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省自己,還是修爲不夠強。
劍法雖然精絕,但碰上中年男子那般頂尖高手,那般魔王境界高手,還是有些不夠。
中年男子想殺他很難,以自己的劍法足夠自保,可想殺中年男子,便有些吃力。
而中年男子一心想逃離,那便沒辦法了。
天外天高手就如一個金字塔,越往上越難,魔王境界已經是高層,能踏上去的無不是奇才,無不是智慧過人,沒那麼容易對付。
他想超越境界殺之,遠比在劍尊境界殺劍聖難得多。
這一次便吃了癟,沒能殺得掉中年男子,看他的招數應該是洞仙道的。
洞仙道在魔門六道之中是最低調最神秘的,當然也是實力最弱的。
可實力弱不是因爲武功心法差,恰恰相反,洞仙道的心法恰恰是最高明的。
可惜這些高明心法都犯一個通病,對資質要求太高,導致人丁稀少,實力偏弱。
洞仙道的弟子可沒那麼容易殺。
這一次的交手經歷更說明了洞仙道弟子的難纏難殺。
“再精進一層……”周靈殊輕頷首:“那我回去便閉關,馬上便要踏入劍王。”
“……好。”宋雲歌點頭。
“可上官玉羅終究還是要逃掉,進入異域之後,再難追殺到。”周靈殊沉着臉道。
宋雲歌道:“讓她多活幾天便是。”
周靈殊哼一聲:“怎能對得起那些慘死的無辜之人?”
“那也沒辦法。”宋雲歌搖頭道:“咱們不是不想殺,是殺不死,多少高手都殺她而不成,不差咱們兩個。”
他迅速調整了心情,平息憤怒。
旁人不是擺設,不是木偶,站在那裡任由他殺。
各有各的本事與運氣,自己再強,可說不定一直殺不死這個上官玉羅與洞仙道的高手呢。
有時候運氣很重要,再怎麼殺,運氣庇護,總能死中求活,甚至死而復生。
像楊雲雁便是這般,縱使死了也照樣活過來,還不是一次兩次。
周靈殊瞥他一眼,沉默不語。
她對宋雲歌的感覺很複雜,既驚歎其武功與手段,又惱怒無比,不想看到他。
她淡淡道:“那便罷了,回去吧。”
宋雲歌點點頭。
兩人往回走,速度奇快。
一口氣趕回大羅城之後,兩人直接分開,宋雲歌回到自己的什長府,周靈殊則回軍主府。
她剛回到軍主府,便看到四個衛主正等在那裡,看到她出現忙迎上來。
她一擺手:“沒能殺死上官玉羅,小心一點兒,防備她進城。”
四人露出遲疑神色。
這可怎麼防備,上官玉羅乃魔門高手,防不勝防,根本沒辦法認出來。
她進城了,他們也看不到。
“軍主,這個上官玉羅真的很難殺?”段正峰沉聲道:“咱們一起過去就好了。”
周靈殊斜睨他一眼。
段正峰忙道:“不是埋怨軍主,只是覺得人多勢衆嘛,至少不能讓她逃了。”
周靈殊懶得多說。
段正峰就是這麼個性格,不會說話,句句惹人生氣,怎麼難聽怎麼說。
周天行道:“軍主,上官玉羅到底厲害到什麼程度,軍主你與宋雲歌聯手都不成?”
“超乎你們的想象。”周靈殊輕輕搖頭:“不過她雖然厲害,如果不是後來有魔王境界的高手援救,咱們也能殺得掉,可惜……”
“魔王……”四人皆吸一口涼氣。
周靈殊道:“不過寶鼎道的確實難殺,你們以後碰上了,最好避開。”
“軍主,到底怎麼難殺了?”趙曼華忍不住好奇。
周靈殊便將事情經過說了一番,並沒有隱瞞,畢竟這關乎以後的刺殺。
他們現在幫不上忙,但都是奇才,只需要一個機遇就能更進一步,到時候就能幫上忙了。
而且真碰上了,這些經驗說不定能救他們一命。
“可惜……”衆人聽罷,皆發出嘆息。
他們感覺只差了一點點就能殺死上官玉羅,偏偏這一點點沒能做到。
只差了一口氣而已。
“這便是現實,強者爲尊,武功修爲纔是根本。”周靈殊淡淡道:“別仗着自己資質過人,便覺得能超越境界殺人,到了劍侯之上,都是奇才,當初都能超越境界殺人的。”
四人點點頭。
“你們去吧,提高警惕。”周靈殊擺擺手。
她覺得很麻煩。
上官玉羅肯定要報復,會不會闖進大羅城,大肆痛殺一番再走?
然後進入異域便永不回來,自己奈何不得她。
想到這裡,她決定還是讓宋雲歌鎮守城門,宋雲歌的望氣術能看出魔門高手。
原本以爲是以訛傳訛,沒想到是真的。
她信步來到宋雲歌的什長府時,門外並沒有護衛,敲門之後是一個門房。
很快楊雲雁與孫熙月出來相迎。
“軍主。”兩女驚奇的看向她。
她們萬沒想到周靈殊會過來,畢竟什長與軍主的差距太大,天差地別,好像兩個世界的人。
什長頂多能跟幢主與衛主扯上關係,軍主是高高在上,遙如雲端的。
“嗯,宋雲歌呢?”
“正在閉關。”
“閉關?”
楊雲雁點點頭:“是,他好像剛纔有所悟,要閉關悟得大衍劍訣。”
周靈殊明眸閃了閃。
這是要踏入更上一層劍王境界了嗎?
因爲與魔王交手,與上官玉羅交手,從而有所悟,所以要突破?
這傢伙的悟性也夠驚人的!
看來自己也要馬上閉關,不能再壓着不突破了,否則真被他超過了,軍主的臉面何存?威嚴何在?
楊雲雁遲疑一下,道:“要把他喚出來嗎?”
周靈殊蹙眉片刻搖搖頭道:“他一出關便讓他過去。”
上官玉羅現在元氣大傷,還沒恢復,所以暫時不敢過來纔對。
“是。”楊雲雁點頭。
周靈殊飄飄而去。
兩女目送她離開,轉身回到院內的後花園,宋雲歌正一動不動,閉着眼睛站在花圃中央。
兩女放輕腳步,盯着他看。
宋雲歌腦海裡正翻江倒海,一道道劍光在腦海裡穿梭,一掠而過,好像水裡靈動的魚兒。
他竟然捕捉不到這些劍光,這麼久了一道也沒能捕捉到。
他不信邪的一直捕捉,飛快的計算着它們的路線,無法揣測出它們的路線,憑它們的速度,絕對捉不到。
此事極耗神,如果不是他強大的精神撐着,這會兒早就累得昏迷過去。
他沒能殺掉上官玉羅,心氣不順,一股邪火亂躥,便跟它們較上勁了,非要捉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