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夏在前面彆扭地走,餘淵在後面兩步追上,又恢復了笑眯眯的樣子,問:“夏夏,似乎你對我有很大的意見?”
塗欽夏扭頭瞪了他一眼,回嘴道:“對!我就是對你意見很大!”
餘淵摸摸自己的鼻子,感覺好不無辜:“可是我自覺..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兩人在前面一邊說話一邊走,而前面有一頭貓熊正自告奮勇地帶路,看起來一絲違和感都沒有。當他們走遠之後,先前那半截被餘淵發現的折斷的竹子,正緩緩移動,沒多久便隱匿在了竹林深處。
餘淵忽然來了靈感,試探性地問道:“是不是你夢裡夢到我對你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塗欽夏猛地停下了腳步,回頭道:“你不許再跟我提夢的事情。”
餘淵眯了眯眼,收起了嘴角的笑容,終於有了一絲認真的神色,道:“好,那我不說。”
遂塗欽夏又扭頭繼續往前走,再也沒回頭看過餘淵一眼,只能聽見他的腳步聲不遠不近地跟在自己身後,兩人之間又是一陣久久的沉默。
漸漸,餘淵不開口,塗欽夏就又覺得很彆扭,簡直比先前還要彆扭。她思來想去,覺得還是那場夢惹的禍,而現實裡餘淵也根本沒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要不是他,可能自己就真的被竹枝扎到腳了,自己卻要把脾氣撒到他的身上..這一路上走來不也是相安無事麼,說明餘淵委實是一個磊落的君子。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因爲做夢的人又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這樣想時,餘淵終於悻悻地開口了,說道:“我仔細地想了一下,仍是覺得沒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不許我談論你的夢,大抵真的是我在夢裡惹到你了。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夢由心生,夢裡的一切幻境都是由做夢的人自己決定的。”
塗欽夏很懊惱,餘淵說的確實是那麼回事,而自己也正是那樣想的。爲什麼會做那樣的夢呢,太喪心病狂了。她對餘淵的意見已經變成了對自己的無限怨念。
餘淵便又道:“其實..我也夢到了你的。對於我來說,不算是一件太壞的事情。”
塗欽夏愣了愣,仰頭問:“你夢到了我什麼?”
餘淵意味深長地看着塗欽夏,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不管夢裡發生過什麼,只要夏夏入了我的夢,就不是一件壞事。因爲那些都不是真的,沉醉其中哪怕一次也好。”他看塗欽夏漸漸被他說動,露出略有些好奇的表情,轉而又道,“不如這樣吧,我們相互之間分享一下,看看都夢見了對方什麼,說不定我們做的還是同一個夢呢。”
塗欽夏扭頭就走:“我纔不要。”
餘淵跟在後面,道:“聽說一個噩夢分享了之後,壞心情就會減半,而一個美夢分享了之後好心情就會加倍。分享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情,你爲什麼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