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都忙着退場的時候，華仔就問了。
“那堆東西里面，有什麼寶貝？”
這問話，是衝着林少芬去的。
林少芬嘻嘻一笑，沒有回答，反而問胡楊：“胡哥，你知道嗎？”
剛纔，胡楊的能力，確實嚇到了她，所以現在也算是將軍的意思，想知道，這個男人有沒有看出來。
“因爲那套水晶杯嗎？”胡楊笑問道。
林少芬鬱悶了一會，點頭，這傢伙果然看出來了。
很多人可能覺得那是玻璃杯，但她能認出是水晶杯，而且從做工上看，可能還是國外的品牌。她對文物瞭解不多，卻對水晶這種東西有點研究。
說起來，也挺搞笑的。對水晶的研究，是因爲自己被假水晶騙過，所以纔去特意學了相關的知識。
等學會之後，她發現自己很無聊，學這種東西有什麼用？
今天，整理倉庫，看到那套杯子的時候，她立即就認出是水晶杯了。
這種杯子，單個賣，也要一兩萬的樣子，比較昂貴的。那一套，有十個，所以她才勸胡楊拍下來，加上其他連七八糟的，絕對不會虧。
那批布料，便宜轉出去，也有幾萬塊呀！
而那兩三臺破舊機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如果能用的話，也能賣個一萬幾千吧？
老實說，這不是走私扣押的，而是非洲某個國家的商人，想要弄回去的，但手續等問題，他的貨都被扣押了。
這本來沒什麼，只要補充手續就可以。
可誰都沒想到，那非洲佬居然跑路了。於是，這些東西就留在了海關，只能當垃圾一樣處理。
事實上，這些年來，非洲在中國的購買量並不少，也是國家爲什麼那麼重視非洲的原因之一，市場蠻大的。
非洲的購買力不強，但人家的人口多，人口就代表着市場。尤其是中國生產的商品，物美價廉，非常合適非洲人的胃口。
一些非洲的商人，從中國進貨都是一船一船地拉回去的。
而中國的一些快要報廢的機器，在非洲人眼中也是搶手貨。
華仔輕手輕腳地拿起一個杯子：“水晶的嗎？”
“色澤暗淡、折光率不是很強，做工還算不錯。嗯！值點錢。你可以敲一下，有類似金屬的聲音，玻璃杯可不是這樣的。”胡楊隨口點評了幾句。
林少芬無語了幾秒鐘，才鬱悶道：“什麼叫值點錢？這種杯子，一萬五千左右的。”
據她所知，含鉛水晶玻璃製品與無鉛水晶玻璃製品相比，要略顯得厚重。眼前的這種，色澤稍微有點暗淡，就是含鉛水晶杯，屬於古董水晶杯的行列。
這兩年來，水晶製品，尤其是工藝精巧的水晶製品，價格都漲了很多。而古董水晶杯，都升到一萬五千左右。
聽林少芬這麼說，胡楊哈哈一笑。
“笑什麼？”林少芬有點惱羞成怒，張牙舞爪一樣舉起手，要錘胡楊一樣。
胡楊這才解釋：“那你看走眼了，低估了它們。”
捉弄一個小姑娘，胡楊很有成就感一樣。
“看走眼？不是水晶嗎？不可能。”林少芬迷惑了幾秒鐘，然後堅定地搖頭。
“是水晶，不過和你想象中的水晶不同。”
林少芬腦子有點亂，什麼叫“我想象中的水晶？”，水晶還有別的嗎？
“胡哥，別逗她了，講講唄！”華仔說道。
“你一定認爲，這是水晶工藝做出來的吧？也就是我們經常提到的人工合成。”
這回，林少芬就不服了：“不然呢？天然的水晶還能長這樣的？”
“很奇怪嗎？這麼大塊的水晶，難道會沒有？再經過雕琢，更漂亮的水晶杯也有，清朝的一個水晶杯，幾十萬的也有。
甚至，水晶杯可以追溯到戰國時期。前些年，就挖掘出一個戰國的水晶杯，被譽爲國寶，沒聽說吧？”
據說，那件戰國水晶杯敞口平脣，杯壁斜直呈喇叭狀，底圓，圈足外撇，酷似今天我們使用的玻璃杯。杯身通體平素簡潔，透明無紋飾，整器略帶淡琥珀色，器表經拋光處理，器中部和底部有海綿體狀自然結晶。
剛挖出來的時候，就被中國考古界泰斗蘇老先生定義爲國寶級文物。
林少芬皺眉思考，顯得有點可愛，直播間不少男觀衆直呼受不了。
“這水晶，色澤有點暗淡，不是因爲鉛的緣故嗎？有鉛，那就應該是人工合成的吧？”林少芬提出質疑。
不得不說，她還是有點見識的。這一點，胡楊覺得她比很多人都要強，奇葩看出了一些東西。
