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分,街角咖啡店。
“蕭小姐,多謝你提供了這麼多寶貴的詳細材料,相信明天的報道會更加精彩。不過,我還是希望蕭小姐能透露一下您和駱曲荷同那位照片上那個男人的關係。”
江競澤站起來主動地伸出手,他的長相只能算是一般,不過一雙眼睛卻十分有神,蕭弄晴和他談話的過程中,就不時地看到其中常常閃動着記者所特有的狡黠和精明。
“呵呵,我應該謝謝你纔對,雖然比賽現在已經結束了,結果可能再也沒法改變。可江先生卻讓我至少有了一個爲自己辯護的機會。至於其他的,我想那是駱小姐的私事,我不想多做評價。”
蕭弄晴大方的微笑着,握了一下他的手,技巧地避開這個話題。一席相談,基本上可以說是皆大歡喜,只除了江競澤總是有意無意地追問他們三人之間的私事。
昨天打電話給江競澤時,她還曾動過要把駱曲荷和席浩天的卑鄙陰謀公諸於衆的念頭,可那只是一時衝動,席浩天這個人渣她是絕對要找機會報復的,可不代表就要用自己曾付出真心真意的感情做代價。
是,對於那份充滿了欺騙和謊言的感情,她無法自欺欺人地當作沒有存在過,但她可以選擇不讓自己以後的生活還被這個陰霾籠罩。對於席浩天和駱曲荷這對狗男女,最好的報復辦法就是他們知道自己依然能活的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用自己的幸福氣死他們。
所以,找記者提供《夏之夢》的創作細節來爲自己和公司洗冤是一回事,而向記者披露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恩怨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不勉強蕭小姐,不過,希望我們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江競澤笑了笑,收起桌上的材料,“我以咖啡代酒,敬我們的合作。”
雖然當時他是靈機一動,爬上廁所的窗口才拍下那組照片,因此並沒有聽到具體的對話,可憑藉他的八卦直覺和當時拍到的照片,他斷定蕭弄晴、駱曲荷和那個男人之間肯定有故事。市這段時間有價值的新聞實在太少,今天讀者的反應就十分不錯,只要明天的新聞能順利地引起讀者的更大興趣,這個故事就有更高的新聞價值,那麼,他就一定要挖出其中的糾葛來。
“呵呵,謝謝你不畏強權,堅持自己的原則。”蕭弄晴舉杯還敬。
昨日駱曲荷的父親派人將剩下的報紙都收購的消息,她今天回到公司就知道了,估計駱家也沒少對江競澤和報社下一些警告,可江競澤今天還來見她,並且答應一定繼續把她的材料撰寫出來,證明這個年輕人確實很有職業精神。
……
一天的時光很快就過去,臨下班前,蕭弄晴順便把幾塊金銀錠交給了前來接沈語心的褚亞可。
褚亞可人脈廣闊,在古董界也有幾個身價起碼幾百萬的朋友,讓他們去鑑定是最放心不過的了。
褚亞可很好奇蕭弄晴怎麼會有這麼多金銀,蕭弄晴早準備好了說辭,趁機給祁七裡編造了一個他的祖祖輩輩一直生活在西南邊陲深山之中,自給自足,世代都延續着宋末生活習慣,極少和外界聯繫的身世。
至於祁七裡之所以來到千里之外的市,原因容易編了,就說爲了避免親近結婚,族內婚姻一直都是由族長分配,嚴禁私下交往,以免血統混雜。祁七裡就是不想一輩子都由族長控制,像祖先一樣隱居在深山,更想見識外面的世界,因而才逃了出來。
沒想到到了外面才現幾百年的隱居生活,世事早已滄海桑田了。
這樣的故事說來當然是玄之又玄,可比起祁七裡是穿越時空而來的真相無疑更容易讓人接受。
當然,對於蕭弄晴這個說辭,褚亞可和沈語心第一個反應肯定是不相信。
蕭弄晴早有準備,也說自己剛開始的時候確實也不相信,可祁七裡當時滿口古話,而且也不認得簡體字,對現代很多事物更是一竅不通,並說祁七裡對新生建築一直懷有敬畏之感,所以一路上都是沿着山脈騎馬而來的。自己遇見他的時候,他身上還穿着一套古裝,隨身攜帶的包袱裡也都是古裝衣服。
如此這番**分兒真一兩分兒假的故事之下,褚亞可和沈語心雖然還是不敢確信,可神情已經鬆動了幾分。蕭弄晴見火候已有幾分,便鼓動邀請他們一起回去看看祁七裡的白馬追風以及那身古裝的行頭,好一同分辨真假。
褚亞可一聽居然還有匹白馬,而且還是匹通體瑩白的駿馬,當下就心動地決定要跟蕭弄晴回去一探究竟。沈語心想到前日蕭弄晴的醉話,堅持說祁七裡是來自幾百年前的古代人,又見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反正前去看看也沒什麼損失,也抱着無可無不可的態度點了點頭。
於是蕭弄晴打了個電話給劉雁,告訴她還有事,今天就不一起下班了,就和褚亞可和沈語心準備直奔江東四區。
她今天之所以要借讓褚亞可幫忙鑑定金銀價值的機會,編出這麼一番故事,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經過一番深思的。其中有兩個主要原因,並且是建立在褚亞可和沈語心兩人都值得信任的前提上的。
其一,白天她利用空閒時間特意地查了一下資料,瞭解到現在市場上正好興起了金銀收藏熱。只是單純的以重量賣金銀和拍賣有收藏價值的金銀,這兩者之間價格相差極大。就比如二兩重的普通金錠平時也許只能兌換兩萬元左右人民幣,可倘若這金錠具有較高的收藏價值,那麼就很有可能能換個七八萬甚至更高。
其二,之所以要真真假假地把祁七裡說成是像桃花源裡一樣隱居於世的南宋後人,就是想讓褚亞可幫忙,設法幫祁七裡取得一個合法的身份證明。在沒有幫祁七裡找到回去的時空之路前,祁七裡總不能一直躲躲藏藏地生活而她不過是再也普通不過的一名打工仔,可沒有這個能力讓祁七裡除去黑戶之名。
幸好到目前爲止,事情還比較順利,至少她現在就坐在沈語心的車子上,夾在擁擠的車流中要去見那個真正的古人祁七裡。
希望事情能一直這樣順利下去,讓褚亞可和沈語心都能相信這個複雜而又不可思議的故事。獨自坐在後座的蕭弄晴心中祈禱着,目光隨意地看着車窗外的風景。
突然,一個有些似曾相識的身影快步地從旁邊的人行道上走過,蕭弄晴心中頓時一驚,待要回頭去看,視線已經被另一輛汽車擋住,只讓她看見那人手上拎着的一個布包袱。
那個人是伏幻城嗎?難道他真的追到市來了?
……