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劍可彎曲
一百道血色鎖鏈，貫穿大地，連接上空萬古聖城，給人帶來無比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人震撼不已。
無數的身影力量爆發，縱身飛躍而起，落在血色鎖鏈上，那是聖級之路，雙腳邁開如同高速滾動的車輪，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飛速在血色鎖鏈上奔跑，往上空聖城而去。
“滾！”
光芒一閃，力量涌動，便有人被轟飛，落下。
“混蛋，竟然敢對我出手。”
落地後並未受傷，而是擡頭看向上空，盯着對自己出手的人，滿面猙獰，怒火高漲，爆發，雙手揮舞，兩條光芒蛟龍破天升空，轟擊而去。
每一道血色鎖鏈上，都上演着類似的一幕。
你爭我奪，爲的，是搶先一步進入萬古聖城，似乎只要先一步進入，就可以得到莫大的機緣一般。
天族人動了，直接衝向一道血色鎖鏈，一出手，可怕的天術爆發出驚人的威能，直接將前方的一切，全部都轟飛落下，盡情展現出天族的風采。
那一道血色鎖鏈，直接被天族所佔據，沒有人敢去搶奪。
海族人也十分猖狂霸道，他們甚至打算佔據三道血色鎖鏈，橫掃一切，結果與人族和其他種族起了大沖突，狂戰不休。
參與戰鬥的，基本都是聖級強者，涅槃境層次，一進入其中，極可能會被各色的能量所淹沒，死得屍骨無存。
天才小世界一方，楚暮沒有動，而是盯着血色鎖鏈上的戰鬥，雖然他有心想要先進入萬古聖城。但目前的實力，不足以加入爭奪的行列。
“愚蠢。”站在楚暮旁邊的，是天才小世界的一名高階聖級強者，看着血色鎖鏈上的激戰爭奪，露出了一抹冷笑。
楚暮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覺察到楚暮的疑惑，這高階聖級強者解釋起來：“先進入萬古聖城，的確，是有可能先遇到什麼機緣，但，事情哪裡有那麼簡單。萬古聖城內，可是有着可怕的存在啊。”
楚暮聽懂了，萬古聖城內，除了機緣之外，還有其他的東西，比如一些奇異的生命。不好招惹。
“楚暮，進入萬古聖城之後，切記要小心行事。”這高階聖級強者鄭重說道：“我曾研究過萬古聖城，知道其中，有一種奇異的生命，名爲煞靈，是萬古聖城內無數年積累的煞氣經過了特殊的變異。融合了殘留的靈魂碎片，最終形成的獨特生命。”
“煞靈的攻擊性極強，據說對生機感應特別敏銳，喜好吸食生機，壯大自身。”
“按照等級，煞靈可分爲小煞靈，大煞靈，煞靈將和煞靈王，對應涅槃境，低階聖級。中階聖級與高階聖級。”
“我想，那些搶先進入萬古聖城的人，他們散發出來的生機波動，會將潛伏着的煞靈們吸引出來，成爲煞靈們的目標。”
楚暮點點頭。如果這情況屬實，那些搶先進入的人就會發現，他們做了一件蠢事。
當然，凡事也不是絕對的，機遇往往伴隨着危險，想要獲得好處，遇到危險，很正常。
時間飛逝，終於有人搶先一步，通過血色鎖鏈聖級之路，進入萬古聖城內。
爭奪，依然十分劇烈，漸漸從一開始的競爭演變爲生死撕殺，血液潑灑，殘肢斷臂從天而降，十分血腥。
下方的人越來越少，進入萬古聖城的人越來越多。
“走吧，我們也上去。”楚暮旁邊的高階聖級強者道。
“好。”楚暮沒有拒絕，現在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萬古聖城了，剩下的小部分，依然有不少是聖級強者，與一名高階聖級同行，可以獲得較大的安全保障。
楚暮並非什麼迂腐之輩，他有勇氣，也具備相應的智慧。
在劍道上，取得一定成就的人，往往是劍寧折不彎，這個認知，可以說是真正踏入劍道的一種認知，是最初的認知，楚暮已經過了這個階段。
劍，可彎，但不可褻瀆。
彎曲的劍，將會爆發出更可怕的威力。
縱身一躍，速度飛快的奔跑在血色鎖鏈上。
高階聖級強者們，幾乎全部都進入了萬古聖城，大多數的中階聖級強者也進入萬古聖城，剩下的是小部分的中階聖級強者以及大量低階聖級強者和涅槃境。
低階聖級與涅槃境楚暮不懼，唯少數的中階聖級才令他顧忌。
落鳳山高達三千丈，萬古聖城位於落鳳山顛，距離地面至少有三千丈的高度，血色鎖鏈斜斜連通大地，有將近萬丈之長。
楚暮發現，越是順着血色鎖鏈往上，承受的無形壓力越是明顯。
有天才小世界的這尊高階聖級強者開路，楚暮一路暢通無阻。
最後，縱身飛躍而起，跳起數米高，劃過一道弧線，往前落下，楚暮將眼前的景色，盡收眼底。