“你就是這樣鑑定人工水晶和天然水晶的？
我們得從本質上去鑑定，天然水晶，最重要是什麼？是內含物。絕大部分的天然水晶，都會存在內含物。如果沒有，那就不是天然的，或者是極品天然水晶。”胡楊說道。
說到內含物，鈦晶、綠幽靈就是代表。而天然水晶的內含物，比如棉絮狀的物質等等。沒有棉絮，冰裂，顏色一致的水晶，要麼是極品，要麼是人造的！
“的確有點雜質，是天然的。”華仔忍不住說道。
胡楊提議：“你也可以拿到外面，對着陽光。天然水晶放在太陽光下，從哪個角度看它，都能放出美麗的光彩。而人造切面水晶的光是加了鉛以後纔有的，只呈現在表面！”
這回，林少芬徹底服了。
如此的話，這批水晶杯更加值錢了？
“這要是古董的話，值多少錢？”女孩子都是藏不住話的人，尤其對自己感興趣的事情，就和貓一樣。
“清末的物件，一個杯子十多萬吧！”
呃！
林少芬瞪大眼睛，一個杯子就十多萬？
“這麼值錢？”據她所知，現在世界頂級工藝的水晶杯，也很難達到這種價格。
“就這雕琢，便不便宜，絕對值這個價。水晶杯的正式名稱，應該是水晶雙螭虎杯，明朝的時候就開始流行的。”胡楊回答。
水晶這種東西它的硬度都在7度左右，雕刻難度是十分巨大的，而且還非常喜愛崩裂。
這水晶杯上的螭虎的鼻子是如意狀鼻子，這種如意形鼻子是明代非常常用的形，而螭虎的眼睛變化就不單一了，有蝦米眼和圓形眼，有凸起的眼睛還有眉壓眼，雕刻得都十分生動。杯子兩邊的螭虎的骨骼感也是雕得很到位。
再來說虎的尾巴，它的尾巴分叉後甩到了邊上，而且也是粗細分明。杯子上的地紋非常纖細，杯子的圓足形規整，這些都足以體現它的工藝非常完美。
“雕琢很好看嗎？”
因爲這是透明的，看雕琢有點模糊，林少芬也就沒覺得雕琢很好看。
“還好吧！你不懂欣賞而已。”
話說得有點不客氣，林少芬一陣氣結，但人家說得很有道理，無力反駁。
可這三十萬買的一堆東西，僅僅是水晶杯，胡楊就賺到了一百多萬。想到這一筆賬，林少芬就暗驚不已。
“哼！不行，我得喊我閨蜜一起出來吃飯。”林少芬有點不平衡地說道，看樣子，必須痛宰胡楊一頓的架勢。
直播間的觀衆立即給小姐姐建議：“把認識的人都拉上，千萬不要和胡哥客氣，他不差錢！”
胡楊無所謂地笑道：“好！沒問題，千萬不要替我省錢。”
一副狗大戶的模樣，看得林少芬小姐姐牙癢癢的，想要撲上去咬一口泄恨。天呀！這就賺了一百多萬，真好賺，換成是她，得兢兢業業工作多少年？
這時候，張慶良從外面回來，已經聯繫到車子。
而且，他手裡還拿着一張請假條。
“張哥，你請假？”林少芬吃驚。
她認識的張慶良，幾乎是沒有請過假的，按時上班按時下班，好像經常都是小心翼翼的，很緊張這份工作一樣。
因此，看到張慶良的請假條，頓時比看到胡楊賺了一百多萬還要驚訝。
直播間的觀衆卻評論，老張很明智，這時候不請假，留着過年請嗎？
張慶良略帶尷尬，剛纔他請假的時候，上面領導也是這種表情看他。不過，領導沒有爲難，立即給他批了三天。
“胡哥難得來一次，所以……”
沒等他說完，林少芬也跑出去：“我也去請。”
他們的組長一臉古怪，剛纔小張請假，他還能理解。可這丫頭也請假，就得問一問了。而且，還是跟小張一樣，也是想請三天。
三天？
那是不可能的，你這丫頭，這個月已經是第三次請假，千萬別整出上次姨媽來的理由。簡直就是侮辱他的智商。
“你不會和小張處對象吧？”組長忍不住小心問道。
同一個工作單位的男女處對象，他們是支持的。一方面，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另一方面，以後工作心態會更加穩定。
林少芬瞪着自己的組長：“組長，你想什麼？這次是我好朋友出了點事，我必須去照顧她幾天，她在這裡沒有親人。”
頭髮稀疏的組長翻了翻白眼，纔不相信這種理由。
“照顧朋友嗎？這樣吧！今天還有半天，給你去看望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