒有用靈氣探測一下，權當買件玩物。
值不值錢，並不要緊。
反正古玩收藏圖的就是個樂子。
“我看不像什麼老物件！”徐夢瑤也插嘴說道。“楊浩，你還買了什麼，拿出來看看。”
瘦子連連擺了擺手，抓住了準備去拿旅行箱的楊浩。
一衆人看着瘦子，有些不明所以。
陳達才笑了笑：“讓瘦子說一下吧，他是雜項大師，對這些玩意應該比較精通。”
楊浩也點了點頭。
“你們知道張濟卿吧？”瘦子並沒有介紹這隻古銅鴨，反倒是說起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物。
“這事情要從晚清年代說起，陳哥聽口音有些老北京，我琢磨着你應該聽過這個人。”瘦子笑了笑，繼續說道。“晚清的時候，青銅器的出土和買賣相當的興盛。不過咱們都知道，青銅器埋在土裡面挖掘出來肯定有損傷，所以這就需要修補的匠人！”
衆人瞅着瘦子，有些不明白這隻古銅鴨怎麼又和匠人連在一起了。
“在光緒的時候，北京出來個姓於的匠人，因爲他嘴歪，所以人家又管他叫做歪嘴於！”瘦子也說到興頭上了，喝了一口茶接着說：“歪嘴於的手藝都是跟內務府的太監們學的，最後這歪嘴於開了一間‘古銅局’，帶了個名叫張泰恩的徒弟！”
“原來是他！”
陳達才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頓時反應過來了。
望着楊浩疑惑的目光，陳達才嘿嘿一笑，接過瘦子的話茬。“話說這張泰恩的手藝比歪嘴於還要厲害，人送外號‘古銅張’。‘古銅張’有七個徒弟，最出色的就叫做張濟卿！”
“老哥，你說快點，別賣關子。張濟卿和這支古銅鴨有什麼關係？”
楊浩急的滿頭冒頭。
這兩個傢伙一對一句的說，半點蹦不出個響屁來，把徐夢瑤也給急壞了。
幸虧他倆還不是結巴，要不然
說起故事來保管能把人給急死。
陳達才慢悠悠的瞅了楊浩一眼。“老弟，別急，咱們接下來說的就是你這隻古銅鴨！”
“話說回來。張濟卿的手藝已經超過了‘古銅張’，修補青銅器的手藝堪稱一絕。有一年，有個叫做蕭宏度的古玩商人在天津花了50個銀元收下了一隻殘缺的古銅鴨壺，也是和這隻一樣，斷了一隻腿。但是鴨子的嘴、和底部都已經殘了，最後被張濟卿修好了！”陳達才說道。
“然後呢？”徐夢瑤接着問道。
“最後這隻修好的古銅鴨壺在天津換了一間小古玩鋪！”說到這，陳達才誇張的點了點頭。
楊浩也被陳達才的這最後一句話給嚇住了。
一隻修好的古銅鴨居然值一間古玩鋪，而且還是在解放前，由此可見這玩意最少也得值五百萬。
“不過這隻古銅鴨的完整程度比張濟卿修補的那隻要高出不少，我估了價，如果能夠修補好的話，價格應該在七百萬朝上。”瘦子又加了一句。“只是這種雜項的青銅器很少會有買家要，一旦有人出價的話，價錢絕對不會低！”
“浩兒哥，厲害！”瘦子由衷的豎起大拇指。
陳達才和徐夢瑤也對楊浩刮目相看。
瘦子雖然厲害，但是他去過鬼市多次，那些他買來的器件不知道偷偷看了多少次，這纔敢拿準。
楊浩這纔去了一次鬼市，就買了這隻古銅鴨，就撿到了這麼大的一個漏。
“那還得看是不是真的！”
楊浩笑了笑，裝作隨意的拍了拍古銅鴨。同時靈氣迅速的滲入古銅鴨內，而後又是一股靈氣迴繞，鑽進了楊浩的手中。到現在，楊浩可算是能夠確定這玩意的確是真品的老物件。
“老弟，你還買了什麼？”陳達才追問道。
楊浩轉過身把整隻旅行箱都擡到了桌子上面，扯開拉鍊，五隻乾淨漂亮的瓷器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豔麗！
這五隻瓷器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
碗、盤、盒、罐、杯……五個瓷器，五種造型。
顏色更是多種多樣，紅、黃、紫、綠、孔雀藍、橘紅……
色調純正，絢麗斑斕。
不止是陳達才、徐夢瑤和瘦子都是齊刷刷的倒抽一口冷氣。
“萬曆五彩？”陳達纔不敢相信的問道。
徐夢瑤更是拿起一隻盤子翻了過來，背面寫着繁體的‘大明萬曆年制’六個大字。
瘦子愣住了。
當時時間還早，天並不怎麼亮，所以楊浩再挑選最後這幾件瓷器的時候瘦子根本就沒有怎麼打量，也沒有看清楚來自哪個年代。
他只是奇怪，鬼市裡面的東西鮮有把價格賣這麼貴的。
不過毫無疑問的是，這些萬曆五彩只要是真的，任何一隻器件的價格都在三百萬以上。其中的那隻盆，曾經以七百四十二萬的價格在拍賣會上成交。
“老弟？”陳達纔打量了一下這五隻瓷器，不由得瞅了一眼楊浩。
陳達纔有些拿不準。
他這個時候的拿不準可不是說這些瓷器是假的，而是萬曆年間的瓷器任何一件都無比的珍貴，如今一下子冒出來五件，而且賣相漂亮，更是沒有半點損傷。這讓陳達纔有些接受不了。
“這些都是從趙宏手裡買來的？”徐夢瑤問道。
楊浩點了點頭。
徐夢瑤和陳達才兩人一陣面面相覷，那麼可以肯定的說……這夥人肯定在某個地方又盜了墓，不然絕對一次性無法出現如此大批量的萬曆五彩。
“那些人的攤前總共只有十來件瓷器，可惜當時錢不夠，要不然都買下來了！”瘦子一個勁的惋惜着。
十件萬曆五彩，這實在是太誇張了。
聽到這，就連陳達才也是無比惋惜。
因爲萬曆五彩是明代彩瓷之中最爲著名的一種，任何一件都足以讓收藏家們爲之瘋狂，更何況一次性出來這麼多。
“爲什麼當時不買過來呢？”徐夢瑤也叫道。“這些珍貴的古玩在這些人的手中要麼會流亡國外，要麼就很可能變成碎片永遠消失。”
楊浩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