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電話明顯換了主人,因爲楚雲飛說了句,“你好,班克斯先生。”
聽到這裡,一干八卦黨沒有了繼續聽牆根的心思,說起了別的事情,直到楚雲飛神情嚴肅地坐回沙發。
劉寧看了他一眼,“怎麼了,雲飛,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楚雲飛繃着臉,沉默半晌才說,“工人黨已經知道了,事情是我們做的。”
大家都愣了一下,半天才由成樹國打破僵局,“切,知道就知道唄,咱們現在還怕他們不成?”
是的,大家都不怕,但是,這個謎底不是由己方揭開的,誰都難免會有幾分不爽,雖然這並不算什麼要緊事。
要緊的事是: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楚雲飛很快地爲大家解開了疑團。
問題還是出在多尼在“雲絲頓”賓館訂房間的事情上。
這事情辦得很圓滿,紕漏不是出在多尼身上,而是出在那護照上面。
工人黨順着護照一路追查了下去,才發現那是張假的護照。
假護照很好打聽的,尤其是能騙過“雲絲頓”賓館的護照,全法國能製造的是寥寥無幾的。
於是,這條線就延伸到了某個假護照製作大師的門口。
工人黨很想對那大師採取些什麼行動,但卻發現那大師只是某個黑貨交易行的御用工人。
沒錯,工人黨很強橫,但在首都巴黎他們還是囂張不起來的,那裡同他們勢力相近的組織有三個,而且都是隱約有內閣背景的。
當然,那三個組織如工人黨一般,不是發展不起來,實在都是不敢再繼續發展的。否則,哪怕背後站的是總理,也有吃不消的時候。
那個黑貨交易行就是被兩個這樣的組織交叉保護的,背景強大的同時,也沒失去太多的公正公平性,當然,這點純粹是相對地下組織而言。
工人黨不能用強,只能花錢去買消息了,那交易行倒也是恪守行規,死活不鬆口,直到知道了買主是同樣強大的工人黨,纔在收錢之餘微微吐口,說出了來交易的人數和特徵,同時把那幾張護照和身份證明也略做交代,至於他們還買了什麼東西,那是絕對不可能再說了。
於是工人黨驚訝地發現,原來這事情,居然是那個該死的波蘭佬搞的鬼!
多尼的身份證明雖然是僞造的,但他的檔案是一直都在的,僞造的內容同真實的證件完全相同。
可以這麼說,除了頒發證件的機構不同之外,那證件別無二樣,是如假包換的。
於是工人黨馬上動用關係,去查已知的多尼掌握的兩個戶頭,卻意外發現已經在上午被人全額轉帳,轉到了全世界分行無數的花旗銀行,同時還有一名負責盯梢的人失蹤。
盯梢的人失蹤了,不過他的手機可沒失蹤,目前正拿在多尼手裡,多尼還辦了三個不需要身份證明就可以辦理的預付費手機卡。
前後事情一對比,一聯想,普皮和戴維斯終於確定,只有多尼,那個該死的波蘭佬,他帶的那三個中國人才有能力和有理由給工人黨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到了這個時候,戴維斯纔想起班克斯給他的忠告,“不要小看了那三個中國人,他們是有古老中國神秘力量的人,不能單純地把他們當作士兵來對待。”
於是戴維斯幡然醒悟,他實在是太需要弄顆後悔藥來吃了,不過還好,迄今爲止,中國人帶給他的傷害還在承受範圍內,妻子死不了,而囂張的希伯倫和他保鏢的生死並不是什麼大事。
利害關係在前,貝維爾的妻小和自己侄子的生死實在不是什麼大事。
於是,戴維斯迫不及待地給華爾街的黑手黨們打了電話過去:請中國人放了自己的女兒,他那裡也放掉那個他們的同夥,從此之後,止息干戈,兩不相擾。
楚雲飛心裡早有了主意,但他不能不徵求自己同伴的意見。
成樹國登時跳了起來,“開什麼玩笑?他們生事在先的,交換人質可以商量,其他的,不死不休。”
劉寧也知道楚雲飛賣弄武力的因由,這實在是件很划算的事情,敲打下黑社會,能保證將來對付“基天”時得到更多更準確的情報,他也點點頭。
“沒錯,我們現在錢也拿出來了,哦,錯了,是多尼的錢拿出來了,沒什麼東西能束縛我們的手腳了,停戰?那是做夢!”
多尼也堅決地點點頭,“我同意,不死不休!”
楚雲飛很高興大家的看法一致,微微一笑,馬上拿起了手機。
“你好,班克斯先生麼?……我同意他們交換人質的意見,但是,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我的同伴,劉先生和成先生現在都在我的身邊,要他們和你講話麼?”
“……好的,你能相信我的話,我很高興,同時請你轉告戴維斯先生,錢我們已經拿到手了,人質和他們交換完畢後,我們和工人黨——不死不休,包括他們的親屬!”
班克斯顯然在遙遠的英國愣了一下,纔開始爲他的法國朋友說起話來。
不過,楚雲飛已經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了,他逮個空子,打斷了班克斯的講話,“事實上,班克斯先生,正如你所希望的那樣,我在顯示自己的力量,以便將來我們能更好地合作。”
“您應該記得我說的話,得罪我朋友的人,有必要考慮一下我的憤怒,我說的話從來都是要做到的。”
說完,楚雲飛不再等對方的回答,毅然地掛斷了電話。
班克斯拿着電話愣了半天,纔對着在電話站了半天的索菲婭來了一句,“我覺得,你那個同伴給咱們維倫斯家介紹了一隻魔鬼,還好,他是我們的朋友。”
索菲婭腦子裡想的可不只是這些,“他真的那麼可惡麼?”
班克斯盯着女兒看了半天,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久才長嘆一聲,“事實上,如果我是個年輕少女,一定會嫁給他的,不過這種事,你們小女孩子是不懂的。”
只有男人才能真正地瞭解男人!欣賞同類的永遠是同類!
可惜,索菲婭並不懂這個,她只是在心裡默默反駁,“並不是只有你瞭解楚先生!”
與此同時,在地球的另一端,李南鴻,那個略微有點滑頭又有點點義氣的傢伙,在相同時間說出了類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