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活動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提議,這麼一羣人不爲名不爲利的聚在一起,已經很久沒有單純的在學術方面得到過享受了。方舟在發請帖的時候就特地說了,讓每個人帶那麼一兩件東西,不必太過貴重,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鬥寶大會。
他本來還有些擔心,不知道這個提議能不能被來賓所重視,但是康城興致勃勃的提着兩樣東西在自由活動時間來找他,問他鬥寶廳在哪裡的時候,他便覺得自己還是想錯了。
於是一羣人熱熱鬧鬧的聚集在鬥寶廳裡,先扯了幾句家常。畢竟九宮貼這次的展覽已經把所有人的節奏都放了下來,似乎這個古堡便只是一個世外桃源,他們可以在裡面過上一兩天不爲世俗所煩擾的快樂時光。
一頭白髮的康城拍了拍劉俊的肩膀:“看看來你接手劉家還算是經營的不錯,這不,還有時間過來參加方舟的展覽。”
劉俊不好意思笑了笑,這畢竟是圈內有頭有臉的前輩,他也不敢居功。
“我們這個時代跟你們之前的時代已經不一樣了,畢竟我們現在如果我自己不太會經營的話,還可以用錢去買一些投資分析師嘛。風投公司拿來幹什麼的,不就是接我們這種人的單子的嗎?”
趙觀瀾直接反駁了劉俊的謙虛過了頭:“你這話說的也太把自己當成草包了吧,據我所知的你劉俊可不是繡花枕頭一包草的人物啊,現在在這裡不好意思誇自己了是吧?劉家那麼大個集團要全部都交給風投公司去經營,那你得虧成什麼樣子啊,這兩年上市的風投公司不少,被迫退市的更是不少。風投,你信嗎,劉俊?”
劉俊還是不接話,只把球踢給方舟:“風險投資嘛,我還是很相信的。像當初在有着大風險的情況下投資了方舟,這不是現在方老闆已經名震四野,出人頭地了嗎。”
本來只是興致勃勃聽着老傢伙們圍攻劉俊的方舟,突然被捲進了戰場。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周鶴又開始幫劉俊的腔:
“也不止你一個人在風險投資方舟吧。人家林媛都還沒說話呢,輪得上你?”
林媛有些臉紅了,林媛本身就是那種比較容易臉紅的體質,哪兒經得起在一羣前輩和男性朋友中間被公然開玩笑。一旁的林棟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因爲憑林家的地位,其實他們是沒有資格跟康城這樣的人物站在一起的,但是林媛還是很自然的站在了方舟的身邊,方舟作爲今天的主人自然是能夠和他們攀談的。本來林媛說不挨着方舟站,但是還是眼疾手快地被劉俊跟周鶴直接拖了過去。
“你躲什麼呀?你平時都挨着方舟站,今天不跟他站一起,大家肯定不習慣。”
周鶴的話雖然是事實,但是好歹也有些讓林媛覺得尷尬。
劉俊淡淡的笑了,畢竟看着女孩子害羞了,他還是不忍心接着再說的:“確實不站在一起不好,別人還以爲你倆鬧矛盾了呢。”
康城聽了周鶴的話,轉過身來問起了周鶴:
“你這小子好像上次見的時候你還是那麼一點點大,還跟在你爸身後拿着把刀,一臉兇悍的樣子。今天一見果然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看這西裝領帶打的,溫莎結比我的都標準,還戴着個金絲眼鏡,頗有點名校畢業大學生那種感覺了。”
趙雲北站在旁邊損周鶴:“他這個就叫轉行,什麼都沒學到,除了圈內的那一套扮相,學了個十足十。哪個名牌大學的大學生一出校門就能帶得起這種眼鏡。鏡框都是卡地亞的。”
周鶴也不惱怒,其實這幾個人來講,劉俊是那種大事很嚴肅,但是平日裡面開玩笑什麼的,他還是最牛的。頗有種大智若愚的感覺,平日裡在跟方舟交流中也總是爭不過方舟,講不通道理。但是周鶴就更爲灑脫坦然一點,錯就是錯,不對就是不對,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的。方舟想這大概也跟周鶴的成長環境有着關係吧。
“確實不是很懂,所以說這一次不就跟着方舟一起來見見世面嗎?”
方舟拍了周鶴一下:“周公子,您能把話頭再放低一點嘛,跟着我見世面,這話說得稀奇,你還不如說今天是來跟各位前輩學習學習的。”
大廳裡面講起了善意的笑聲,因爲除了各個鑑賞名家以外,還有些是他們的家屬。這一次也是跟着過來玩兒的,比如說一貫以嚴肅冷漠不拉幫結派聞名的康城,這一次也帶了自己的兩個孫子。
“那行,咱們鬥寶大會就開始唄。”
衆人剛剛坐下,看着提前搭好的臺子。秦文這個時候卻突然跑過來,湊在方桌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方舟聽完之後果斷的回頭,果然在角落裡面找到了那兩個熟悉的身影,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一個是唐玉樓,另一個不是何景明又是誰?
劉俊順着方舟的視線,終於發現了哪裡不對。
“之前你說你要請何景明,是因爲你覺得你之前受傷和何景明有關係,那你請唐玉樓又是因爲什麼?我真的覺得你一天都在給自己沒事找事。”
“唐玉樓這一次是作爲何景明的‘家屬’過來的,反正他們倆不是早就拉幫結派很久了嗎?就像之前霍振霄和劉夜一樣,有霍振霄的地方,劉夜自然是可以進的。”
“那何景明來,我能理解。他是不想讓自己表現的太過於怯懦,雖然你現在也沒有掌握到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就能夠指證他,但是他一定是跟這件事情有關聯,他來了才能證明他自己是清白的,但是唐玉樓跟過來幹什麼,難道說這背後跟他還有關係,還是說他只是單純來砸你的場子的?”
兩人交頭接耳了許久,最後方舟下了結論:
“今天唐玉樓不可能亂來的,就算是他要砸場子,丟臉的也只會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