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蘇奕的身影消失,燭幽大鵬鳥忍不住問道:“老混蛋,你爲何不告訴蘇道友,你要送我回不周山?”1
它來自不周山天樞淨土,最初時曾跟隨在天樞淨土祖師“鳳圖帝君”身邊。
天算子嘆道:“那姓蘇的就是風暴之眼,他出現的地方,必有風暴上演,若非必要,老子可不想被捲入風暴中。”
燭幽大鵬鳥嗤地笑起來:“放心,不周山距離中洲不知多少萬里,蘇道友吃飽了撐着纔會去不周山。”2
天算子道:“也對啊,走走走,趕緊離開。”1
說着,他已帶着燭幽大鵬鳥匆匆離開。
……
天狩魔山外。
今天是天狩大會落幕的日子。
隨着一陣又一陣空間漣漪出現,一個又一個仙君人物陸續出現在那一座巨大的道場中。
“爲何還不見那沈牧出現?”
“難道那傢伙也意識到此次得罪了太多人,以至於不敢出現?”
“何止是得罪,從天狩大會開始到現在,僅僅是死在他手底下的仙君,就多達八位!這可是血仇!”
……人們議論紛紛。
而在場那些大人物們,同樣也在關注此事。
或者說,他們都在等待蘇奕出現!
“老祖,等會蘇道友出現時,局勢怕是會變得很棘手。”
湯靈啓憂心忡忡,傳音給湯金虹。
這一次天狩大會,他們湯家雖是東道主,可在座那些仙王可都不是尋常之輩。
誠然,他們古族湯氏也是仙界的巨頭勢力,可相太清教、太一教、神火教那些巨頭勢力,卻要稍遜一線。1
歸根到底,在當今仙界,那些踏足仙道之巔的太境大能不出,比拼的就是仙王級高手的數量。
而在這方面,古族湯氏就吃虧一些!
“無礙,這是天狩大會,衆目睽睽之下,若他們敢亂來,我第一個不答應!”
湯金虹神色平靜,傳音道,“不過,待會等蘇道友返回後,你要第一時間提醒他,讓他低調一些,寧可暫時低頭忍讓,也斷不能胡來,其他的麻煩,自有我來解決。”
湯靈啓怔了怔,苦笑一聲,傳音回覆道:“老祖,你不瞭解蘇道友,他……他可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
湯金虹不禁驚愕,“只退讓一步都不行?畢竟,在座那些仙王,背後可都站着一方巨頭勢力,他若逞強,今天這局面可就真不好收拾了。甚至……”
說着,他眉頭皺起,“一旦徹底撕破臉,我們湯家可就不好過了。”
湯靈啓也清楚,若他們湯氏要死保蘇奕,勢必會因此徹底和那些巨頭勢力撕破臉,這樣的後果,他們湯家都需要好好掂量一二!
想了想,他說道:“老祖,我會清楚把咱們湯家的態度告訴蘇道友,蘇道友爲人雖孤傲,可絕非是不通情達理之人。”
湯金虹微微頷首。
他早已聽湯靈啓談過蘇奕的一些事蹟,也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何等了不得的一個逆天妖孽。
甚至,他心中對蘇奕的身份還另有揣測。
故而,纔會破例讓蘇奕參與到天狩大會,甚至在明知道蘇奕已經被其他仙王盯上的情況下,不惜一切也要去保蘇奕。
若換做是其他人,湯金虹根本就懶得理睬,纔不會煞費苦心地爲其考慮。
“爲何直至現在,也不見我派褚霸天出現?”
驀地,一位仙王開口。
此人一襲金色長袍,長髮灰白,眼眸呈灰綠色,面容枯槁。
他來自東海碧霄仙宮,名叫赤蒙,一位妙境仙王,在東海修行界頗爲有名。
隨着他發聲,頓時在場中引起一陣騷動。
是啊,褚霸天爲何至今沒有消息?
“半個月前,曾有人看到,褚霸天曾前往煞魔河之畔,自那之後,便徹底沒有了消息,會不會是在半個月前,他就……遭遇不測了?”
太清教仙王謝魁元沉吟開口。
此話一出,赤蒙臉色頓時一沉,道:“不可能!褚霸天神魂中,有我派祖師‘弒空帝君’所留的禁印力量,一旦發出事,必會被第一時間察覺到。”
太一教那邊,一位仙王笑了笑,道:“事無絕對,那可是天狩魔山,充滿不可預測的殺劫,什麼意外都會發生。”
此人一襲蟒袍,鬚髮飄然,名喚李悲闋。
“有沒有可能是遭了那沈牧的毒手?”
太清教謝魁元忽地道,“如今大家都已清楚,那沈牧可輕鬆鎮殺絕世仙君。”
此話一出,赤矇眼皮一跳。
見此,湯金虹第一個不答應,他冷哼道:“謝道友,你這番話,簡直有辱身份!沈牧和褚霸天無冤無仇,爲何要下死手?”
