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黃昏餘照。
秋日泛黃的日光投射在這天鶴城中,拉長着來來往往行人的影子,將這天鶴城整個鍍上了一層金碧輝煌,廊腰縵回,檐牙高啄之間,透着高貴神聖的氣息。
許安駕着馬車,在這天鶴城中繞行了一圈,這纔在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間古樸的客棧,但是卻並沒有因爲年代久遠而有陳舊的痕跡,反而現了不一樣的底蘊,恢弘華麗。
許安三人走了進去,店家掌櫃的是一個年約三十的中年婦女,烏黑的頭髮盤在腦後,肩上披着一件絲綢坎肩,豐乳肥臀。
“哎喲!三位客官裡邊請,請問是打尖還是住店啊?我們這裡有上好的普通客房,也有高貴的武者修煉套房,只是價格稍微貴一點,不知道三位要哪一種?”
看到有客人進人,這中年婦女便是一臉媚笑的迎了上來,闊氣的大嗓門開口問道。
“武者修煉套房給我們開三間,先給我們開一個月。”
許安以前倒也是聽過可以供修煉的房間,在天佑城也有這樣的客棧,只是在天佑城有着許家府邸,有着自己的專門院落,根本不需要去住客棧。
所以這可供修煉的房間,許安倒是第一次住。
“好勒!武者修煉套房每天五十個銀幣,三間就是四千五百銀幣。”
這中年婦女一聽許安要高貴武者修煉套房,而且一住就是一個月,臉上便是擠滿了笑容,聲音都是變得溫柔了幾分,心中暗道又可以大宰對方一筆了。
“這裡是一百金幣,付了房錢其他算是伙食費,帶我們去房間吧!”
聽着這中年婦女溫柔的聲音,許安心中卻是一緊,身體都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這聲音讓許安都是有些不舒服,有種想要當即嘔吐的感覺。當即從納戒中取出一百枚金幣,遞到這中年婦女身前的櫃檯上。
“好的好的!你們跟我來!”
看到對方豪爽利落,一出手就是一百枚金幣,換做銀幣那就是一萬銀幣,中年婦女心中都是樂開了花,趕緊帶着許安進入房間,同時招呼着小二端茶倒水,立刻去準備吃食。
待中年婦女將三人的房間安排妥當之後,許安這纔開口道:“我們進城時已經被人跟上了,這段時間我要衝擊境界,恐怕短時間不會出去,仁心姑娘和萍兒姑娘還是儘量少離開這客棧。”
“啊?我們被人盯上了?爲什麼我不知道?”萍兒睜大了眼睛,驚訝的問道。
“好的,這個我們會注意,許公子只需全心突破境界即可。”仁心倒是沒有萍兒那般驚訝,好像早已經知道,反而讓許安靜心修煉。
聽到仁心的回答,許安這才轉身對中年婦女道:“老闆娘,我們身後的尾巴,就要麻煩您了!”
“這個包在我身上,有老孃在,這些人不敢囂張!”這中年婦女拍着胸脯保證道,說着便是扭着肥臀出去了。
很快許安便是聽到這中年婦女的大嗓門吼道:“哦?原來你說的是那三個人啊,他們是在我這店中落腳,不過他們的底細,我也不清楚。”
一個尖細的聲音回問道:“既然這樣,我進去探查一下。”
“你敢!我們陳家的客棧,你這小雜碎想查就查,老孃還做不做生意?別以爲你是城主府的人老孃就怕你,老孃可不是好惹的,惹急了我照樣打斷你的狗腿!”
中年婦女突然怒喝道,雙手一叉腰,作勢就要爆發。
“別別別!我這就是說說,說說而已,不要動怒嘛!”
