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天才與庸才
飛天閣沸騰了，因爲楚暮。
“自我們飛天閣創建至今，入閣考覈出現過一次次的記錄，之後，都被後來者破掉，千年前的記錄，足足保持了九百年之久，才被秦天逸破掉，原本我以爲秦天逸的這個記錄，能夠保持千年時間甚至更久，沒想到……”
“我已經查清楚了，這個楚暮，出身低微，來自紫玲洲的天鋒劍宮。”
“紫玲洲天鋒劍宮……我記得好像那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勢力……”
“都說淺水養不出真龍，沒想到，卻有意外。”
“這等天才成爲我飛天閣弟子，好好培養，將來成就必定不會遜色於秦天逸。”
……
楚暮是六百個入閣考覈劍者中，第一個通過考覈的人，隨着楚暮之後，又有三人通過考覈，不過他們的時間，超過了半刻鐘，最終，有四百人通過考覈，正式成爲飛天閣的弟子。至於沒有在一個時辰內通過考覈的兩百人，很遺憾，他們被送出了飛天閣小世界外，何去何從，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四百人成爲飛天閣的弟子，這數量，明顯要超過以往。
四百人，聚集於飛天閣的大殿之中，大殿很寬闊，同時容納數萬人都可以，除了四百個弟子之外，還有飛天閣的閣老等等。
“先測試一下修煉天賦。”其中一尊閣老道。
劍者的世界，有幾個方面，關係到劍者的最終成就。
修煉天賦，悟性，意志。靈魂，氣運等等，缺一不可。
飛天閣有自己的測試方式，會更加精確。
測試修煉天賦的是一顆人頭大小的透明水晶球，四百人。按照順序，一個一個來。
楚暮因爲是第一個通過考覈的，因此他的位置，就站在最前面，倍受關注。
作爲第一個通過入閣考覈，並且還破掉了百年記錄的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楚暮身上，他們很想看一看這個悟性超人的弟子，修煉天賦到底達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應該是二品。”
“我也覺得是二品，就是不知道處於二品的哪個層次？”
“估計是二品中高階吧。”
閣老們，暗中傳音猜測起來。
站在楚暮身後的三人，則是比他慢了一些時間通過考覈的。他們自認爲悟性過人，沒想到竟然不如楚暮，因此有些不服，也打算看一看這個在悟性上勝過他們一時的人，在修煉天賦上是否也勝過他們。
被楚暮擊敗的冷長風，也十分好奇楚暮的修煉天賦。
修煉天賦如何，楚暮自己心裡倒是十分清楚。這是他的短板，最大的短板，目前正在努力的要提升起來的短板。
在衆人的矚目下，楚暮走向修煉天賦測試水晶球，伸出手掌，覆蓋在水晶球上，頓時，水晶球內部出現一抹光亮，是赤色的，迅速的膨脹猶如漩渦般的襲捲。充斥整個水晶球，眨眼，變成了橙色，再變成了黃色。
赤橙黃綠青藍紫銀金，九種顏色不斷的交替變幻循環。五光十色，絢麗無比。
水晶球的顏色變幻的同時，一股力量從水晶球內透過楚暮的掌心，順着手臂進入他的身體，水晶球的顏色每變幻一次，楚暮就感覺那股無害的力量在自己的身軀各處流淌過一次，並且一次比一次深入。
修煉天賦很玄幻，摸不到看不着卻又存在着，存在於人體的最深處。
當水晶球的顏色九次變幻後，那一道無害的力量，也完全深入了楚暮體內最深處，連他的神念之力，也無法感覺到。
旋即，水晶球的顏色從金色開始，變成銀色，再變成了紫色，依次下去，而體內的那股無害的力量，也從身體的最深處再一圈一圈的轉出，遍佈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絲毫都沒有放過。
在古劍大陸時，楚暮也曾測試過修煉天賦，不過那測試可要比現在粗糙多了。
最後，水晶球的顏色，重新變成了赤色，楚暮體內的那一道無害的力量，也順着手臂，返回到水晶球內，赤色消失，水晶球重新變回了透明。
最後的時刻到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水晶球上。
三息如同三年般的漫長，一抹顏色出現在水晶球的中心，迅速的擴大，顏色也從赤色開始，逐一的變幻，橙色，黃色，綠色，青色，藍色……
當顏色變幻到藍色時，忽然一頓，固定在純正的藍色，不再變化。
