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溯到天色未明之前。
漆黑的深夜,庭院一片死寂,庭院外,只有偶爾傳來一兩聲野獸的鳴叫,以及哪家的狗吠,提示着蕭弄晴這裡一定不是雲重城內的某處,而更像是就在城郊的某片挨近山林的地方。
該如何,才能擺脫大王子的監視和控制,才能將自己還在這裡的音訊傳出去,去阻止大王子的陰謀呢?
蕭弄晴披着外袍,站在敞開的窗前,看着遙遠的蒼穹,眉峰緊蹙着,貝齒不自覺地已深陷入下脣之中。自被囚禁以來,她幾乎無時無刻不在考慮這個問題,尤其是三天前親耳聽到伏幻城還活着,又眼睜睜看着他們救走假的自己之後,更是做夢都想飛出這牢籠,
可大王子早已警告過她,他之所以保留她的口和她的身體自由是有條件的,如果她敢喊,那就封住啞穴,若是企圖逃跑,下場便是點住四肢,然後扔入密室,再不給半分自由。她毫不懷疑他們說得出做得到,所以,除非她能親耳聽到或者親眼看到有人在附近尋找她,否則一旦呼救不成,也許她將終身都不會再有第二個機會。
她無法想象,自己從此就被關在某個隱蔽的石室中從此暗無天日的情景,那種生活之下,她一定會被逼瘋的。
可是,她能怎麼辦?能怎麼辦?
胸口似堆積了無數令人窒息的淤泥,腦中念頭千折百轉,卻仍無一處妙計。
她曾試圖拿着燭臺隨處走走。打了放火燒屋的主意,卻纔步入其他房間那個啞巴婆子就幽靈般地出現在她地旁邊。她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微引燃某處易燃物,就會被這個老婆子撲滅。
她也曾在黃昏的時候繞着圍牆散步,卻不經意又現那個陰測測的佝僂身影。
她還曾經趁夜摸到廚房。試圖進入看看能不能瞎碰着找到另一個出口,可摸到的卻是那個老婆子冰冷的雞爪手,嚇得她當場尖叫,還要努力自然地解釋自己只是因爲肚子餓了所以來找吃地。可是幽幽一點火光下,那老婆子冰冷的目光卻明顯地告訴她,她那一點小心思騙不了任何人。
幾次三番地被識破,她就算再沒常識,也知道這個老婆子絕對不是普通老婦人。
她只有每一餐都認真地吃。每一天都逼着自己躺在牀上睡上幾個小時,在院子裡小跑着鍛鍊自己的身體,爲有朝一日的出逃做準備。哪怕人家都有武功,只要她能翻出這座院子,她也要拼盡全力地奔跑。
但是,白天變成了黑夜,黑夜又轉成了白天,她卻仍想不出一個好法子,而且大王子這兩天一次都沒有來找過她,更是讓她連一絲爭取的機會都沒有。
兩天了。大王子的陰謀進展的怎麼樣了?祁七裡和幻城是不是隨時都可能會被刺殺?最後的陰謀什麼時候纔會到來?會不會就在明天?她想見大王子,想從他口中得知一星半點地消息,可她又怕見大王子,怕他來的時候。一路看中文已經是最後的結局。
那難道就繼續這麼耗下去嗎?
不,如果總是因爲畏懼失敗後而不行動,一旦等來最壞消息後,她、幻城、七裡還不是一樣沒有生機?
拼,希望渺茫,可等,同樣希望極微,既然是同樣的結局。爲什麼她還要顧慮那麼多?若是上天憐她,命運眷顧,就算她被投進密室不見天日,也依然能重獲自由,至少她已經盡力過了。
但,她該用什麼辦法逃出去呢?難題又回到了眼前。蕭弄晴悲哀地現自己的腦子竟然一點都不管用。
虧她以前還常被人誇聰明能幹。這會怎麼就成了榆木疙瘩了?
蕭弄晴忍不住挫敗地捶擊了一下窗櫺,可才一動作。下腹突然一陣疼痛,一股熱熱的液體瞬間泌出,令她的身子不由一僵,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苦笑,難道人背運時,真的什麼都會來嗎?她已經心情無比焦躁了,這惱人的東西還來湊熱鬧
她那裝着最後一片帶翅膀的麪包地揹包,已經遺落了,現在她該如何處理這女人的麻煩,總不能只是用布隨意墊一下?
蕭弄晴正緊着眉頭,頭疼不已,突見一點如豆的燈光如鬼火般閃現在窗前,驚得連退兩步,幽幽的燈光下,果然還是老婆子地那張雞皮疙瘩臉,那渾濁的目光彷彿沒有瞳孔般地盯着她,似乎又在告誡她不要打什麼主意。
實在不想看到她那張臉的蕭弄晴,條件反射般地伸手去關窗戶,可才一轉身,她心中突然一動,一個模糊的注意浮了上來,隱約地感覺,今天自己這個例假可能來的正是時候。
“老婆婆。”心念電轉間,蕭弄晴已重新打開了窗戶,扯了個笑容,叫住正欲轉身離去的老婆子,“請問能不能幫我個忙?”
老婆子轉過身來,昏黃的燈光下,她那滿是皺紋的臉顯得格外鬼魅。
“是這樣地,老婆婆,我身上那個來了,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準備,不知道你有沒有可以用的東西?”蕭弄晴擡手覆上自己的肚子,鎮定地道。
老婆子目光閃動,似有不解。
“我的意思是指,我們女人……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我剛纔剛好來了。”蕭弄晴故意皺着眉頭,露出很無奈的樣子,“我需要一些棉花,如果沒有棉花,就是草灰也可以。”
聽了蕭弄晴地問題,那個老婆子盯了她好一會,然後什麼表示都沒有,就舉着燭臺消失在走廊地轉角,才轉身離去,也不知她到底有沒有明白她的話。
既然這個老婆子這麼厲害,彷彿無時無刻無處不在,那很可能院外地把守就會鬆懈很多,如果能設法制住或者引開這個老婆子一會,她會不會就有機會呢?
剛纔突起的這個念頭雖然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可只要她能妥善仔細地安排,卻也是個機會。心念電轉地回憶了一遍所知的院子格局和各個角落所擺放的物品,蕭弄晴心中更有主意,
老天保佑她們沒有棉花,讓她可以去廚房拿草灰?
蕭弄晴苦笑了一下,返身摸到了桌上的火摺子,點燃了蠟燭,然後關好窗戶,打開了裝衣服的箱子。之前左秋爲了模仿她,這間屋子佈置起來好像和尋常人家也沒什麼兩樣,那箱子裡的衣服她也都可以隨便使用,待遇算是比囚犯好一些,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找了一會後,蕭弄晴翻出一套乾淨的白色中衣,用力地撕破,然後折成一塊塊的先墊了起來,轉到衣架後先墊了起來。正在忙碌,門突然吱呀地被推開了,蕭弄晴嚇了一跳,忙整理好裙子伸頭一看,卻見那老婆子端了一盆子灰來,她的手臂上還掛了幾條白布和細繩,竟然真的爲她辦這些事物去了。
蕭弄晴心中頓時一喜,有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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