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朝震怒,厲聲道:“我們來自永晝之國,爲九位天神效命,閣下此舉,是要和永晝之國開戰嗎?”
噗!
一縷金色火焰飄落,看似輕柔美麗,實則充斥極端霸道詭異的力量,瞬息將羅雲朝這位來自天淨閣的神明焚燒掉。
只有神格完好無損,化作一個光團,落入荒斬空手中。
他張口將這塊神格吞掉,而後面無表情地看向神僧玉河。
嗖!
神僧玉河大驚,轉身就逃。
“過來吧你!”1
卻見荒斬空探手一抓,就將神僧玉河抓在手中,他兩手間神焰洶涌,猛地一搓。
神僧玉河就化作漫天灰燼飄灑。
而他的神格,則再次被荒斬空一口吞掉。
自始至終,輕描淡寫,殺兩位神明如捏死螻蟻。
那霸道兇殘的氣勢,無疑太恐怖。
“荒斬空,你這是在向我等示威?”
灰衣男子知北眸似碧綠漩渦,冷冷盯着荒斬空。
“殺一些不開眼的小玩意而已,有什麼值得耀武揚威的?”
荒斬空嗤地笑起來,神色間盡是不屑,似認爲知北這位來自亂古禁區的傢伙大驚小怪。
“他們可不是尋常神明,背後站着永晝之國的九位天神,而永晝之國代表的,是神域一些神主的尊威。”
那自稱碧奴,容貌精緻的嬌媚女子徐徐開口,“你這麼做,不怕給你們天咎禁區惹禍?”
荒斬空眼眸眯了眯,旋即冷笑道:“一場自古神時代至今都不曾有過的亂世風暴就將來臨,這今世紀元文明的一切神道秩序,都將遭受不可預測的衝擊,這等情況下,誰會在意這點小事?”
說着,他轉過身,再次朝蘇奕抱拳見禮,“閣下,還請隨我一起,前往天咎禁區做客,我家主上早已安排盛宴,翹首以待,只等閣下前往。”
知北和碧奴明顯不淡定了。
兩者也紛紛開口,請蘇奕前往他們所來的禁區做客,他們和荒斬空針鋒相對,一下子讓局勢都變得緊張起來。
蘇奕一直立在原地,冷眼旁觀。
心中實則在暗自思忖,爲何這三大禁區的人,會如此迫不及待邀請自己前往?
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但不用懷疑,這一切必然和自己掌握的輪迴力量有關。
也可能和古神之路即將出現的事情有關。
除此,他們極可能早了解到發生在仙界紀元戰場中的事情,知道自己是當今天下唯一一個執掌輪迴力量的人!
“若閣下答應,我保證其他人無法阻撓,必帶着閣下安全抵達天咎禁區,除此,我家主上也曾說過,只要閣下前往,以後必會幫閣下一起去對付那神域中的一衆神主!”
荒斬空再次開口,神色誠懇。
“可笑,有我在,你休想帶走這位蘇奕道友!”
知北殺氣騰騰,他明顯急了,扭頭看向蘇奕,道:“荒斬空能答應的事情,我統統可以答應,並且可以保證閣下前往做客,不止不必擔心自身安危,還能獲得意想不到的好處!”
“哼!”
那嫵媚女子碧奴一聲冷哼,“在過往時候,誰不知道亂古禁區的亂古神王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魔頭?還有你們天咎禁區的‘天咎神君’,可同樣不是善茬!”
說着,她嬌媚水靈的眸看向蘇奕,道:“直白說吧,我們此次邀請閣下做客,無非是因爲閣下所掌握的輪迴力量,不過,我們雲葬禁區斷不會做出對道友不利的事情,這一點,我可以用道心締結誓約,如若撒謊,必身隕道消!”
這女人,明顯豁出去了,先毫不客氣指責其他兩個陣營,而後表達此次邀請蘇奕的目的,並表明立場,顯得無比果斷和直接。
不過,從側面也看出,她也心急了!
“兩位還是別爭了,你們沒看出,這位蘇道友直至此刻,都未曾表露一點屬於他自己的看法嗎?”
知北冷不丁開口。
頓時,碧奴和荒斬空眉頭一皺。
的確,自始至終,蘇奕都沒有說話,顯得很沉得住氣。
這也讓他們齊齊意識到,之前的表現有些冒失和焦急。
這就像砍價,賣方還沒說話呢,一衆買方就相互競價。
到最後最吃虧的,必然是買方。
“不知閣下有何想法,儘可以說出。”
知北溫聲道。
其他兩人齊齊看向蘇奕。
蘇奕拿出酒壺飲了一口,笑道:“做客也不是不可以,這樣吧,他們各自的主上若真有心和我見面,不妨讓他們一起前來失鄉之城,由我來當東道主,好好款待他們一番,如何?”
