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髮男子還待再說些什麼話,卻被身邊的女伴一拉。“算了,也該叫菲爾吃點苦頭了,省得他到處惹事,咱們去看看他吧。”說罷,那長睫毛、大眼睛的高挑女士還衝成樹國輕笑了一下。
成樹國還真沒想到能有博佳人一笑的機會,他正準備再次出手教訓眼前這倆呢,白種人,哼,多特人不敢惹他們,自己可是不怕的。
那個白人的嚮導跟了過來,笑着問,“是選擇先生麼?”
成樹國搖搖頭,“我是變化。”說完又掉頭進了小門。
酒吧靠牆的地方有六個黑人共坐一張桌子,一看就是一起的,他們看了半天打鬥了,並沒有說什麼,不過入耳這奇怪的問答,一個瘦小的中年人禁不住說話了:“他們這是在說什麼?暗號麼?”
正巧六人旁邊站着一個多特族的閒漢,很是驕傲地接過了那中年人的自言自語,“我們多特族的中國兄弟嘛,新、變化、選擇,三個人非常強大。也代表了老天的意思,讓我們多特人能選擇新的變化,變得更加強大和富足,難道不是麼?”
新——new——劉寧;變化——change——成樹國;選擇——choose——楚雲飛,三人的姓氏,多特人賦予了他們新的含義,而且名頭響亮,居然連常來這裡的嚮導都知道。
“哦。”中年人很是驚訝,“你說象他這樣厲害的還有兩個?”
閒漢更驕傲了,感覺就象對方在誇他一樣,“新和變化都很厲害,不過選擇才真正的厲害。”
中年人更感興趣了,“來,這位多特兄弟,坐下慢慢說。”扭頭又招呼吧女,“給我這個兄弟來兩瓶啤酒,我出錢。”
那閒漢沒事來這裡本來就是混酒喝的,要他自己買他只能喝得起羅倫酒,還得慢慢咂不敢大口喝。聽說對方請喝啤酒,還是瓶裝的,那自然是眉開眼笑,不過,他也沒忘了加一句,“歐迪絲,我要冰的啤酒,這天氣實在是熱了點。”
等到啤酒端上來,閒漢就開始了白活,他也明白人家爲什麼請他喝酒,這事又不是頭回做。
“要說這三個兄弟,就不能不說剛貝拉大人,大人去中國留過學,這三個兄弟就是他在那時候認識的。”
“後來,剛貝拉大人說要開發咱這沙漠的旅遊資源,族裡有不少人反對,不過我可是贊成的。”
“剛貝拉大人的想法雖然好,但說服別人也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怎麼說這也是沙漠,也是沒人來的話那不是很糟糕麼?所以……”
中年人看他說半天說不到點上,明白是什麼原因,“你說重點吧……招待,再來一瓶啤酒,要冰的。”
閒漢嘿嘿一笑,不再羅嗦,“我後來聽說旅遊開發計劃就是這三個兄弟設計的,中國人確實很聰明。”
“不只是聰明,剛纔的迪贊你看到了吧,他是不想跟白人動手,選擇兄弟說過,要掙白人的錢,就要尊重白人。要是迪贊真的動手,那個白人肯定打不過他,迪贊不過也就是和選擇兄弟學了幾天功夫而已。”
“半年前荷蘭‘貝’牌石油公司的事你們都聽說過吧?”
六人裡一個年輕的薄嘴脣黑人接話了,“全索度都知道,那不是一幫反政府武裝乾的麼?殺了六個荷蘭人還有三十多個工人,最後美國維和部隊把他們剿滅了。”
“錯了不是?”閒漢得意起來,他已經爲很多人解釋過這個問題了,講述起來非常地熟練,“美國人去的時候,那裡只有六十多個匪徒的屍體,他們根本不知道是誰幹的,就把功勞攬到自己頭上了。”
“不可能吧?”中年人表示明顯的懷疑,而且話問得不算外行,“美國人也會冒領別人的功勞麼?那可是個民主國家。”
閒漢顯然是反駁過很多人了,美美地啜了口冰涼的啤酒,清清嗓子,“那死的多特人裡有一個是剛貝拉大人妻子的弟弟,剛貝拉大人當時就在那個部落,馬上喊了‘選擇新變化’三個兄弟過去。那裡的多特人在外面圍着,三個中國兄弟衝進去就殺,根本就沒人來得及往外跑。”
這話給誰聽了怕是都不會相信,薄嘴脣自然也不例外,“不會吧,三個人殺了六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匪徒?那還算人麼?那是神!”
閒漢見慣了這種表情,“自然也跑出來幾個,被當地的部落幹掉了,不過,大部分人可都是中國兄弟殺的,迪贊也去了,這話可是他說的。而且,選擇兄弟那一仗還受了很重的傷,養了有一個月呢。”
六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那薄嘴脣的年輕人說話了,“原來……原來中國功夫是可以擋子彈的?那他們拿棍子殺人麼?”
那閒漢居然開始恥笑爲他買單的人,“你們看起來沒那麼笨吧?誰不知道那些匪徒都是槍打死的?跟你們說,他們的槍法都很好,新兄弟能打中半英里外的酒瓶蓋。”
半英里,那可是八百米呢,子彈能飛那麼遠就算不錯的了,六個人互相看了看,終於確定,眼前這閒漢,也就是似是而非地胡吹而已,不過,似乎有些話聽起來也是滿有道理的。
幾人正在這裡閒扯,酒吧忽然又安靜了下來,大家回頭望去,又一箇中國人出現在門口,來的是劉寧。
劉寧直接上前問那酒招待,“他在不在?”
劉寧剛問完,忽然覺得屋子裡氣氛有點不對,回頭一眼就看到那六個人,裡面有兩人的氣息引起了他的警覺,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酒招待滿臉的恭敬,“在,變化先生在那裡喝酒呢,一個人。”
劉寧點點頭,走進了小門,他也懶得想那兩個軍人什麼來頭,來旅遊的達官貴人他也見識過不少,不過,在這裡誰還敢搗亂不成?
酒店裡的人現在纔敢大聲地出氣,不過,又有人好奇地問了,“這是選擇麼?”
問話的還是那個薄嘴脣,不過那閒漢回答的時候就不敢亂攀兄弟了,“這是新先生。”
中年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旁邊那四個白人眼睜睜地看着劉寧走進小門,那大眼睛的高挑女子嘴裡唸叨着,“新、變化、選擇,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