殘破的宮殿，崩塌的牆壁，佈滿裂痕的巨柱……
一切的一切，都給楚暮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廢墟般的景象，殘破宮殿上的斑駁，崩塌牆壁上的青苔，巨柱裂痕中的蜘蛛絲，無一不在向人說明，歲月的痕跡。
廢墟一般的大地，也彷彿向衆人說明，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大戰，或許不止一戰，而是許多場驚世大戰。
“楚暮，進入萬古聖城，一切機緣靠自己，活下去，希望可以在萬古聖城外再看到你。”這高階聖級強者對楚暮說道。
萬古聖城內，機緣可能無處不在，但也必須自己去尋找，合適或者不合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有自己的機緣，適合涅槃境的機緣，不見得適合高階聖級強者，適合高階聖級強者的機緣，不管是否合適，也不可能讓給涅槃境。
機緣自得。
就算是親兄弟，也可能會因爲一份機緣而反目成仇。
“聖城外再會。”楚暮行劍禮，道。
高階聖級強者點點頭，飛速往前而去。
一進入聖城，一切戰鬥全部停止，各人紛紛選擇方向，飛速離開，要深入聖城之內，尋求機緣。
進入萬古聖城後，楚暮倒是沒有着急，這萬古聖城的氣息滄桑無盡，存留萬古，真正的萬古，進入這裡之後，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被束縛着，又有如魚得水般的暢快，十分矛盾。
仔細的感受之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前方不遠處的地面上，有十幾具屍體，看起來就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屍體，一身生機都被吸乾，留下的是乾瘦的枯萎的屍身。
但從他們身上的衣物，又可以看出，他們都是之前進入萬古聖城的人。
那些人，有高階聖級強者，有中階聖級強者，如今留下的十幾具乾屍，不得不叫人感到心寒。
果然，如那高階聖級強者所說，搶先進入萬古聖城，也不見得是好事。
“煞靈……”暗道一聲，楚暮不禁感到警惕，連這些至少中階聖級強者都被吸食成乾屍，自己現在，可不如中階聖級強者，更別說高階聖級強者了。
深吸一口氣，警惕歸警惕，卻不會感到害怕。
左手提着天斬劍，楚暮邁開腳步，開始前進，往前方而去。
那十幾具乾屍的空間戒指不見了，不知道是被煞靈給帶走還是被其他人給取走。
越過十幾具乾屍，楚暮神念之力瀰漫出去，因爲萬古聖城內始終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導致進入這裡的人，不論涅槃境還是萬古境，都無法御空飛行，只能憑雙腳趕路，連神念之力都被壓制。
楚暮如此龐大的神念之力，竟然只能釋放到十米開外，超過十米，就變得十分艱難，其消耗讓楚暮驚訝，無法支撐多久。
神念被壓制得太厲害，楚暮乾脆收起神念，將六感提升到極致。
他的六感十分敏銳，天生之外，也因爲劍術五境的修煉，因而在此時，六感所能夠感應到的範圍，比神念之力更勝過，更實用。
腳步的速度，越來越快，漸漸的，奔跑起來，雙腳出現了一道道的殘影。
對於萬古聖城，楚暮瞭解的不多，甚至是很少，也不清楚在萬古聖城之內，機緣何處，也許是憑運氣，也許是自己努力去尋找，也許是兩者兼而有之。
但不管怎麼說，待在一個地方不前進，機緣不會自己找上來。
所有人都進入了萬古聖城，上千萬各族人進入這裡，卻如同石沉大海似的，楚暮已經行走了一刻鐘的時間，以他的速度，都前進了數十里遠，除了一開始遇到的十幾具乾屍之外，再沒有看到其他人，也沒有遇到什麼煞靈，更別說什麼機緣。
遍地機緣，終究只是一種說法罷了。
越是深入萬古聖城，感受到的那種滄桑氣息，愈發的濃烈，那種歲月的痕跡，愈發的斑駁。
殘破的宮殿，樓閣，崩塌的牆壁，巨柱，無處不見。
往前看去，一望無際，絲絲的血色瀰漫在上空，如同海市蜃樓。
高強度的六感之下，四周的一切，都十分清晰被楚暮感知到。
驀然，楚暮停下腳步，神色冷肅，敏銳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變成了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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