尖細聲音聽到這中年婦女要發飆,聲音都是有些顫抖,連連辯解道,似乎是對這中年婦女頗爲忌憚。
“那還不快滾!”中年婦女一聲怒喝,嚇得這跟蹤而來的人拔腿就跑,不敢稍作一分鐘停留。
這間客棧背後的勢力陳家看來頗爲強大,就連城主府都是有些忌憚。這是許安從剛纔倆人對話中得出的信息。就在許安進入這客棧之時,許安便是感覺到這客棧中隱藏着不少強大的氣息,至少也是劍師八階以上的高手。
既然是這樣,許安也就可以安心下來全力衝擊劍師境界了。
許安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是一間上百平米,如同密室一般的房間,不過採光性和透氣性都異常的良好,房間裡有着一張石桌石凳,還有一張寬大的的木牀。
許安一下便是感覺到,這房間之中充斥着濃郁的真氣,這不是外界那斑駁充滿雜質的真氣,而是完全被淨化提煉過的真氣,許安隨意一個呼吸,都能感覺到這空氣中純淨的真氣被吸入體內,迅速和體內的真氣融合,最後注入真氣旋中。
“沒想到這客棧中竟然能夠有着這等聚氣煉氣的陣法!如此這十銀幣一天的價格倒是物有所值。”
許安口中驚歎道。以許安的眼力,一眼便是發現了這充斥真氣的原因,是因爲在這房間下面,佈置着一個龐大的陣法,正是因爲這個陣法的存在,這房間中才會出現這麼濃郁純淨的真氣。
日落月升,白天終於過去,夜幕開始降臨下來,將這天鶴城籠罩在了其中。
許安在牀榻上盤腿而坐,直接進入了修煉之中。
玉真玄決在體內運轉,許安的身上的毛孔便是陡然全數張開,身體周圍充斥的真氣便是暴涌而來,被盡數吸入,順着許安的毛細血管,進入身體裡的各條經脈,如同溪流一般,遠遠不斷的匯聚涌入許安的丹田之內。
玉真玄決不愧是玄品高階的功法,吸收淬鍊真氣的效率,遠非導氣決可以比擬的。如果說之前導氣決修煉的速度是徒步而行,那導氣決就是策馬狂奔,洋洋灑灑數千裡,導氣決就是拍馬也趕超不上。
現在玉真玄決的優勢便是提現了出來。
真氣進入許安體內的時,這些真氣就是爆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隨着這些響聲的響起,許安就是發現,真氣中一些黑色斑駁的雜質都是被紛紛從真氣中分離了出來,順着許安的代謝系統排出體外,只留下最精純的真氣匯入到許安的真氣中。
許安絲毫不用擔心因爲真氣中雜質過多,從而影響到日後的戰力提升。
在許安玉真玄決這般鯨吞之下,許安就如同成爲了一塊磁鐵一般,這房間之內的真氣都是全部被吸附了過來,凝聚在許安身上,然後便會紛紛融入了許安的體內。
在許安全心全力衝擊着劍師境界之時,天鶴城的一處府邸中卻是傳來一聲怒喝聲。
“哼!沒用的東西,讓你去調查那小子的底細,你居然一無所獲,空着手回來,養着你有什麼用?”錦衣男子怒喝道。
這錦衣男子自然便是着天鶴城城主府的天鶴公子餘長鶴,天賦卓絕,實力高深,在十五歲便是突破了劍師境界,現在十八歲更是達到了劍師八階的水品,實力強悍無匹,是天鶴城年輕一代中的翹楚一輩。
被天鶴城的名流們贊爲最有可能在二十歲以前突破大劍師境界的武道奇才。
“小的無能,小的沒用,這小子住進了陳家的客棧,那客棧的掌櫃陳排風出了名的兇悍,我說要進店去探查一番,不想他竟然直接動手,小的不敢招惹,這才趕回來向少爺通報!”
人影跪在這餘長鶴身前,尖細的聲音道,正是白天跟蹤許安,被客棧掌櫃喝退的尾巴。
“什麼?又是陳家!又是陳家!這陳家勢力越來越大了,三番五次壞我好事,我要稟告父親,儘早商量對策才行。至於那個少年,既然沒有探聽到底細,那便算了,反正也沒成氣候!”
餘長鶴緩緩說道,袖袍中的手指卻是捏的噼啪作響,眼神中閃着惡毒的光芒,顯然已經將陳家懷恨在心,心中盤算着如何將對方除之而後快。
啪!
餘長鶴一拳拍在桌子上,一個閃身便是朝着房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