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躍上空中,鍾陰然的打擊落空,隨後而來的劍法讓他感覺到了不安。
如此多的劍芒落下,就算不死,也得弄個遍體鱗傷。如果是被比自己修爲高的人人傷,那也沒什麼話說,不過許安比自己低了不止半點,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鍾陰然舉起雙錘,對着空中墜下的鋒芒一陣亂轟。他的實力的確比許安強大,面對這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即使是胡亂的狂轟,抵消了大部分的鋒芒,剩餘的鋒芒從破綻中穿過,切割開他的衣袍,在身上留下了道道傷痕,鮮血絲絲溢出。
見到鍾陰然受傷,他的手下哪裡還呆的住,以鍾家家主的性格,如果見到兒子傷着回去,那必然不會好過。
“保護少爺!”
隨着彪形大漢大喊一聲,率先出手,便要朝許安奔去。
“巡鷹衛隊,給我攔住他們!”許明山長劍前指,當即命令道。
少爺有危險,他怎麼會袖手旁觀?當即帶領五十名衛隊成員形成攔截隊形,將鍾陰然十數個手下全部截住,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攔截,他們雖然也苦苦衝擊,但也沒辦法突破攔截,最後反被團團圍困了起來。
手下被圍困,鍾陰然已經徹底憤怒,右手一閃,一瓶紅色液體不知何時出現在鍾陰然的手上,毫不猶疑的喝了下去。隨着液體下肚,鍾陰然雙手開始結出掌印,隨着掌印的變動,氣息竟然在迅速攀升這,很快便突破了劍氣段,進入了武者一階。
隨着氣息的攀升,鍾陰然的面部也開始扭曲,似乎在承受着難以忍受的痛苦,全身開始迅速乾癟。條條血管凸出,清晰可見。
“少爺小心,他在動用鍾家的秘法,陰血功!”許明山一聲驚呼
“陰血功麼?”許安喃喃道。
看着鍾陰然痛苦的表情和乾癟的身體,他知道這門秘法的副作用必然不小。陰血功,以紅毛巨獸的鮮血爲引,激發體內的潛力,秘法會以消耗自身精血爲代價,將自己實力提升一個階段。秘法,本生就是違背自然規律的存在,通過一定的形式將自身的實力發揮到最大,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容小覷的。
使用了陰血功的鐘陰然竟然沒有急着發動攻擊,而是將手中的雙錘一圈圈旋轉。越來越來,最後竟然將烏金錘悔到看不清痕跡。可想速度有多快,加上本身兩百斤的重量,通過武技和真氣的加成,就連此時的許安都有些不敢想象。
許安自然也不敢怠慢,在鍾陰然發動武技的時候,許安也在蘊量這最後一擊。傲竹劍法第三式:萬竹齊發……
只見許安手中劍影閃爍,時而直刺而出,時而劍氣環繞,劍影重重疊疊,數不盡的劍氣成型,萬竹蓄勢待發。而許安就像一棵傲竹,在林海中挺立,即使面對狂風暴雨也巍然屹立。
傲竹劍法,取之自然意境,自然之力,浩瀚無窮,竹之精神,堅韌不屈。風一吹,林海奔騰,萬竹齊發。
傲竹劍法是許安唯一的武技,而萬竹齊發也是目前最強大的殺招,只是現在他將第三式使用了出來,劍法瞬間抽乾了體內微弱的真氣,臉色頓時浮現些許慘白。
傲竹劍法,堪比黃品頂階的武技,威力不同凡響,所需要的真氣也異常龐大。而現在許安現在僅僅是劍氣段七階,能將萬竹齊發用出來已經實屬不易。
鍾陰然的功法蓄力完成,許安的傲竹劍法也已經準備就緒。眨眼間兩者砰然撞到了一起。氣勁激射,一圈圈如如同實質的漣漪般向外擴散,地面的煙塵爆裂騰起,圍觀的人羣居然有種要被衝飛起來的感覺。
這還是兩個劍氣段的對決麼?恐怕兩個劍者對決也不過如此。
衆人驚詫,拭目以待。
一道身影從轟擊中心被硬生生拋出,一連蹬碎了數十塊青石才勉強穩住身形,是鍾陰然!許安最終還是失敗了嗎?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場上氣勁散去,許明山甚至已經抽身朝着碰撞中心奔去。
