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幽幽響起,在這空曠的大殿中響起,來回盤旋震盪卻又久久不散。
許安卻是被這話着實嚇了一跳,心底更是掀起驚濤駭浪,這是他的陵墓?這是他的殿堂?這可是青龍靈王靈俗的陵墓啊!難道他就是青龍王靈俗?可是青龍王不是在數千年前就過世了嗎?難道青龍王並沒有死,而是隱居世外修煉,讓世人誤以爲他死了?
許安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出這個答案,這樣解釋倒也合乎情理。
就在許安愣神之際,那金棺中突然飄出一道虛幻的身影,紫褐色錦袍,濃眉大眼,髮髻高聳,面目之間顯露出無限的高貴大氣,身影凌空站立在虛空中,大手隨意一揮,有着指點江山的王者之氣,那四具金甲傀儡戰士身上的烈焰瞬間便熄滅了。
火焰熄滅,更是顯露出被烈火焚燒後的醜態,金甲融化了大半,身軀上更是傳來一陣陣焦臭味,更讓人無法容忍的是,那四具金甲傀儡戰士的身上,竟然全都在冒着煙,一個個像是剛從火爐裡掏出來的黑炭一般。
看到這四具金甲傀儡被許安弄成這般模樣,那虛幻人影就要暴怒,怒目圓睜,“好你個後生,進入我青龍墓拿取一些財富,拿取一些丹藥也就罷了,竟然還盜走了老夫的水火劍,將我的 五大傀儡戰將燒成了黑炭,難道不想要命了!”
見這道虛影浮現,許安立刻猜到,這必然就是青龍王靈俗的虛影,但眼前這究竟是靈魂投影,還是本身就只剩下這道靈魂,許安卻看不清楚。
“小子許安無意冒犯青龍王前輩,只是陵墓出世,小子也想進入其中碰碰機緣,沒想到誤打誤撞就來到了這裡,並不知道青龍王前輩在此,打攪了前輩還望恕罪!”許安恭敬的拱手作揖道。
許安從小便是在許家長大,許家雖然並不是什麼豪門世家,但在天佑城也算是不小的勢力,從小各種禮節都有習得,現在面對曾經風雲一時的強者,許安對他們是由衷的尊敬,不管他是一道靈魂投影也好,還是殘魂一道也罷,這一拜他倒是消受得起。
“好個後生,數千年之後,竟然還能知道我靈俗的名諱,你也算是有心了!”
許安表現出恭敬的態度,靈俗顯然也很受用,態度也緩和了不少。
“好了!念在你不是有心冒犯,老夫權且饒你一次,放下我的水火劍,你可以在財寶和丹藥中隨意選取一些,然後就可以離開了!”靈俗淡淡說道,目光中透露着歷經世事的深邃。
聽見青龍王靈俗這麼說,許安心中也是着急不已,這水火劍他是喜歡得不得了,而且對他的幫助也是頗爲巨大,現在靈俗一出口就讓他交出水火劍,讓他立刻離開這裡,他自然是不願意。
但現在他面對的可是青龍王靈俗,若是不按照他的話去做,哪怕是這道虛影都能夠將它斬殺。
就在許安難以取捨之際,許安身上的朱雀令牌突然藍光閃耀,義老虛幻的身影也是緩緩浮現出來。
“哈哈哈哈!靈俗小子,你都快要灰飛煙滅了,沒想到還這麼霸道,你拿着這水火劍也是浪費,還不如留給後生,讓他們拿着你的寶物,出去再現你當年的颯爽英姿,一展你當年的英雄氣概,可比你將它埋沒在這地底強上百倍千倍吧!”義老哈哈大笑道。
看到義老的身影出現在這裡,靈俗都是愣住了,良久都沒反應過來。
“你!!義老,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當年您不是和門主一起,被魔族大軍圍困,陣亡了嗎?你現在怎麼也……”
靈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身體卻激動得微微顫抖着,五千年歲月,當初叱吒風雲的人物都作了古,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在數千年之後再次遇見,雖然只是靈魂力狀態,但他們也十分欣慰了。
“哈哈哈哈!老夫當年被魔族大軍圍困,大戰三天三夜力竭而亡,但在臨死之際卻將靈魂力藏入了朱雀令牌中,靈魂力才逃得一死,由於創傷太重,加之在朱雀令牌中沒有滋養之物,只能在昏睡中等待恢復,而這一睡就是數千年,本以爲沒有機會在出來,但卻被這小子發現,之後便一直跟他在一起來到了這裡。”義老感慨的說道。
聽完義老的述說,靈俗也同樣感慨不已,嘆息了一聲道,“還真要多虧了門主給我們煉製的令牌啊!否則我恐怕早就連靈魂力都不存在了!”
“這是爲何?”義老問道。
“自從人魔大戰中,門主和義老遇伏陣亡後,我們四極門在衆多門派中的威望瞬間大跌,之後我們四極門便被其他實力打壓,衝鋒陷陣都將我們安排在最前面,因爲我們沒有了門主,也就沒有了話語權,只能默默忍了,人魔大神最後雖然以正派人士獲勝,但我們四極門卻損兵折將,死傷慘重,從八品宗門瞬間跌落到了六品宗門。”
“但因爲當初我們四極門領頭對抗魔族,被魔族記恨在心,大戰後魔族轉入地下,秘密對正道門派進行報復,我們四極門自然成了最好的對象,元氣大傷之後很難應對魔族的偷襲,在我遇害之前,玄武王和白虎王都遇害了,若不是老夫反應得快,將靈魂力藏入這青龍令牌中,早就被魔族之人斬殺殆盡了。”
“我靈魂力躲入青龍令牌後,魔族之後用過各種辦法,最後都沒辦法打開青龍令牌的結界,最後他們沒辦法,只能在我的陵墓中擺下了四座七煞鎖靈大陣,溝通七煞力量來消磨的我靈魂力,歷經數千年,我現在的靈魂力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靈俗語氣濃重的說着,話語中帶着無法抹去的辛酸,想當初他們都是名震一方的王級強者,最後卻被魔族殘害,鎮壓在地下數千年,日日飽受着來自鎖魂陣法的的消磨,受盡了折磨,過的生不如死,可以想象有多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