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夏繼續依照餘淵的話再往遠方拋了兩隻,鱷魚似乎極爲生氣了,尾巴在水裡翻擺出浪花,回頭望了一眼,然後又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怒視着塗欽夏。這回塗欽夏心裡稍稍有底了,還不等餘淵再開口,她自己就拿了果子繼續往鱷魚的身後扔,扔得越遠越好。只不過不是兩三隻兩三隻地扔,而是一隻一隻地扔,因爲筐裡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餘淵不由向塗欽夏投去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而那鱷魚也終於按捺不住,再憤怒地咆哮一聲之後,扭頭就朝後面游去找落水的果子了。餘淵趕緊趁此機會,將一根斷掉的木漿當做兩根短漿用,蹲在木筏上奮力地划水。木筏茫然無方向片刻之後,就又朝着前方游去。
而那鱷魚,每次找到一隻果子吃完以後,準備掉頭來追二人,塗欽夏就奮力地再往它後面扔果子,爭取一次比一次扔得還要遠。最後她竟自己跟自己較勁起來,邊扔邊自言自語道:“這次我要扔十丈遠!”
扔完以後,塗欽夏還興致勃勃地回頭笑望着餘淵,問:“你看我扔得夠不夠遠?”
餘淵抽着嘴角道:“不要大意,那是會吃人的鱷魚。”
“可是現在我們已經逃離危險了呀,它不是已經改爲吃素了嗎?”
餘淵目色一凜,道:“可是你別忘了它還有攻擊人的天性。快嚴肅點,它又游回來了!”
塗欽夏定睛一看,見那鱷魚果真搭吧着嘴又往這邊游來。塗欽夏不敢怠慢,立刻又開始扔。當餘淵和塗欽夏終於開始進入那方略有些漆黑的石拱洞時,塗欽夏筐裡的果子也已經扔完了,她自己累得夠嗆。偏生那頭大鱷魚身體很壯胃口很大,那點兒根本不夠它塞牙縫的,它又跑來討吃的了。塗欽夏手裡的筐已經空空如也,這時水流急了一些,不用餘淵動手划水木筏就能跑得比先前還快。塗欽夏情急之下,就把整個筐都扔了出去,恰恰套在了鱷魚的腦袋上,道:“沒有了,你別追了!你怎麼有臉吃那麼多!”
鱷魚一怒,奮起把木框咬了個稀巴爛。然而,它往前追了一會兒,雖然離塗欽夏他們所在的木筏越來越近,塗欽夏本還心都揪了起來,設想着即將又有一場生死大戰他們應該怎麼辦時,沒想到鱷魚卻突然不追了。就停留在水面上,看着他二人進入拱洞深處,連憤怒的咆哮也沒有了。
塗欽夏睜大了眼珠,看着那鱷魚的頭越來越遠越來越小,心中也難掩疑惑,掇了掇餘淵的後背,道:“那大鱷魚似乎沒有追上來了,難道是因爲它怕黑嗎?”塗欽夏想起先前的那個拱洞,以及拱洞石壁上密密麻麻的水蛭,仍舊還心有餘悸,不確定地又道,“難道是因爲他也有密集恐懼症,害怕着牆壁上的噁心的水蛭?”
餘淵嘴角狂抽,木筏下面越見湍急的水流以及讓他隱隱感到不妙了,道:“它巴不得再密集一點纔好,也好夠它塞塞牙縫。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