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對胡楊的信任,徐宏沒有問爲什麼,趕緊支付了對方五萬元。
收到錢之後,攤主很開心,不管人家怎麼看他,反正錢他是賺到了,其他的無所謂,甚至鍾文秋這些人罵他老孃,他都會賠笑。
胡楊也笑道:“任老師說得對,這不是我們國內的器型,是西亞那邊的,原本是金屬器具。你們看,這些符號,並不是什麼花紋,而是阿*拉*伯文。
有人認爲用於宗教儀式,也有人相信是放餐盤所用。明代永樂年間,朝廷借用了這種器形,製造出青花瓷版本的盤座。器身明顯書有阿*拉*伯文,可是轉移到明朝瓷器上時,畫匠大概把之視作裝飾圖紋,已很難讀出本來的意思。
真正明朝的青花無當尊,在國內很少見,或者說全世界也不多,據說存世量還不到兩位數。”
觀察此器,就會發現它口內沿、足外沿均繪菊瓣紋,口外沿繪朵花。器身紋飾分三層,上下均在卷草地上書寫阿拉伯義,中間爲仰覆蓮瓣紋。
而這種瓷器,也充分說明了當時政廷開放、外交繁密。自鄭和下西洋,以珍絲佳瓷賞賜邦國,顯揚大明天威,諸國瑰寶名物也隨之傳入。
因此,有人要污衊閉關鎖國是從明朝開始的,根本和清朝沒有關係,這就是無稽之談。
明朝,雖然也有相關的禁令,但那是仿倭寇侵擾,並沒有把自己關起來閉門造車,很清朝完全就是兩個性質。
清朝,只剩下廣州一個通商口岸,國外的東西只能從廣州進入中國,造成了和世界的隔絕,錯失了第一次世界第一次工業革命,這就是清朝最大的錯誤。
自己把自己關起來,還一副天朝上國的姿態,沒把世界放在眼裡,最後被人打成狗,釀出中國歷史上最恥辱的慘案。
就拿日本對中國的態度來看吧!就算是明末,天下大亂,日本依舊對中國懷着敬畏之心,不敢入侵。
而到了清朝,簡直沒把中國放在眼裡,還給你送了一塊匾牌:東亞病夫!
可以說,甲午戰爭之後,日本對中國失去了最後的一絲敬畏。這些,難道不是清朝的鍋?還要嫁禍給明朝,想什麼呢?
徐宏聽得心中一動,連忙問:“我這無當尊,是明朝的嗎?”
攤主皺眉,怎麼聽着有點不對勁呀!
胡楊搖頭:“不是。”
徐宏聽了有點失望,誰都知道,全世界只有幾件的存世量,價值大到難以想象的。而攤主鬆了口氣,暗想:這要都是真的,我吞下去又何妨?
緊接着,胡楊又說:“但是,它是一件非常好的仿品,而且還是乾隆時期的仿品。雖然,價值和明朝的有差距,但這一件的價值,保守估計都是五百萬起。”
聽到這話,原本有點失落的徐宏馬上振奮起來。
五萬元入手的,現在起碼都是五百萬,一百倍以上呀!沒有什麼比這更爽了。
直播間的觀衆,以及華仔等人恍然,暗道:果然,這纔是胡哥的風格嘛!
嘖嘖!訛詐不成,反而損失慘重,恐怕攤主想死的心都有了吧?而且,胡哥直接當面解釋,分明就是故意說給攤主聽得,有心氣人家呀!
“我就喜歡胡哥這種,人狠話不多。都懶得和你爭吵,但後果很嚴重。”
“可怕,這就是幾百萬的損失,攤主寧願被人打一頓,而不是被罵一頓。”
“活該!讓他心疼死吧!”
……
攤主愣了一會,立即晃頭:“不可能,想騙我?不過,你們開心就好。”
在他看來,無非就是胡楊想要找回一點面子,故意這麼說,想要讓他感到後悔。這種伎倆,他已經看穿了。
可是,剛說完,從遠處小跑過來一個人,攤主認識,是之前看了這無當尊很久的一個人,但給價不高,沒談成。
“老闆,五千就五千吧!我要了。”他上來就是這麼一句,將攤主搞懵逼了。
華仔頓時笑道:“先生,你來遲了,這無當尊,我徐大哥五萬塊買了。”
那人愣了半晌,既然都已經轉手,他懶得理攤主,而是看向徐宏:“朋友,十萬轉給我如何?”
徐宏心中有底,微笑搖頭:“不行,這是清朝乾隆時期的東西。”
那人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沒想到人家一語點破。
“那五十萬呢?你賺了十倍。”他又問。
攤主整個人都傻了,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全世界都安靜下來一樣,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只有五十萬在腦中不停地飄過。
難道……
他根本不會想到,這種無當尊,如果是明朝的物件,價值在兩千萬以上。而清朝乾隆時期,瓷器也是出了名的,哪怕是仿古作,價值不會差很多,甚至比原作弄得更加精美華麗,價值說不定會更高。
攤主忍不住透露:“這人說起碼值五百萬,他瘋了吧?”
但那人不理會他,轉頭看一眼都嫌多,而是見徐宏不爲所動,一點動搖都沒有,於是咬咬牙:“五百萬就五百萬吧!”
攤主感覺眼前所有景物都變成了黑白色,人生頓時索然無味,一股深深的懊悔從心底涌起:我他媽都幹了些什麼呀?
五百萬?
有這五百萬,他直接回老家享受下半輩子,而不是到底跑了。他如何能想到,自己攤子上,竟然擁有過如此珍貴的寶貝,而自己一直視而不見。
徐宏還是搖頭:“我沒說五百萬賣,不好意思!我也不太缺錢,這寶貝我打算自己收藏的。”
作爲一名有見識,有長遠眼光的人,徐宏不會馬上轉手,明白這東西以後肯定還會更值錢。
最主要是他目前不怎麼缺錢花,爲什麼要低價賣掉?錢放在銀行,能給他賺多少利息?說實話,徐宏看不上。
攤主大聲喊道:“還給我,我不賣了。”
媽呀!還有這麼無恥不要臉的人嗎?直播間的觀衆狂噴。
徐宏這次沒有忍他,冷笑:“錢貨兩清,你後悔沒有用,不服的,儘管去告我,反正你也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