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敗得太快,也死的太突然。
這讓人們都有難以置信的感覺。
之前,當秦楓祭出那吞星鉢盂,威能何等恐怖,令十方天地皆陷入莫大的毀滅氣息當中。
不少人甚至爲蘇奕捏了一把汗,爲其憂心不已。
可誰曾想,就是在秦楓動用至強底牌的情況下,卻死在一劍之間。1
漫天星河一分爲二、吞星鉢盂哀鳴倒飛、而秦楓也是在這一劍中形神俱滅!
這無疑太過霸道。
根本沒有任何掙扎餘地,直接分出了生死!
“怎……怎可能……”
孟天尹和谷徹駭然失色,難以接受。
在前來路上,他們就已做足準備,小心提防,不敢對玄鈞劍主的轉世之身任何輕慢。
可讓兩人萬沒想到,便是在祭出吞星鉢盂的情況下,他們星河神教的聖子秦楓,竟沒能擋住對方一劍!!
這也讓他們兩人根本就來不及去相救,眼睜睜看着秦楓魂飛魄散。
最諷刺的是,之前秦楓還曾厲聲大叫,言稱自己可不是來送死的,結果一劍之間,他就死了……
天穹下。
蘇奕開口道:“切磋,他不行,拼底牌他不行,便是分生死,他也不行,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爲何非要前來送死。尋常時候,你們星河神教的傳人就這麼勇?”2
衆人神色異樣,皆聽出蘇奕聲音中那毫不掩飾的輕蔑之意。
“蘇玄鈞,你殺害我教聖子,就不擔心被我教進行報復?”
孟天尹鐵青着臉出聲。
蘇奕嗤地笑出來,道:“前些天的時候,我可聽說毗摩勾結了九天閣和你們星河神教,欲一起來來對付我,怎麼,只允許你們動手,就不允許我蘇某人還擊了?”
說話時,他邁步虛空,直接殺來。
孟天尹和谷徹驟然色變,第一時間轉身就逃。
連秦楓都被滅殺,他們可不認爲自己會是蘇玄鈞的對手。
蘇奕自不會讓他們逃了。
嘩啦~
清影劍掀起無數劍氣,猶如潮水般,交織成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朝孟天尹籠罩而下。
與此同時,蘇奕舌綻春雷,施展一門神魂秘術。
“咄!”
數百丈外的虛空中,谷徹身影一個踉蹌,神魂劇痛,直似遭受神劍怒斬,其逃遁的速度頓時出現一絲停滯。
還不等其回過神,蘇奕已揮劍殺來。
谷徹根本來不及閃避,大驚之下,只能竭盡全力,祭出一柄雪亮的戰刀進行抵擋。
喀嚓!!
戰刀爆碎,化作無數碎片迸射。
緊跟着,谷徹一身的防禦寶物皆轟然炸開。
他整個人都被一劍劈殺當場,血灑青冥。
身爲玄幽境後期的星河神教雷部長老,谷徹倒不是脆弱不堪,而是蘇奕的戰力,早可以輕鬆斬殺玄幽境人物,又怎可能讓其活着離開了。
轟隆!
遠處,劍氣大網轟鳴,光霞肆虐,直接把孟天尹困住,他全力出手掙扎,纔剛轟破大網,就被轉身殺來的蘇奕擋住去路。
最終,此人被蘇奕鎮壓活擒。
大戰就此落幕。
可王家那些大人物皆久久無法回神。
前些天的那一晚,蘇奕一行人殺入他們宗族,自始至終,蘇奕僅僅只出手一次,將那三眼金蟾施展的一道牢籠破開。
故而,那些王家大人物根本不清楚,轉世歸來的玄鈞劍主,究竟強大到了何等地步。
而現在,他們見識到了!
那曠世般的風采,令得他們一個個震撼失神。
“師尊。”
夜落他們皆迎上來。
蘇奕點了點頭,而後轉身,目光遙遙望向遠處,道:“看了這麼久,爲何不敢前來一戰?”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皆驚,還有其他敵人在場!?
就見極遠處一片山河間,虛空泛起一陣漣漪,浮現出五道身影。
他們有男有女,氣息皆極爲恐怖,最弱的都有玄幽境修爲,而那爲首的一個玄袍男子,氣息顯得尤爲懾人。
此人身影高瘦,揹負一口劍匣,膚色黝黑,隨意立着,就有頂天立地之勢,俯瞰四海之威。
遠遠一望,讓在場衆人眼睛有刺痛之感,一個個心中凜然,這羣人又是何方神聖?
玄袍男子開口,聲音鏘然如劍鳴,道:“我們來自九天閣,只要你蘇玄鈞願意和我們合作,我們可以給予你庇護。”
九天閣!