三位神秘存在的眉頭頓時都皺起。
碧奴柔聲道:“閣下有所不知,時機還未到來,我家主上尚無法親自前來赴宴。”
蘇奕心中頓時明白,什麼時機未到,分明是他們三個各自背後的主上,目前還無法從所在的禁區離開!
就像曾主宰失鄉之城的雒玄機,若非自己打碎了她一身的詛咒力量,如今也同樣無法離開失鄉之城!
想明白這一點,蘇奕隱約生出預感,亂古神王、天咎神君等禁區中的恐怖存在,恐怕也和雒玄機一樣的心思,目的是爲了藉助自己的輪迴力量,從禁區中脫困!
“這麼說的話,可就太遺憾了。”
蘇奕道,“眼下,我身有要事,需要前往永晝之國走一遭,只能多謝三位背後主人的好意邀請了。”
這就是婉拒了。
態度也很客氣。
畢竟,對方三人自始至終並未盛氣凌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碧奴、知北和荒斬空自然聽出蘇奕的意思,彼此對視,眉頭皺得愈發厲害起來。
深呼吸一口氣,知北嘆道:“還請閣下莫要讓我爲難,主上吩咐過,若此次無法邀請閣下前往做客,斷不會輕饒了我。”
蘇奕笑起來,淡淡道:“那你想怎麼做?”
“閣下非要我說明白麼?”
知北那一對碧綠的眼眸浮現一抹無奈,道:“若逼不得已,我就只能親自‘請’閣下前往做客了。”
“你們也是這態度?”
蘇奕目光看向碧奴和荒斬空。
碧奴幽然一嘆,道:“閣下放心,即便用強,我們也是好心好意,不會傷閣下分毫,並且以後會親自跟閣下道歉。”
荒斬空則很直接,道:“若閣下自忖有擊敗我的實力,大可以動手,如此,哪怕我敗了,也可以回去跟主上交差,若閣下輸了,就跟我去做客,如何?”
氣氛悄然間變得壓抑起來。
蘇奕向來不喜挑撥離間,也不喜玩弄這種小伎倆,否則,此刻完全可以去挑撥,讓這三人先鬥起來。
可這種小伎倆,很容易被看破,倒顯得他很沒本事,只會玩弄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小把戲。
故而,當確定這三人的態度後,蘇奕直接道:“我要去哪裡,我說了算,誰也不能勉強,我拒絕的事情,誰也不能改變,除非我死了。”
頓了頓,他目光一掃那三人,“若動手,則將被我視作仇敵,不死不休!”
“這就是我的態度,你們自己選。”
三人的臉色都有些陰沉,很驚詫,也很意外。
誰都沒想到,蘇奕這樣一個年輕的太境強者,在明知道他們的來歷和實力的情況下,態度竟還會如此強硬!
誠然,他們奉命前來,邀請蘇奕前往做客,態度也很敬重,可這不代表他們真就把蘇奕當做可以平起平坐的對象。
甚至,之前荒斬空滅殺那上千強者的一幕,也是給蘇奕看的,目的就是讓蘇奕端正態度,休要心存僥倖。
可很顯然,蘇奕這個太境年輕人,根本不吃這一套!
“抱歉。”
忽地,知北歉然行禮,“主上之命不可違,只能得罪了。”
蘇奕頷首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你做出這樣的抉擇,倒也合情合理。”1
知北一呆,他可沒想到,蘇奕這樣的年輕人,竟敢這般雲淡風輕地點評自己。
他並不知道,在融合李浮游的道業力量後,在如今的蘇奕眼中,他們這三人的底細和實力,早被看穿!
除此,以蘇奕的性情,也向來不忌憚任何人,又豈會“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那樣的話,也就不是他蘇奕了。
“請!”
知北摒棄雜念,遙遙朝蘇奕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是要對戰的架勢。
碧奴和荒斬空眸光閃動,最終,兩者皆沉默,沒有摻合,似乎想借知北的手,試一試蘇奕的深淺。
哪怕蘇奕被知北鎮壓,以兩者的實力,也自可以去阻截和爭搶。
轟!
知北一襲灰衣飄蕩,身上蒸騰出詭異刺目的碧綠神光,就像一條條蛟龍在他周身遊走。
一股恐怖得令虛空顫抖的神威,隨之瀰漫而開,牢牢鎖定蘇奕。
這一瞬,蘇奕眼眸悄然眯起,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巨大壓力。
可也就在這一瞬,噗通一聲。
一顆血淋淋的腦袋,從天而降,砸在這片水域的河面上,濺起一串染血的浪花。
那頭顱是一個面容扭曲猙獰的男子,眉心刻着一對日月環繞的血色秘印。
當看到這一幕,知北、荒斬空、碧奴齊齊變色。
他們認出了那顆頭顱的身份!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