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皇帝爲了普天同慶,特意將李淳安和塗欽夏的婚期安排在餘淵跟三公主的婚期同一天。
再後來,李淳安的雙親和塗欽夏的雙親都一併來了京城,正紅紅火火地準備着兩人的婚事。塗欽夏總是心不在焉,因爲她會莫名其妙地想起餘淵,心裡空着一塊。
而她再也沒有見過餘淵。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他住哪裡。
這天,成衣店裡送來兩身吉服,讓塗欽夏和李淳安試穿。
塗欽夏本來便是暫居在李淳安府裡的,因而也沒有什麼好避諱,兩人各自穿了吉服,一同站在銅鏡前看看合身不合身,李大夫夫婦嘴角都快笑歪了,李夫人直贊兩人般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大家都很高興。
塗欽夏看着銅鏡裡的自己,平時穿慣了紅色的裙子,可這一身嫁衣卻讓她怎麼都不能習慣。銅鏡裡的那張臉,嘴角的笑容泛着僵硬,有些陌生,不是平常的自己。
李夫人高興得忘乎所以,正跟塗欽夫人講着塗欽夏和李淳安小時候的事情,尤其是塗欽夏抓週那日,桌擺了那麼多東西她不抓,偏偏一手抓着吃的一手抓着李淳安,是不是意味着兩人的緣分從小定下了。
如今好事將近,那也是老天爺的意思。
李淳安嘴角也帶着溫潤如玉的笑意,側身看着塗欽夏,問道“你覺得合身嗎”
塗欽夏點點頭“嗯,挺合身的。”
“還要不要哪裡修改”
“沒有了。”
最終吉服這樣定下了。李府開始下張羅,各自的雙親也籌備着日近一日的婚事。這樣塗欽夏反而閒了下來,因爲一切都有大人準備,她根本插不什麼手。
白天李淳安去忙自己的公務去了,塗欽夏橫豎沒事,趁着大人們稍不注意,溜出了府門外,一個人在街閒晃。她有想過去找到餘淵,去了茶樓,聽了一天的說書,去了梨園,看了一天的戲,甚至去了小吃街從都到尾吃遍了那些小吃,都再也沒見到餘淵。
她肚子撐得慌,一個人坐在河邊休息,可是腦子裡卻空得厲害。望着平靜的河水裡,偶爾有不知誰家養的鴨子,雙雙從眼前遊過時,水面掠起了輕微的漣漪,塗欽夏眨了眨眼睛,才發現眼淚落了下來。
半下午的時候,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擦乾了眼淚,起身便往回走。在京城最大的一間首飾鋪子前,發現那裡最多人。等走過去一看,不知是哪家小姐在首飾鋪子裡挑選首飾,好大的排場,一頂八檐大轎停在門口不說,前前後後還有許多的扈從,一個個站得筆直而整齊,一看相當有素質。
塗欽夏看看熱鬧便是了,沒打算要過去,便只從邊緣繞過,走回家的路。
怎想這時,這挑選首飾的小姐堪堪從鋪子裡走了出來,一擡眼一下子看見了塗欽夏,嬌生慣養的她立刻便擡手指着塗欽夏,頤指氣使道“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