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天推衍術先前她已經修煉過,可一直不到火候,無法施展出來。
隨着這些日子的勇猛精進,現在終於能施展出來。
不過此術最耗心血,甚至消耗壽元。
可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顧不得這個了,只想推衍出宋雲歌的命運。
還有玉霄天的命運。
她現在身爲天機門的門主,總要負起責任,守護玉霄天,否則便要受誓言反噬。
冷碧羅看她如此,搖搖頭。
這便是用情之苦。
明明可以直接讓宋雲歌離開,讓他離開一陣,看看情況有沒有好轉。
吳師妹偏偏不捨得,非要用這麼巨大代價的秘術,當真是自討苦吃。
宋雲歌臉色沉肅,冷冷掃一眼冷碧羅。
冷碧羅輕哼一聲道:“別遷怒於我,這根本不干我的事!”
宋雲歌哼道:“你不多嘴,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
“我不說話也是一樣的,終究還是要算到你身上!”冷碧羅沒好氣的道。
她也是提前點破,是爲了不讓事情惡化下去,到時候,他就不僅僅是離開,而是要除掉他了。
宋雲歌看向吳悠雪,看她美麗的臉龐從紅潤變成蒼白,頭髮隱約染了一層白霜。
他惋惜而心疼。
雖然對吳悠雪沒有對卓小婉那麼動情,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是吳悠雪這般純真美麗女子。
他還做不到太上忘情的地步。
半晌過後,吳悠雪慢慢放下手指,臉色卻更加的難看,明眸閃動看向宋雲歌。
宋雲歌笑道:“看來真被冷碧羅這烏鴉嘴說中了!”
冷碧羅盯着吳悠雪看。
吳悠雪嘆一口氣:“師兄,這不關你的事,是有人動了天地之根!”
宋雲歌眉頭一挑:“天地之根?”
吳悠雪道:“天地之根所在,便是鎮天之柱,動搖了此柱便會動搖天地之根基。”
宋雲歌搖搖頭。
他還真不知道這個,即使讀遍了整個萬象樓的藏書,也沒有關於天地之根的記載。
吳悠雪看向冷碧羅。
冷碧羅道:“師妹,你都說了,現在不說也晚了!”
“好吧。”吳悠雪露出一絲笑容:“其實這是秘中之秘,是不能說與天機門之外的人聽的。”
宋雲歌笑了笑:“那這天地之根到底在哪裡?”
“不知道。”冷碧羅搖頭。
宋雲歌看向吳悠雪。
吳悠雪道:“這天地之根不是固定在哪裡,而是變化不停的,需得獨特的感應才能找得到。”
宋雲歌皺眉道:“那爲何會被損?難道有人故意損壞,或者是湊巧?”
“有人故意。”吳悠雪沉下臉來,緩緩道:“當真是天地之大罪人!”
她明眸閃起一縷寒光。
宋雲歌暗歎。
吳悠雪如此純真善良,現在也要殺人了,看來這人確實該死。
她成爲天機門的門主之後,也要殺人了,讓他暗自嘆息不已,這天機門門主確實沒那麼好當。
“走吧,殺了他。”宋雲歌道。
吳悠雪露出笑容:“師兄,你要幫我嗎?”
“我總不能袖手看着。”宋雲歌道。
吳悠雪道:“有師兄你相助,一定能滅掉他的,……這傢伙也不是此界中人。”
宋雲歌皺了皺眉:“這玉霄天還真是……”
他沒想到這玉霄天如此的容易進,看來不僅僅是撼天宗能打開通道,別的宗門也能!
“走吧。”吳悠雪道:“我已經找到他了!”
三人飄飄而行。
吳悠雪的速度越來越快,到了後來,近乎於挪移虛空,隨着她對天機門武學領悟加深,對天地之理也領悟更深,修爲突飛猛進到了駭人的地步。
宋雲歌微笑跟着兩女。
三人很快來到了一座繁華的大城內,吳悠雪徑直來到了一座酒樓。
恰是傍晚時分,餘暉殘照城中的建築與人們,這座聚華樓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吳悠雪與冷碧羅白紗遮面,但一起踏入樓內時,仍舊讓酒樓內的空氣一靜。
喧鬧一下沉澱下來。
她們兩個因爲修煉天機門的武學心法,氣質縹緲如仙,自有一股超塵拔俗之氣。
站在人羣中,自然而然的吸引了人們目光,她們曼妙的身段與婀娜的儀態讓他們無法自拔。
至於宋雲歌,便被人們忽略過去。
即使看得到的,也投來厭惡與憎恨的目光,恨不得把他殺掉取而代之。
吳悠雪明眸轉動,顧盼生姿,看得衆人紛紛挺直胸膛,只是因爲她氣質如仙,讓人莫名其妙的自慚形穢,升起只能遠觀不能褻玩之意,所以人們說不出話。
宋雲歌道:“哪一個?”
吳悠雪輕蹙黛眉,輕輕搖頭道:“他好像知道了我要過來,已經逃掉了。”
宋雲歌道:“如此敏銳,看來修爲不俗!”
天機門自有遮蔽天機之效,即使那種頂尖高手,也沒辦法預測天機門高手襲殺才對。
除非此人的修爲極高。
可修爲高,應該不會感應到危險纔對,所以歸根到底,還是心法玄妙。
“那能找得到嗎?”宋雲歌道。
吳悠雪蹙眉道:“還要再用一遍大羅天推衍,……他先前應該坐在這裡。”
她輕挪蓮步來到一張桌子前。
那張方桌空蕩蕩的,桌上擺着四道菜,一壺酒,一隻銀盃一雙筷子,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宋雲歌閉上眼睛,緩緩點頭道:“那就去找他吧!”
吳悠雪輕輕點頭準備施展大羅天推衍術。
宋雲歌擺擺手:“我能找到他,不必再施展秘術了,走吧。”
他伸出手,一隻手攬住吳悠雪的柳腰,一隻手扯起冷碧羅的袖子。
三人如一縷清風拂過衆人眼前,飄然出了聚華樓,然後躍上屋頂,飄飄而去。
聚華樓的賓客們紛紛跑出來,或者推開窗戶。
在他們的目光中,宋雲歌三人眨眼間消失於蒼茫的暮色中,讓他們惆悵。
“唉……”嘆息聲此起彼伏。
看着兩女消失,他們悵然若失,好像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心頭空蕩蕩的。
冷碧羅哼道:“你知道那人?”
宋雲歌道:“他在我們出現時才離開。”
“那你能追得到他?”冷碧羅半信半疑。
如果不是宋雲歌向來行事穩妥,她絕不會相信,她自問也眼力過人,沒看到有人悄然離開。
顯然那人是他們進來之前離開的,沒見過面怎麼能認得出來,更別說追得到。
宋雲歌笑了笑。
他總不會說自己有魔眼,能夠代替自己追蹤。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