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現在躍雲城外的一座山峰上,坐在山峰的一塊石頭上,遙看躍雲城。
此時魔眼已然進入到了躍雲城上方,沒有引起一絲波動,將整個躍雲城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淨念塔都看得一清二楚。
淨念塔現在已然擋不住他的目光,好像隨着境界的增強,他的天輝神目也跟着增強。
也可能是因爲自己精神的強大所致。
不停的斬殺高手,直接扯進來他們魂魄化爲自己的精神力量,讓精神不停的增強。
藉助魔眼之力,他一一觀瞧躍雲城內的高手,最終他搖搖頭,還是要通過望氣術才行。
想到這裡,他飄飄下山,化爲一個普通的天魅,悠悠然的進入了躍雲城內。
他很快繞着城主府走了一圈,悄無聲息的落入了城主府內,藉助遮天玦及遁術,沒有驚動旁人。
城主府的戒備並不森嚴,反而很疏鬆。
躍雲城能夠阻擋中土高手,這讓整個躍雲城都很鬆弛,警戒心大減。
更何況他們一直沒把中土高手放在眼裡。
宋雲歌悄無聲息來到大廳外,然後直接站在廳外,老神在在。
大廳內的八個中年男子竟然沒有發覺異樣,以爲他是府內的護衛,繼續說着自己的話。
“照我說,直接出動太素神兵,將這個宋雲歌斬殺便是,何必費這功夫,又是嫁禍又是偷襲的,太不爽利!”一個圓臉中年男子不滿的撇撇嘴:“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不值得費這麼大的功夫!”
“祖師弟,還是要小心的。”另一個方臉中年搖頭:“這個宋雲歌很邪門兒,不宜正面相對。”
“再厲害也不過是中土高手,殺之如宰雞!”圓臉中年嘿嘿一笑道:“要不然留給我的徒弟吧,讓他練練手。”
“你徒兒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不是,將來可就說不定啦,他正在閉關,便要練成太陰神變,一旦練成,嘿嘿,便能踏入神知!”
“那也要練成再說。”
“年紀輕輕踏入神知確實不俗,你這弟子確實氣運驚人,奇遇連連。”
“誰說不是呢!”圓臉中年得意的笑道:“我當初根本不看好這小子,可萬萬沒想到,他一拜到我門下,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噌噌的往上猛躥,不過短短五年,已然到這一步了,當真是……”
“奇才中的奇才。”
“他來殺宋雲歌,殺雞用牛刀!”
“呵呵……”圓臉中年撫着鬍子笑呵呵的道:“這個宋雲歌也不能小瞧的,還是有點兒本事的,要不然早被雲天宮殺了!”
“這雲天宮忒無能!”
宋雲歌微眯眼睛,轉身便走。
既然如此,自己便不客氣了。
他慢慢悠悠的往外走,出了躍雲城,來到了那座山峰,坐在山頂的石頭上。
這石頭位於山頂一塊巨石前,坐在這裡恰好能倚着身後巨石,恰好看得到躍雲城。
他坐在這裡,再次調動起了魔眼,然後手中的飛刀射出。
正在大廳裡說笑的八人不知危險臨近,一柄飛刀“嗤”的貫穿圓臉中年。
他尚撫着鬚髯得意的笑,全盤收下衆人對弟子的讚賞羨慕嫉妒。
他眉心忽然射出一道血箭,然後僵住不動,好像化爲了一座雕像。
剩下的幾人臉色大變。
“誰?!”他們頓時矮身縮體,移形換位。
“嗤!”又一道輕嘯,又一箇中年男子眉心處迸射出一道血箭。
“到底是誰?!”剩下六人勃然大怒。
他們身形閃動,不讓自己處於原地,不讓飛刀射到自己身上。
“御空神刀!”有人嘶聲叫道。
“不可能!”
“御空殿的,到底爲何?!”
“嗤!嗤!”
又兩個中年男子停在原地。
“逃!”剩下兩人撞破了窗戶,分別射向一處,可飛刀分別追上了兩人。
眨眼功夫,整個城主府亂起來,一個鬚眉皆白的老者在衆人簇擁下來到大廳,看到了八人的死狀,臉色陰沉無比。
“城主,這是飛刀!”
“御空殿!”
“不可能是御空殿吧?”一個英俊青年皺眉道:“御空殿與陰陽谷沒什麼恩怨,不至於下此毒手!……況且即使御空殿的高手出動,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衆人沉默。
他們都認得這八位中年,都是陰陽谷的長老,修爲深湛,御空殿雖強也不可能一舉斬殺他們。
可他們偏偏就這麼毫無反抗之力的死在這裡,看着他們一動不動坐着,或者一動不動站着的模樣,衆人都莫名的心中發寒。
“到底是哪一位高手?”一個老者喃喃低語。
“不會是那個宋雲歌吧?”英俊青年緩緩道:“師父,他們來此,是爲了刺殺宋雲歌吧?”
“嗯。”鬚髯皆白的老者緩緩點頭,沉聲道:“陰陽谷這一次是下了狠心,出動了八位長老,還有一隊幽冥小隊,必殺宋雲歌無疑,這會兒恐怕已經殺了他。”
“萬一沒殺得掉宋雲歌,反而被宋雲歌報復呢?”那英俊青年皺眉道:“會不會是宋雲歌的報復?”
“宋雲歌有如此本事?”
“要不然,就是天嶽山的頂尖高手?”
“據我所知,天嶽山沒有這般高手,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殺光這幾位長老。”
“那到底是誰?”
“御空殿……”
衆人議論紛紛。
“罷了,此事不要聲張!”鬚髯皆白的老者一揮手,沉聲道:“悄悄跟陰陽谷說。”
“是。”衆人紛紛點頭。
此事太過駭世驚俗,一旦說出去,恐怕會惹起恐慌。
“師父,要不要在城內搜索?”英俊青年低聲道。
衆人想到躍雲城的情形,皆心情沉重。
這會兒他們想起來,能夠進躍雲城的只有異域高手,而這殺陰陽谷的必然是異域高手,真是宋雲歌的話,根本潛不進來!
“……算了,搜不出來。”鬚髯皆白老者稍一沉吟,搖搖頭道:“寒辰,你去將我的追天鏡拿來。”
“是。”英俊青年答應一聲,飄然而去,很快拿了一塊古樸陳舊的銅鏡子。
這銅鏡有臉龐大小,黃澄澄好像通體是黃銅打造,看上去毫不起眼。
老者拿在手上,咬破食指滴上鮮血,然後以鮮血在上面劃了一個符號,開始時畫得很快,到了最後幾筆,越來越慢,艱難無比。
待他畫完,已然臉色蒼白如紙,發出粗重的喘息,好像一場大戰。
他最後一筆畫完,黃澄澄的鏡面陡然一亮,變成了雪亮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