許安失敗了嗎?當然沒有!一道黑色身影正單手提劍傲立場中,竟然是許安。許安雖然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整的衣衫,但依然孤傲的挺立在場中,臉色也極其慘白,喉嚨一甜,一絲鮮血從嘴角滑落。
此時許安卻一步步邁向站在不遠處的鐘陰然,冰冷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慄。就在所有人茫然不知他要做什麼的瞬間,對面的鐘陰然一口鮮血噴出,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癱倒在地。
“你輸了,總該留下點什麼吧!”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許安手中的劍已經橫到了他的脖子上。鍾陰然此時才感覺到了害怕,一種源自心底深處的恐懼,寒光閃爍的劍刃,無時不刻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經,彷彿看到了死神正在向他招手。
“留得我兒性命,饒你不死!否則,不死不休!你敢……”
雷霆般的聲音炸響,遠處一血色大漢人未至聲先到,來人正是鍾陰然的父親,鍾家族長鍾冥天。
看到父親親自前來,鍾陰然如獲重釋,面露喜色的威脅道:“乖乖投降吧!否則父親會踏平你們許……”
話還沒說完,一道寒光如同毒蛇吐信,已經沒入咽喉。許安收劍入鞘,鍾陰然則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我說過三式敗你,那麼我也可以三式殺你!”
……
許明山見狀,心底暗叫糟糕,他沒想到許安會如此果斷的斬殺了鍾陰然,最糟糕的是竟然當着鍾冥天的面殺掉了他的獨子。着急的同時立即給身旁的隊員一個暗示,這名隊員隨即悄然隱沒在人羣裡,最後消失不見。
鍾冥天本身就是武師八階的強者,一手冥天掌更是出神入化,面對武師九階巔峰的強也有一戰之力,又豈是自己這武者七階所能抗衡的?當實力懸殊太大的時候,數量就不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恐怕身邊的五十名巡鷹隊員一起也於事無補。
幾個呼吸間,鍾冥天已經帶着上百名手下出現在了百米開外,任他速度如何快,也快不過許安殺人的劍,看着許安寒鐵劍沒入鍾陰然的脖頸,自己的兒子還沒來得出聲就慘死劍下,自己卻有心保全卻無力營救,鍾冥天也是一愣,當下抽搐的臉上便是一片慘白之色。
“啊!我的然兒……”
一聲驚恐悲愴的怒吼,鍾冥天顫抖的身形幾個閃爍已經來到鍾陰然的屍體旁,一把將他摟在懷裡,雙掌猛然運氣,真氣運轉瘋狂的注入鍾陰然體內,妄圖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不過這些全都於事無補,寒鐵劍割開的勁動脈血流如注,眼看着已經生機全無。
噗噗
鍾冥天悲痛欲絕,加之情急之下狂亂運轉真氣,導致體內真氣逆行,自身的真氣碰撞,頓時體內氣血翻涌,一口鮮血噴出,鍾冥天陰沉的臉色慘白的可怕。
鍾冥天終於放下已經氣絕的鐘陰然,顫顫巍巍的直起高大的身體,惡毒的眼神死死的鎖定許安,眼睛裡就要噴出火來。
“你沒聽見我的話嗎?我說過敢動我兒子一根毫毛,不死不休!”
鍾陰然憤怒的咆哮,對方竟然無視自己的話,這是對他極大的挑釁和侮辱。不但如此,還當面秒殺了自己唯一的兒子,這已經不再是尊嚴的問題,而是仇恨,殺子深仇!
“我不喜歡受人威脅,一切威脅我的,都將滅殺在萌芽中!”
許安語氣冷淡,孤傲的對視着身着華麗大袍的鐘冥天。
“好一個滅殺在萌芽中!那就給我兒陪葬去吧!”
鍾冥天殺氣越來越盛,喪子的悲痛已經讓他怒不可遏,終於是對着許安一掌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