“藍色……”頓時，閣老們和飛天閣的弟子們一個個目瞪口呆，滿臉的不可置信，見鬼似的表情。
“五品低階……”
水晶球出現的顏色變化，赤橙黃綠青藍紫銀金，所對應的就是修煉天賦從九品到二品，藍色所對應的，就是五品修煉天賦。
每一個品級每一種顏色，又有深淺之分，顏色越淺，表示在這個品級之中越低，反之顏色越深則表示品級越高。
像楚暮測試出來的淡藍色，就是五品低階的意思。
“錯了吧。”
“如此悟性，修煉天賦怎麼可能這麼低。”
議論紛紛。
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個在悟性上，破了飛天閣記錄入閣考覈記錄的人，修煉天賦，竟然只有五品，在他們的想象中，三品，就已經很低了。
愕然，全部都愕然。
“一定是出錯了，再測試一次。”閣老之一斷然說道。
楚暮沒有說什麼，重新測試一次，所有人連忙摒棄雜念，再一次全神貫注的看着，當水晶球上的顏色再度固定下來時，他們纔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失望。
淡藍色，五品低階的修煉天賦。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一尊閣老忍不住內心的失望，嘀嘀咕咕，十分沮喪的模樣。
“不合理啊……不合理啊……”又一尊閣老失神道，差一點就捶胸頓足了。
巨大的希望，換來的卻是巨大的失望，那種落差，讓他們都難以承受，一時間悲喜交加。
所有人當中，楚暮是最爲鎮定的，因爲他的修煉天賦如何，他自己清楚，五品，只是不知道處於五品哪一個層次罷了。
嚴格說起來，只要是處於五品，都能夠修煉到神凝境極限，只不過五品低階和五品高階的區別在於，要達到神凝境極限的效率高低速度快慢和付出的時間多少。
正常情況的修煉，自然是五品高階比五品低階更容易達到神凝境極限了。
說出不內心的滋味。
好一會兒，閣老們的心情才平復下來，揮揮手，有些意興闌珊的讓楚暮站到一邊等候，輪到第二人測試。
第二個自然是比楚暮慢了一些通過入閣考覈的劍者，此人的名字叫做方承天，是西虎大域內方家的子弟，劍意奧義都達到八轉極限，奧義的領悟有七種，楚暮若是不出現，他就是此次飛天閣新弟子當中最爲光彩奪目的第一人。
無奈，只是和楚暮相差了少許時間，剛過了半刻鐘這個坎才領悟了那門劍術，通過考覈，時間相差很短，因此，他的內心十分不甘。
現在，修煉天賦的測試，楚暮竟然只有五品，在這一點上，他就能夠將楚暮死死的踩在腳下。
因爲他也曾經測試過修煉天賦，遠遠在五品之上。
方承天的手掌落在水晶球上，水晶球的顏色，頓時發生變幻。
不多時，顏色最終固定下來，是金色，純正的金色。
“二品中階！”驚呼聲頓時響起，閣老們內心因爲楚暮帶來的沮喪，在剎那一掃而空。
“好，果然是純金色，二品中階的修煉天賦。”
“好啊好啊，這是我飛天閣之幸啊。”
閣老們紛紛大笑道。
修煉天賦達到二品中階，在飛天閣當中，並不多，每一位都備受重視，受到重點培養。
從飛天閣創建至今，已經有許多萬年，從未出現過二品高階，最多的就是二品中高階，並且很少很少，就連二品中階這樣程度的修煉天賦，也不多。
方承天閃過一抹得意，看向楚暮，楚暮驚訝之餘，又恢復淡然，別人的天賦如何，始終是別人的，唯有自己努力提升，纔是自己的。
幸好，自己擁有奪天大法這種逆天的功法，雖然不能夠增加實力，卻能夠提升修煉天賦，一旦被別人知道自己擁有奪天大法，肯定會成爲衆矢之的。
無論如何，楚暮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方承天帶來的喜悅，衝散了楚暮帶來的沮喪，緊接着，第三人測試修煉天賦，比方承天差了些，但也達到了二品中低階的地步。
第四人的修煉天賦，同樣是二品中低階的地步。
一個又一個的接受測試，當四百人全部測試完畢之後，楚暮的修煉天賦，是最低的，而且比倒數第二的人低了許多。
因爲就算是倒數第二的弟子修煉天賦，也達到了四品中階。
四品中階對比五品低階，這其中的差距，誰都明白，這意味着，四品中階至少可以修煉到造化境大成，努力一把，多花費些時間，修煉到造化境圓滿也可以，但五品低階，卻只能夠修煉到神凝境極限，那就頂天了。
悟性破紀錄，偏偏修煉天賦，又創造了飛天閣歷代以來的最低紀錄，天才還是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