夜落他們皆凜然,倒吸涼氣,這才意識到今天殺來的,不僅僅只有星河神教的力量。
而很顯然,在見識了蘇奕之前滅殺秦楓等人的一幕幕之後,讓得這些九天閣的強者心存忌憚,改變了一些態度。
蘇奕不禁哂笑起來,“這種謊話,騙的了天地鬼神,可騙不了我蘇某人。”1
他早聽冥王談起過,九天閣的掌教至尊在過往歲月中,一直在找能夠剋制天祈法則的人!
他可不相信,九天閣的人會看不出,他們掌教要找的目標,極可能就是他蘇玄鈞。
更遑論早在幽冥界時,蘇奕就殺過一批九天閣的強者。
這一切,早就意味着,他和九天閣之間早已時不死不休的敵對關係!
“你不相信我們的誠意,倒也在情理之中。”
遠處,那玄袍男子似做出決斷,“也罷,你好自爲之,千萬別發生什麼不測,下次見面時,我九天閣定會讓你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說罷,他和身邊衆人轉身而去,憑空消失不見。
蘇奕沒有追,一是距離太遠,二是對方自始至終都在警惕戒備之中,稍有風吹草動,必會第一時間撤離,根本沒有留下他們的可能。
“毗摩這混賬倒真是有些手段,竟能鼓動星河神教和九天閣紛紛出手。”
夜落他們走上前,眉梢間皆泛起凝重之色。
“錯了,便是毗摩不和他們勾結,他們早晚也會對我動手。”
蘇奕微微搖頭。
這並非是爲毗摩辯解,而是他太清楚,無論是畫心齋,還是星河神教和九天閣,前來玄黃星界的目的,就是要探尋輪迴之秘和玄黃秘寶。
而他身上,就有輪迴之秘!
“你們也無須擔心什麼,等過一段時間,我自會和他們一一進行清算。”
蘇奕拎着那孟天尹朝萬霞靈山行去。
“對了,別忘了清掃戰場。”
遠遠地,蘇奕吩咐了一聲。
夜落他們彼此對視,皆很感慨。
師尊還是一如從前,就是發生天大的禍事,在他眼中就似不值一提的微末小事一般。
不過,也正是這種超然從容的心境,讓他們這些當弟子的格外感到踏實和平靜。
……
砰!
腦袋劇痛,孟天尹從昏迷中醒來。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藤椅中的蘇奕,臉色當即變了。
“回答我一些問題,我可以讓你活着離開,若你一心求死,我立刻送你上路。”
蘇奕懶洋洋躺在藤椅內,拎着酒壺自顧自暢飲,“你也應該瞭解過我蘇玄鈞的爲人,一向說到做到,言出必踐。”
孟天尹默然,神色陰晴不定。
“那……”
他張嘴要說什麼,就被蘇奕打斷道:“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孟天尹神色發僵,最終頹然似的說道:“有些事情,牽扯到我星河神教的秘辛,只要說出,必會遭難。”
蘇奕聽懂了對方的言外之意,點頭道:“放心,我對你們星河神教的秘辛並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你們和青棠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又是如何進行合作的。”
聞言,孟天尹似暗鬆口氣,整個人輕鬆下來,道:“這些問題,我倒是可以進行回答。”
當即,他將事情原委說出。
“當年,我們在抵達大荒之後,便由我們星河神教天陽殿第一祭祀尚天奇大人帶着,前往太玄洞天拜訪青棠道友。”
“尚大人具體是如何和青棠道友談的,我們都不清楚,僅僅知道,從那天起,青棠道友就成了我們星河神教在這大荒天下的同盟。”
“我們需要青棠的力量去搜集玄黃秘寶,而青棠則需要我們星河神教的力量去抗衡毗摩背後的畫心齋。過往那些年,我們之間的合作一直不錯。”
聽罷,蘇奕眉頭微皺,道:“就這些?”
孟天尹苦澀道:“孟某雖是雷部的長老,地位卻遠不如秦楓聖子,更遠不如尚大人,而在過往的合作中,一向是由尚大人和青棠進行單獨聯繫,具體細節,孟某的確並不清楚。”
說到這,他似想起什麼,道:“不過,在過往那些年的接觸之中,我和其他同門皆察覺到,那位青棠姑娘的來歷怕是不簡單了,當然,這些僅僅只是我們的一些揣測,就怕道友不會相信了。”
蘇奕眼眸微眯,道:“你且說來聽聽。”
孟天尹深呼吸一口氣,道:“我們懷疑,那位青棠姑娘極可能也來自星空深處!”1
蘇奕心中一震,想起了那位當年化用“鬆釵”這個身份混入太玄洞天的畫心齋小姐。
當初,就是青棠懷疑鬆釵的來歷有蹊蹺,在自己還在雲遊四方的時候,將鬆釵驅逐出山門!
當時,蘇奕還爲此震怒。
而隨着他了解到,鬆釵的身份是畫心齋的一位來歷神秘的小姐,他這才意識到,青棠的懷疑並沒有錯。
而青棠爲何能看出這一點?
無疑,按孟天尹所言,若青棠也來自星空深處,自然就能輕鬆識破鬆釵的真正身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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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會很晚……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