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允硯帶他們去的傢俱店的老闆是葉允硯的中學同學, 因爲是熟人,所以對他們也是格外的熱情,而且還是老闆親自給他們介紹。
“這款怎麼樣?”老闆問。
簡單看了一下, 然後和葉允墨商量:“好像有些太大了, 放到屋裡會很擠。”
“那就再看看別的。”葉允墨的心情頗好, 和簡單說完話後, 又微笑着轉向老闆:“還有沒有比這尺寸小一些的?”
“那這款呢?這是意大利的設計師設計的。”老闆又介紹了一款。
簡單一看價籤, 不由得抽了一口氣,就算是意大利設計師設計的,也不用這麼貴吧!
“怎麼樣?”葉允墨在旁邊問她。
“好像太華麗了, 和家裡的風格不太搭。”簡單實話實說,“老闆, 有沒有簡單大方一點兒的?”
老闆想了想, 然後把他們帶到一張牀的旁邊, 指了指,“這款很受新婚夫婦的歡迎, 銷路很好,既大方又實用,怎麼樣?”
還沒等簡單發表意見,葉允墨就先開口:“既然這樣,那我們也要這款。”
簡單拉過他, 然後對着老闆笑笑:“我們再商量一下, 可以嗎?”
“沒問題, 沒問題, 你們先商量着, 我去那邊看一下。”老闆很識趣地找了個藉口走開。
“葉允墨,你怎麼這麼隨便就決定了!”
“剛剛老闆說這款很受新婚夫婦的歡迎。”他不疾不徐地說。
“那又怎樣, 我們又不是新婚夫婦。”簡單嘟囔道。
“那也差不多。”葉允墨毫不猶豫地說。
“什麼叫差不多?你別在這裡毀我清白了。”簡單不滿地推推他。
“我們這樣一起來買牀,如果不是新婚夫婦,那就應該算是非法同居,你覺得哪個更好一些?”葉允墨說着,拉下簡單的手,握在手裡。
簡單聽完後,也只能重重地“哼”了一聲表達不滿,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
葉允墨捏捏她的手引起她的注意,然後問:“怎麼了,你覺得那款不好,不喜歡?”
“也不是。”簡單歪着頭,“就是覺得你決定的太快了,我還想要看看別的呢。”
“別看了,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銷路好就說明它很不錯。”
“可是我還是想要再多看看。”簡單不爲所動。
“還看?我覺得我們已經把這店裡的牀都看過來了,別再看了,再看也都差不多,就要這個。”葉允墨勸道。
“沒關係,這家的看完我們還可以去別家看看,剛剛進門時我就看到旁邊就還有一家店。”簡單說完,一看對面的葉允墨的苦瓜臉,似乎明白了什麼,“葉允墨,你是不是逛累了?”
葉允墨馬上點點頭,樣子還有些無辜。
像是終於抓到了什麼把柄,簡單的氣勢一下子就上去了,“說要來的是你,現在說累的也是你,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簡單,這次先就這樣,下次再多轉幾個地方。”
“下次?”簡單不解地重複了一遍。
“下次,就是結婚的時候呀。”他微笑着給簡單解釋。
簡單聽完後,一下子甩開被葉允墨拉着的手,嚷嚷着:“葉允墨,誰說要嫁給你了!”
“你沒說不答應,那不就是默認了嗎?”
簡單還想要再說什麼,這時剛剛走開的老闆又走過來,笑着問:“商量得怎麼樣了?”
“我們就要這款。”葉允墨回答道,然後從簡單那裡拿過信用卡,遞給了老闆。
老闆剛走了兩步,就又轉回來。
“剛剛忘了說,我們店裡正在搞活動,舊牀能夠作價八百元,你們要不要把舊牀作價?”
簡單正在犯愁舊牀要怎麼處理,現在聽說有活動,於是馬上就應了下來。
晚上的時候,葉允硯打來電話詢問情況。
“已經買了。”葉允墨對着電話說。
“打折了嗎?”葉允硯問。
葉允墨不知道,然後叫簡單,“簡單,牀打折了嗎?”
“打了,八折。”簡單回答,然後就聽見葉允墨對着電話那頭的葉允硯重複了一遍。
“送去了嗎?”葉允硯又問。
“還沒有。”
“什麼時候送去?”葉允硯面面俱到地問。
葉允墨又不知道了,於是又問簡單:“他們說牀什麼時候送來着?”
“明天。”簡單告訴他,葉允墨就又重複給了葉允硯。
簡單本來正在看電視,被他一直打斷,也就沒了興趣,乾脆打量起了葉允墨。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米色的休閒褲,因爲剛剛洗過澡,頭髮上還帶着一些水滴,他好像每次洗過澡都不喜歡把頭髮擦乾,總是溼漉漉地就出來,任頭髮自己風乾。
這樣很不好,簡單想起之前好像在哪本書上看到過,說這樣會很容易感冒,而且時間長了還會引起頭痛,她搖搖頭,然後鬼使神差地拿了毛巾,走到他的身後,幫他擦頭髮。
正在打電話的葉允墨一怔,“簡單?”
“沒事,你繼續。”簡單讓他接着打電話,擦頭髮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下一分鐘,簡單的手就被握住。
“葉允墨,你繼續打你的電話就行了。”
“打完了。”
“哦。”簡單應了一聲,隨口說:“這麼快就打完了。”
“其實是我打不下去了,就掛了電話。”葉允墨沉聲說。
“爲什麼?”
“因爲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怎麼了?”
“你這樣,我沒辦法專心打電話。”
“對不起,你的頭髮很溼,這樣很容易感冒,所以我幫你擦一下。”簡單解釋道,“現在擦乾了,你可以繼續了。”說着就要抽手離開。
葉允墨卻沒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緊。
“別走。”他啞聲說,“再幫我擦一下。”
“已經擦乾了,不用了。”簡單又動了動手。
葉允墨有些泄氣,也只能鬆開手,聽着簡單好像漸漸走遠,他馬上叫住她:“簡單,你去幹嘛?”
“刷牙,睡覺。”
“不看電視了?”他問。
“真的沒什麼好看的節目。”搜來搜去,很多電視臺演得都是一部電視劇,而且又都是她不感興趣的類型,還不如去睡覺。
“電視不好看,就看電影。”
“看什麼電影?”
“就上次我們看的那部叫什麼來着?”
“《亂世佳人》。”
“就是那部,我們就看那部。”
“上次不是看過了,還看什麼?”
“上次沒看進去。”
簡單一愣,她自己看得心不在焉,原來他也是這樣。
“你爲什麼沒看進去?”簡單問。
“因爲你講的很不專心,算作補償,這次再陪我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