“更別提,赤蒙道友已說了,褚霸天神魂中有弒空帝君所留的禁印力量,哪怕遇到危險,怎可能讓沈牧得逞?”
他一臉陰沉,趁此機會,一掃在座那些仙王,“諸位,我知道你們心中都帶着怒氣,對沈牧心存不滿,可別忘了,這是天狩大會,一切都要依照規矩行事!”
蓮華寺那邊,一位骨瘦嶙峋,面容蒼老的僧人也開口,道:“此言大善,過往天狩大會上,也曾經常發生意外和波折,而今,那位沈牧小友已是此次天狩大會最受矚目的魁首人物,本該給予你最豐厚的獎勵纔對,萬不可意氣用事,胡亂揣測。”
真衍仙王!
蓮華寺戒律堂首席長老,輩分極老。
隨着他開口,在場許多仙王皆皺眉,有些驚詫。
太一教李悲闋冷哼道:“我可聽翁長鋒說了,你們蓮華寺那個心黑手辣的佛子拙雲,跟沈牧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氣,也不怪你真衍老和尚出聲去支持沈牧!”
聲音中,透着濃濃的諷刺。
這些仙王,彼此針鋒相對,也讓場中氣氛悄然變得壓抑許多。
在場那些從天狩魔山返回的仙君,都清楚感受到,一場不可預測的風波正在醞釀。
當那沈牧歸來時,註定是這一場風波爆發之時!
而此時,拙雲雙手合十,寶相莊嚴道:“李悲闋前輩,你乃長輩,卻對我一個小輩出言不遜,豈不是有失風度?”
說着,他目光一掃遠處的翁長鋒,道:“更別說,我當時僅僅只拿着寶印砸了他幾下,是他自己捏碎信符逃走,早早地被淘汰出局,這又怪得了誰?”
翁長鋒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李悲闋眉頭也是一皺,正要說什麼。
赤蒙已暴喝道:“不必爭執,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我派褚霸天何在!”
他渾身瀰漫着一股驚人的殺機,讓衆人皆心中凜然。
說着,他眼眸冷電,望向湯金虹,道:“直至此次天狩大會落幕,若還不見我派褚霸天出現,可別怪我親自出手,去查探那沈牧身上的物品!”
湯金虹臉色陰沉,“你這是何意?”
赤蒙道:“只是查一查此子身上的物品中,是否有我派褚霸天的寶物罷了,若沒有,自可洗清嫌疑,若有……”
說到這,他眸子殺機暴涌,“就別怪我不客氣!”
一番話,強勢得令人心顫。
一直在旁觀的湯雨煙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妙,在場之中,唯有她最清楚,褚霸天被蘇奕活擒了!
“赤蒙,你這是不把我湯家放在眼中嗎!”
湯金虹鬚髮怒張,“無憑無據,僅憑一句揣測,就去對沈牧小友搜身,未免太過分!”
“搜身而已,爲的是證明他的清白。”
赤蒙面無表情道,“可若褚霸天出事,你們湯家可知道意味着什麼?”
說着,他環顧在場衆人,一字一頓,“他是弒空帝君的曾孫,身懷純血夔牛血脈,更被我派一衆大人物寄予厚望,以後證道仙王之後,將破格選錄爲我碧霄仙宮的少宮主!”
最終,赤蒙將目光重新看向湯金虹,“他若在天狩大會出事,你們古族湯氏……能承受其後果嗎?”
啪!
湯金虹一巴掌拍在座椅扶手上,面容陰沉如水,“天狩大會,每個人都會發生意外,你碧霄仙宮的人出事了,就要把賬算到我湯家頭上,真當我湯家是軟柿子,可任憑拿捏?”
氣氛緊繃,肅殺壓抑,讓在場那些仙君都直喘不過氣來。
太清教謝魁元、太一教李悲闋等人紛紛出聲相勸。
“這樣吧,等那沈牧出現,讓他自己亮出身上一切寶物,一證清白便可。”
謝魁元沉聲道,“如此一來,不止可以打消赤蒙道友的疑慮,也可以解決我等心中的困惑,畢竟,我等都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沈牧此子身上,有大問題!”
“不錯。”
“正當如此。”
“湯道兄,我等可沒有故意迫害那沈牧的心思,只要查出來他沒有問題,我等都無話可說!”
……那些仙王陸續發聲,支持謝魁元。
見此,湯金虹心中愈發沉重。
他哪會不清楚,蘇奕根本經受不住這等查驗?
根本不用想就知道,一旦被人認出,蘇奕就是那個在第七天關鎮殺沈青石等一衆仙王的年輕人,今天的事情,註定無法善了!
“該怎麼辦?”
饒是湯金虹這等見慣大風大浪的老輩人物,此刻也感到很棘手,眉頭都不禁緊緊皺起。
就在此時,隨着一陣空間波動泛起。
蘇奕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場中。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