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冰冷說道,冷漠不帶一絲感情,就算許少峰此時也明顯感覺到許安眼中的濃濃殺意。
許少峰雖然曾想過去死,不過此時真真切切感受到死亡的氣息,他卻怯懦了,在許安閃耀着寒芒的利劍之下,什麼尊嚴,什麼恥辱都變得微不足道,當自己的生命就在別人一念之間的時候,他卻開始渴望活下去,開始留戀世間的美好。
“許安,你不可以殺我,你沒有權力殺我,我是你的堂兄,你殺我是大逆不道!”
許少峰驚恐的看向許安,跌坐在地上的身體開始拼命向後退,想要避開許安的利劍鋒芒。
“堂兄?你現在知道是我的堂兄了?剛纔你狠辣至極,想我斬殺我的時候可曾想到你是我堂兄了?當許家面臨大難之時,你們又曾想過你是我堂兄,你們是許家的族人?現在和我說堂兄,你不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嗎?”許安冷笑道。
當許萬山帶着他的一脈棄許家於不顧的時候,他們就斬斷了和許家的關係,已經不再屬於許家的人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身上都流着同樣的血,這份血緣親情是怎麼也抹不去的。”許少峰慌了,感受着青鋒劍上傳遞過來的森森寒氣,額頭上頓時冷汗直冒,許安的冰冷態度讓他驚懼。
許少峰原本想着要在四宗會盟擊殺許安,以報當初許安帶給他無盡恥辱之仇,當着全西北域英雄豪傑的面奪回屬於他的榮耀,他何曾想過,他對許安懷恨在心的同時,許安也對他們恨之入骨。
“我爲你們流淌許家的血脈感到恥辱,所以今天當着西北域羣雄的面,天地見證,讓你污濁的血液,接受大地的洗禮吧!”
許少峰此時臉色慘白,他已經清晰的感覺到許安的決心,不死不休。
唰!
青鋒劍一揚,一道真氣透劍而出,就要斬殺許少峰,奪取他的性命。
“許安,住手!休要傷我孫兒,你們不能兄弟相殘。”
陰月宗方向,一道灰袍身影急速奔掠而來,口中連連大吼着,正是陰月宗外門大長老許萬山。
但,終究還是慢了!
事到如今,任何人都不能阻止許安斬殺許少峰,斬殺這個背棄家族的人。
手微揚,劍芒落,血光起,眼神驚恐。
許萬山身影暴掠而來,正好被許少峰脖子上噴薄的鮮血濺了一臉,他卻完全顧不得這些,一把將許少峰摟在懷裡,源源不斷的真氣灌注入許少峰體內,卻無法遏制其生命氣息的流失,轉眼間許少峰已經氣息斷絕。
“峰兒啊!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誰替我許萬山一脈延續香火啊……”
一聲慟哭響起,堂堂陰月宗外門大長老竟然毫不顧忌顏面,當着西北域羣雄的面,老淚縱橫,痛哭流涕起來。
許萬山只有一個兒子,在十多年前遭遇意外身亡,只留下了許少峰這麼一根獨苗,現在許少峰竟然被許安一劍斬殺了,他萬山一脈也就此斷絕香火了,有什麼要比老年喪子,老年喪孫更悲慘痛苦的呢?
在場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想要驚呼卻沒能喊出聲來,各自驚訝不已。
許安竟然在大庭廣衆之下,當着衆多德高望重的前輩殺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堂兄,儘管這堂兄已經背棄了家族,這需要多大的魄力啊!換作他們絕對做不到。
許安的狠辣果斷,讓所有人震驚不已!
此時,陰月宗方內門大長老雄霸天緩緩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許萬山身前,隨意的問了兩句,轉而冷冷盯着許安,活像毒蛇的眼睛。
“小子,你竟然敢當着我的面,殺我陰月宗弟子,難道以爲我陰月宗好欺負嗎?弟子可以隨意殺掠?今天我若不要殺了你,何以平天下悠悠之口,豈不讓我陰月宗弟子寒了心?今天我就要替許少峰報仇,拿命來吧!”
啪啪啪!
只見雄霸天五指一抓,空氣直接被抓爆,快若奔雷,一把抓向對面的許安。
嘭!
離火大長老出現在許安身前,一記火紅拳影悍然迎接上去,一聲巨響,火光爆裂開來,離火大長老和雄霸天各退一步,目光冷厲的盯着對方。
“雄霸天,你屢屢對小輩出手,究竟是何意?難道要破壞四宗會盟規矩不成?”離火大長老冷喝道。
“哈哈哈哈!你的弟子殺了我陰月宗弟子,我替我宗門弟子報仇,有何過錯!離火,你別以爲你是青雲宗內門大長老,我就怕了你,劍靈七階老夫還沒放在眼裡,給我讓開!”
“這是許家的家事,何干你陰月宗什麼事,倆人素有積怨,約定比試,生死各安天命,難道你想以此爲藉口,乘機對我青雲宗弟子發難!告訴你,有我離火在,你休想動許安一根毫毛!”
…………
“這屆四宗會盟怎麼回事?老是有長老出手干預!”
“就是啊!原本是四宗弟子切磋比試,現在搞得像**桶一樣。”
“陰月宗連輸四場,還死了個弟子,雄霸天肯定是不肯善罷甘休,想要挑釁!”
“從這局勢來看,恐怕日後這西北域不會太平了啊!”
眼見倆人就要再次出手,觀戰的人羣中立刻低聲議論了起來,更有遠見者開始預言西北域的未來。
“兩位,這是四宗會盟,不是你們打架鬥毆,爭強好勝的地方!”
風玄大長老也來到了廣場中央,攔在了雄霸天和離火中間,他此時也頭痛不已,許安殺了陰月宗弟子,以雄霸天霸道蠻橫的性格,今天想要善了,恐怕不會那麼容易。
“風玄長老,我敬重你的實力,但是許安殺我陰月宗弟子,這事絕不能就此善罷甘休,你讓開,我要殺了這小子,爲我陰月宗弟子許少峰報仇!”
許安殺不殺許少峰對雄霸天來說無所謂,讓許家人自相殘殺是他最喜歡看到的事情,而且還能夠給他一個正當的理由,可以名正言順的斬殺許安。
這麼好的機會,雄霸天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